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二臂已经闭上的眼睛蓦然睁开,径自露出一抹微笑,低颤颤叫了收到,便自歪着脑袋直挺挺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活生生晕死过去。
直到这一刻,二号厅内才有了呼吸声。
“送疾驰去医院。用直升机。”
黄冠养疾步上前带着人抬走夏二臂飞速冲向停机坪。
夏二臂走了好久好久之后,整个二号厅依旧静寂无声。
夏家上下无数人看着我,眼中充满敬畏!
姚广德请来的那些贵胄宾客们神色各异,有的面露嘲弄,有的昂首不屑,更多的是恶心和反感。
“叫人来打扫干净。”
“宴会改一号厅。请宾客去一号厅。”
豪宅主人姚广德憋着一肚子轻漠肃冷下达命令,抬眼给了我个最阴毒狠厉又无奈的目光,冷冷说:“带童先生去二楼,换身最好的衣服。再下来见客。”
这话明显是在奚落我穿的夹克,皮鞋也没擦。
在今天这样盛大隆重的正式场合,我穿这一身亮相,那就是丢人!
不仅丢的是他姚广德的人,更丢了夏家的人。
换句话说,那就是姚广德不欢迎我!
不仅不欢迎我,还他妈不想看见我!
更看不起我!
不过,他又拿我没辙!
他要是拿我有辙,刚才我暴揍夏二臂的时候,他就出手了。
果不其然,这话冒出来,二号厅里顿时传出窃窃嗤笑声。无数人看我的神色充满戏谑调侃。
恶心反感更是加倍。
姚广德命令出来,立马就有四个中年人上来毕恭毕敬向我鞠躬:“童先生。请!”
郭洪面色一晒,俨然对童先生这个称呼极不满意。
姚广德叫我童先生,那就说明一点,他不认我这个师弟!
或者说在他眼里,压根就没把我当夏家人。
见我没回应,姚广德又复朗声开口:“别惹童先生,他脾气不太好。”
“他手里拿着的那根紫金竹,可是师尊的挚爱之物。尚方宝竹!”
听到这话,夏家众人又变了颜色,齐齐盯着那根兀自淌着血的实心紫金竹杖,对我的畏惧更加深了三分。
姚广德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童师敢在这里打夏二臂,无非就是仗着夏鼎的宠溺。
这是赤果果的挖苦!
不过,我并没有计较,也没接这话。
如果这话是夏玉周或者郭洪说的,那我肯定要和他们理论计较。
郭洪胳膊肘用力杵了下姚广德,不经意偏头瞪了姚广德一眼,肃重发令:“伺候好十爷。他要是高兴传你们一招半式,足够你们享用三辈子。”
夏家徒子徒孙徒玄孙徒曾孙们立马齐声应是。
当下就有十数个夏家门徒雀跃上前。
郭洪迈步上来笑眯眯说:“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正要回应,也就在这时候,姚广德第三次开口:“大师兄说得对。是得给童先生伺候好咯。”
“童先生可是隐形巨富。去年福布斯前五捆一块儿都没童先生腰杆粗。”
“你们要是肯叫他声小师祖,他肯定会给你们封大红包。”
这话出来,现场每一个人无不震怖错愕!
刚才还对我蔑视不屑的贵胄土壕们瞬间对我刮目相看!
更多的眼神是不信,质疑和否定!
开什么玩笑?
去年福布斯神州富豪榜前五身价加起来也不过六百亿,我这个出席宴席连西装都穿不起的穷逼,身价竟然超过前五总和?
姚广德的徒子徒孙们就站在我跟前,神色冷漠,看我的样子哪有什么富豪和小师祖的尊敬。
有的都是蔑视不屑!
远远的,姚广德冲我冷笑两下,捏着沉香手链转身要走。
郭洪反首瞪了姚广德一眼,冲我微笑:“小师弟,走,咱们二楼聊。”
我抬手止住郭洪,冷冷开口叫了声:“姚总请留步!”
姚广德身子一顿头也不回沉声说:“吃了饭,我叫车送你。”
“姚总这是把我当要饭的?”
姚广德没好气叫道:“有什么事晚上说。今天我干儿子订婚。没空理你。”
冷冷说完,姚广德抬脚走人。
我木然开口:“还有十五分钟开席。办完事我自己滚。我也吃不起你们姚家的山珍海味。”
郭洪咦了声面色凝肃:“小师弟,你有什么事儿?”
“郭总请坐,我跟姚广德有句话要说。”
这话出来,郭洪眼神一凛,装死皮的夏玉周露出一抹惊讶。
我说话的口气冷若寒冰,又直呼姚广德的名字,任任何人都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姚广德慢慢扭头过来,脸色不再带有鄙视恶心,但却依旧相当不耐烦:“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别耽搁我正事!”
我坐在太师椅上点着烟冷冷开口:“来之前,我给你打了三十个电话,耗时三十分钟。”
“再给你发了三十个短信。耗时十五分钟。”
“电话短信弄完,我又等了四十分钟。”
“你电话短信不接不回!让我在桥头待了两个半钟进不来。”
这话引来众多人暗里笑话嘲讽。满满的幸灾乐祸。
“就这?”
姚广德面露阴寒冷笑:“你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就要接?我就要回?你算……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我问你,你以什么身份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