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不知道啊!怪不得一路上那么多车都躲着我!”
我血压一下子起来,脑袋发晕,对着云十一破口大骂:“给老子滚下来。马上下高架!”
声音变异的我跳出高速围栏,气得太阳穴都要爆开。
拉黑!
拉黑!!!
夏家两个神经病!
特么的!
老子遇上她们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一个逆向行驶认不到油箱,一个竟然跑去劫道!
这要说出去,谁他妈信呐!
两个神经病婆娘,一个蠢到无可救药,一个疯逼到顶点!
造孽!
造孽呀造孽!
拉黑!
只要老子找到霸陵,老子就把云十一和唐令拉黑!
这辈子别想进四合院!
跳下八米高的高架,飞速冲向黄河。
云十一嘴里的阳滑是指往南走,上线就是大道,跳踹道子就是过河。
不用说,唐令这个疯批就在河边劫道!
提着一口气跑到河边,来不及喘息,立刻顺着河边再跑。
不过十来分钟,我就找到了唐令。
唐令确实在劫道。
而且还劫的是黄河里的采砂船。
采砂船船夫就被唐令逼着跪在甲板上抽油。
旁边他的同伙双手抱头跪得笔直,裤裆早已湿透。
早已戴上口罩和墨镜的我跳上船,立刻扔出一叠钱,叫了声抱歉,一把拽住唐令扭头就走。
“童……”
早就料到唐令会叫我的名字,我极速探手捂住唐令嘴巴。
不等唐令再叫唤,右手抱着唐令纤腰原地一甩扛在肩膀,飞速跳下采砂船就跑。
“放开我!”
“童师。我叫你放开我!”
唐令尖锐的语声中带着惶急的颤音,整个身子也在触电般的颤抖,如同惊弓之鸟:“你听见没?”
“快放开我!”
我反手啪啪啪三下打在唐令屁股上:“给老子闭嘴!神经病!”
“那他妈是柴油!”
“你劫柴油有个卵用!”
“你的大奔烧的是汽油!汽油!汽油!”
唐令呵斥出口:“有什么区别?不都能跑吗?”
“跑你大爷!”
“你这辈子只有夏玉周一个男人,用的得好好的,现在你想重新劫一个男人?你他妈考虑过你大老公感受没?”
肩膀上唐令的突然停止挣扎,任由我抱着狂奔。
突然,唐令的尖声尖叫再次响起:“混账!你调戏我!”
“放开我。”
“再不放开,我打你!”
我冷哼出声,右手一紧无情一甩,放下唐令。
万千青丝飘洒飞舞,如同拂尘滑落我脸庞。如兰似麝的异香充斥鼻腔。
站在原地的唐令螓首被青丝笼罩,犹如魔女。
青色风衣无风自动,全身抖得厉害得不得了,整个人就像如同受惊的小鹿。
突然,唐令玉脖扭动青丝炸开,面容燃烧火烧云的赤霞,对我报以最愤慨的目光,那目光中将所有的羞愤和痛恨都打在我身上,又似乎全部压抑在心底。
“别说你抱过我!”
“不然,我杀了你!”
这当口,云十一突然从灌木丛中窜出,嘴巴张得老大:“二嫂。刚才铜狮子也打你屁股吔?”
“他好像打你比打我更重嘞。你屁股痛不痛二嫂?”
一下子的,唐令炸裂开,厉声叱喝:“闭嘴!他没打我屁股!你看错了!”
“我没……”
唐令尖声叱喝:“你就是看错了!闭嘴!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云十一立刻收声垂头,默默走向我轻声轻语:“铜狮子,现在怎么办?”
我抬手指着云十一:“闭嘴!”
“哦!”
“铜狮子,我刚才学会看油箱表了。就是手机带个充电线……”
“闭嘴!”
“晓得咯晓得咯。闭嘴就闭嘴。”
“对了吔。二嫂。我发现个问题。你今年都第三次出门了吔,创纪录了都。三次出门你都是为了铜狮子呢……”
“给我闭嘴!我没有为他。没有为他。”
“晓得咯二嫂。”
“对了二嫂,刚你怎么没抢到油?”
“云十一,你再说话,我撕烂你嘴。”
“晓得了二嫂。我再说最后一句就不说了。”
“二嫂,我刚听见铜狮子说你劫了柴油,告诉你哦二嫂,你的奔驰车是不柴油的,得烧……”
“闭嘴!”
“二嫂,你冷不冷?”
“二嫂,你渴不渴?”
“二嫂,天这么黑,你怕不怕?”
“前面好像是坟山,我好像看见鬼火了。你怕不怕鬼?”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距离离开燕都已经过去整整七个小时。
走在孤零零的县道上,径自看不见一辆路过的车。
四下里一片漆黑,不见一点光。
摸黑走了半钟头上到国道,到了镇上,狠狠重重敲开镇上唯一一家连修带卖的车行。
没有任何多余废话,砸出一叠钱买下一台大阳125,油箱加满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拖油瓶急速上路。
说实话,要不是夏冰雹受伤,就算云十一唐令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去白鹿塬!
单是一个路痴白痴的云十一就已经让我头痛,再加个疯批神经病唐令……
也不知道夏冰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尤其是夏玉周,他又是怎么忍受得了他的神经病老婆的?
顶着一夜的北风连续骑行到天亮,赶到下一个镇集的时候,身后两个憨憨已经冻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