徐志恭手托着盖碗,吹动茶叶,淡淡说道:“自从你二十年前去离开徐家后,就再也没回来,当初父亲他老人家病重,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你始终无动于衷,就连十年前,他老人家去世后,你都没来送他最后一趟,让他老人家含怨而终。”
他眼眸闪烁,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这才短短几年,我不过一个生日,就值得你大动干戈,亲自登门送礼了?”
“说罢,是遇到什么麻烦事,需要我帮你解决?”
“扑通——”
徐志友听到这,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哥,是我不对,是我不孝,我对不起爸,对不起沈家人。”
“但是如今,你侄子被人打成重伤,我无能为力,所以想求大哥帮忙,帮我报仇——”
徐志恭喝茶的动作为之一顿,他笑了笑:“果然,你还是有事求我啊,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无事不登三宝殿。”
徐志友咬紧牙关,继续说道:“大哥,求你看在这一份亲情份上,帮帮我吧,纵然我再多不对,但小辉是无辜的,他身上流的也是徐家的血啊。”
“如果大哥能够帮我,我愿意将我一半的身家送给你,权当是我这么多年,对徐家的弥补。”
徐志恭听到这话,却是摆摆手,平静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徐家虽然落寞了,不如往日辉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家不差你那几个亿。”
徐志友眼前一亮,声音激动起来:“大哥,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徐志恭叹息一声,“志友,虽然你我不是一个妈生的,但终究是兄弟,小辉也是我的侄子,我们徐家的子孙,我们自己家人怎么闹那是我们一家人的事,但若是别人想欺负我们徐家人,那不行!”
“徐家,必须找回这个场子!”
“我不要你的家产,也不要你报答什么,我只希望,等这件事结束以后,你能够到爸的坟前,给他老人家好好磕个头,上一炷香,让他老人家别留遗憾,能够安心在九泉瞑目。”
徐志恭平静说道。
徐志友神色复杂,默默点点头:“好,只要能够给小辉报仇,我都听大哥你的。”
徐志恭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示意下人搀扶起徐志友,自己一边把玩着龙泉剑,一边随意的问道:
“那个欺负小辉的,是什么来路。”
徐志友马上说道:“主凶叫秦浩,是林氏医药的一个上门女婿......”
徐志恭听闻眼神一凛,问道:“一个赘婿?你现在都混的这么惨了,一个赘婿都敢在我们徐家头上作威作福了?”
徐志友嘴角一抽,连忙补充道:“大哥,这个赘婿不值一提,关键是他那个帮凶有点靠山,他叫黄建才,是沈家最近培养的干将,沈长青十分器重他,把十七家夜店......”
“我怕事情闹大,惊动背后的沈家,不好收场,所以——”
徐志友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徐志恭已经不耐烦的摆摆手,他不屑说道:“我当时谁呢,不过是沈家养的一条狗,呵呵,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扯大旗做虎皮,耍威风了?”
“若他是十大豪门中的核心子侄,或许我还要给他三分面子,区区一条狗,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徐志恭大手一挥:“拿笔来!”
很快,有几个侍女端来文房四宝。
徐志恭拿出自己的扇子,笔走龙蛇,刷刷刷几个大字填上:
“我派几个人跟你过去,你把这把扇子交给那个姓黄的奴才,他自然懂得怎么做。”
“在华海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有人敢不给我徐志敬几分面子。”
徐志友连忙打开扇子,上面笔走龙蛇,写着一个‘止’字,意思是这场恩怨就此终止,让黄建才秦浩等人,主动低头赔罪。
“是,大哥!”
徐志友激动无比,如获至宝,他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秦浩,黄建才,敢动老子的宝贝儿子,这一次要你们死无全尸!
...............
而此时此刻,秦浩却浑然不知,一场针对他的报复,已经开始行动。
他正在仓库里,和几个从黄建才那里借来的手下,努力的把那批假冒伪劣的药材搬过来,集中到一起。
几个人吭哧吭哧干了两个多小时,才把这堆积如小山一般的货物搬完,一个个满头都是汗水。
“兄弟们,辛苦了,这点心意拿着请兄弟们喝酒。”秦浩说着,对着几个小弟递过去一沓厚厚的红票,初步估计得有三四千。
“秦先生,这可使不得,老大说了,谁敢拿您的钱,他就砍了我们的手——”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弟连连摆手。
“是啊,秦先生,为您帮忙是应该的,我们不要。”
秦浩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是你们劳动所得,拿着吧。”
说罢,他不由分说,把钱塞进他们口袋里。
秦浩也看出来了,绝大多数人踏出这一行也是逼不得已,他们每天看上去风光无限,其实也是苦命人,打打杀杀,到处奔波,也赚不了多少钱,只是勉强糊口而已。
而且秦浩也不想占他们便宜。
“多谢秦先生。”
几个小弟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感动的连连鞠躬,咧着嘴直笑。
这时候,林芷溪和黄建才一行人走了过来,看到秦浩把这些药材整整齐齐又摆放整齐,她忍不住蹙起眉头:
“秦浩,这些破烂还留着干嘛,干脆全部当废品处理掉算了,看着堵心。”
这一批假冒伪劣的药材,撑死了也就几万块,而且每次看到它们,林芷溪心情就非常不好。
秦浩笑了笑,故作神秘:“干嘛扔了啊,留着它我有大用处,我们还指望这些宝贝,大赚一笔呢。”
“啊?有人会花高价买这些破烂?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林芷溪目瞪口呆,一脸疑惑的望着秦浩,只觉得他是烧糊涂了。
“那你别管,反正我有办法。”秦浩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