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林芷溪对自己的家人彻底心寒了。
而何玉梅那边还没意识到林芷溪的情绪变化,仍然在喋喋不休:“秦浩,你自己惹得祸自己处理,别牵连到我们家人,我们可得罪不起徐辉,你下午就和芷溪把离婚证领了,别耽误芷溪的前途——”
“够了!”
秦浩还未出声,林芷溪直接一拍桌子,面色清冷,她郑重说道:“我不会和秦浩离婚的,也不会让他去给徐辉道歉。”
“相反的,我还会报警,我要把徐辉告上法庭,要让他付出应有的惩罚!”
何玉梅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她颤抖着声音:“你,你这是疯了吗?你惹了这么大祸,徐辉不报复我们就谢天谢地了,你还想找事,还想,还想告人家?”
“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吗?我们没权没势没人脉,拿什么告人家,你真是傻了。”
林芷溪冷声说道:“就算是打不赢官司那我也要打,能不能赢是一回事,被吓得连反抗都不敢,只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那是另一回事。”
她扫过何玉梅和林鸿飞一眼,讥讽冷笑道:“你们平日里总嘲笑秦浩窝囊没用,但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偏偏只有他能义无反顾站出来,不顾一切后果的保护我。”
“你们才是真正最窝囊,最胆怯的人。”
“你——”
何玉梅一时语塞,气冲冲的指着林芷溪,不知说什么好。
“总之,我和秦浩不会离婚,也不会向徐辉低头,他要报复那就尽管来罢了,我不怕。”林芷溪语气平静,却斩钉截铁:
“另外,你们也别想背着我偷偷去找徐辉讲和,如果让我发现,我会立马报警,把你们盗窃公司公章,私自抵押公司股权的事全盘告知。”
“我哪怕让你们站着进监狱,也不会让你们跪着给别人当狗。”
这话一出来,算是彻底堵死了何玉梅和林鸿飞的所有后路,让两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没辙了。
“老天爷,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我怎么生了你这种不孝的女儿啊,我不活了——”
何玉梅愣了一会,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玩起了撒泼打滚的老把戏,企图用道德绑架这一套,让林芷溪心软。
“秦浩,我们走。”
但这一次,林芷溪再也没理会自己撒泼打滚的母亲,而是带着秦浩,转身离开的家。
来到外边,林芷溪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人,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和一下。
随后她面色复杂,满是愧疚的对秦浩说道:“秦浩,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秦浩愣了下:“干嘛对我道歉?”
林芷溪说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但我妈始终那么自私自利,每次都让你受委屈,还让你出去顶包——”
“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你理解我的心,就够了。”秦浩目光深情的望着林芷溪,出声说道。
林芷溪只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俏脸有些火烫。
她连忙故意转过身,目光闪烁,转移话题道:“虽然我妈做的确实很过分,但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辉家境颇丰,他爹徐志友是最近崛起的地产大亨,身价几十亿,人脉更是遍布华海,传言他还和华海‘十大豪门’中的徐家,有不浅的关系——”
“如今你把徐辉打成这个样子,他们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恶气的。”
;林芷溪目光担忧,出声问道:“他们要真的报复你,那你该怎么办?”
秦浩倒是平静笑了笑,不以为意:“我还真怕他们不来——”
“若是他们咽下这个哑巴亏,乖乖认怂,那算他们识趣,我也不好再为难他们。”
秦浩目光一冷,语气玩味道:“若真的不知死活,再来招惹是非,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让徐家从华海消失。”
林芷溪美眸瞪大,整个人完全惊呆了。
放眼整个华海,能够有这个底气放出豪言,让徐家消失的,也不过十人吧,秦浩凭什么有这么大自信?
她也只当是秦浩一时兴起,胡乱说大话而已,心里虽然不满,但是表面上却没有反驳他。
林芷溪只是幽幽叹息一声:“嗯,我相信你。”
..............
玛利亚医院。
作为华海最为出名的私人医院,不仅环境良好,医护工作到位,而且医术水平都能排进长江地区前三。
只不过昂贵的医疗费用,让普通老百姓望而却步,只有达官显贵们才有资格享受。
上午八点钟,位于VIP专属病房楼层的手术室外。
整个楼层都被清场,楼道口,电梯处,都站着笔挺的西装保镖,在手术室门口,站着一对气度不凡的中年夫妇。
女的四十多岁,全身珠光宝气,打扮的跟贵妇一样,此刻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焦急不安。
男的一身西装笔挺,倒是显得沉稳的多,他坐在椅子上低头抽着烟,只不过紧皱的眉头和地上堆积一片的烟头,说明他的内心,此刻也是一片慌乱和焦急——
“那个不知死活的王八蛋,敢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要是让我查出来,一定把这个混账东西大卸八块,把他全家扔进江里喂鱼!”
中年贵妇咬牙切齿,脸上的怨毒和恨意,让周围站岗的保镖都忍不住打了个冷蟾,心里发毛。
“行了,儿子还在手术呢,一切等手术成功再说。”中年男人脸色阴沉的出声,话虽如此,但他眼眸深处的恨意和怒火,却是一丁点也不少。
正如中年女人所说,对方敢动他徐志友的儿子,那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他已经早早的撒出去人手,全力调查昨晚发生的事。
一旦事情调查清楚,他马上调集手上资源,把行凶者乱刀砍死,给自己儿子报仇出气。
叮——
正这时,手术室门口的信号灯由红灯转变为绿灯。
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辆病床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冯院长,我儿子怎么样了,手术有没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