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警车很快闪烁着灯光消失在夜色中,林家祖宅门口,也只剩下三五个林家年轻子侄,围在一起说笑议论着今天的新鲜事。
那名叫做阿峰的保镖熟练的掏出一包烟,自然随意的和这些公子哥攀谈闲聊起来。
不远处的劳斯莱斯车内,沈青青怔怔的望着眼前一切,美眸中闪烁着紧张和不安——
今晚她本来满心期待,带着礼物以爷爷沈万青的名义过来感谢秦浩的救命之恩的,虽然她已经送给秦浩一套金针,但对于沈家这种传统的豪门家族来说,不亲自登门感谢始终礼数不周,而且她还可以顺便看一下秦浩口中那名深爱的妻子是什么模样,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她特意没有事先通知秦浩,打算给他一个惊喜,但却没想到,在路过林家祖宅的时候,却发现了秦浩被警方的人带走了。
这让她心中满是紧张和忐忑——
十分钟后,保镖阿峰回来了。
“阿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大哥怎么会被警方的人带走了?”沈青青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峰沉声说道:“小姐,这里是林家的祖宅,也是秦先生妻子的家族,据说是秦先生打断了林家一位子侄的腿,所以林家人报警,要把秦先生定罪。”
“打人?”沈青青一愣,随后她马上摇头说道:“不可能,我相信秦大哥的人品,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人,更别说把腿打断这么凶残,这事一定另有隐情。”
“而且,既然秦大哥的妻子也是林家人,这怎么说都是一家人的恩怨,这些传统家族一向主张的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矛盾都是内部解决,怎么会让警方介入,还大摇大摆的抓走人?这很有问题。”
沈青青秀眉紧蹙,她虽然涉世未深,但却天资聪慧,而且毕竟是沈万青这位地下教父的孙女,常年耳濡目染下,很快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阿峰说道:“小姐,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不我再下去打听一下?”
“不必了,那些纨绔子弟也未必知晓这么多,话多了反而引起他们怀疑,对秦大哥不利。”
“先不管林家人耍什么心思了,最终目的无非是想借警方的刀来动秦大哥,只不过这一次,林家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沈青青很快冷静下来,一针见血的道出本质。
她语气依旧平静温柔,却隐约间带着一股霸气:“在华海,没人能动沈家的朋友。”
说话间,沈青青拨出一个电话:“吴伯父,有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我爷爷的救命恩人,就在十分钟前,被你们警局的人带走了。”
“我想问一下,沈家花三个亿把你砸到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让你和沈家作对的吗?”
咣当——
电话那边的吴伯父显然吓了一跳,不知把什么东西打翻了,等了两分钟,才传来他沙哑又紧张的声音:
“青青,你别着急,我马上,我马上亲自过去,一定查清楚事实,给你一个交代。”
“天亮之前,我要见人。”
沈青青说完便撂了电话,语气平静,却毋庸置疑。
阿峰刹那间有些恍惚,在沈青青这个柔弱女子身上,他竟然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纵横睥睨的沈万青影子。
虎父无犬女!
...........
林芷溪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
刚一进门,她便瘫倒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神色恍惚,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副躯壳一般。
“芷溪,你回来了?哎呀,脸色怎么这么差,赶紧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何玉梅见状,跑过来嘘寒问暖一番。
而一旁的林鸿飞则更加直接了,他走到门外四处瞧了瞧,并没有发现秦浩的身影,这让他心中一喜。
“姐,秦浩呢?”
林芷溪捧着姜汤,只是呆呆的回应道:“秦浩,秦浩被警察带走了......”
“被警察带走?那太好了!”
何玉梅一听这话,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开心的快要跳起来了。
“女儿啊,这么说,那秦浩是肯主动顶罪,打断林宇飞右腿的事他一个人抗下了,和我们全家无关是不是?”
林芷溪神色的难过的点点头。
“算他有良心,这个窝囊废总算干了一件像男人的事。”何玉梅松了一大口气,心情大好。
这一晚上,她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林老太太暴怒,怪罪下来连累了自己。
如今好了,有秦浩主动过去顶罪进监狱,算是给林宇飞出气了,恩怨两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林芷溪听到这些话,心里更加难受了,她皱眉不满的道:“妈,你怎么能这样,秦浩是为了我们才被警察带走的,你不感激他也就算了,反而一口一个窝囊废的骂他,这也太过分了。”
何玉梅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不可知否的撇撇嘴:“什么叫为了我们?难道不是他秦浩逞能打的人?打人犯法还有理了?说的他好像是什么英雄,为了我们家做了多大贡献一样。”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你,你们——”
林芷溪气得不轻,她内心更加纠结难受,为秦浩感到不值。
“算了,不提这些堵心的事了。妈,我们还是商量商量等几天新公司开业的事吧,这可是我们家的大事,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
林鸿飞整个人意气风发,神采奕奕,他忽然说道:“妈,你说要不要,我们把徐辉徐少请过来?他对我姐,可一直是痴情不变呢。”
他指了指林芷溪,疯狂的对着何玉梅使眼色。
何玉梅也很快反应过来,眼前一亮,“请,当然要请,不仅仅是徐辉,这华海有头有脸,和咱们家门当户对,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们,全都请过来,咱们可要好好挑一挑未来的金龟婿——”
林芷溪面色一变,忽然意识到什么,她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冲冲道:“妈,鸿飞,你们什么意思?什么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