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日子太忙!”
“我知道你忙!”
冷月冰冷的手戴着方向盘,凄冷眼眸平视前方,冰寒的声音愈发低沉,像是在寒冬中躲在角落中的小鹿,发出无助的呦呦鹿鸣。
“浑天仪终结。我去求冷剑,求他把我调去方州!”
我蓦然大震,脑袋嗡嗡作响!
“这是我第一次求他。”
“我给冷剑跪下!”
“用我母亲的名义求他!”
冷月刹停车,清冷冷说:“他不但没答应我,还第一次打了我。”
我心头莫名的酸楚,默默点头:“其实,你真没必要进方州。”
“方州现在已经……”
“童师战友。”
“在!”
冷月偏过螓首,将那张美得令人心痛的忧郁冷冽的绝世容颜正正的对着我。
我只是看了冷月一眼,便被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震慑,飞速挪移视线再不敢看冷月第二眼。
那悲伤的眼神像是掏空了所有的灵魂,永远刻在我的脑海中!
那张冷月霜华斗寒傲雪的惊鸿一瞥的脸在我心头留下永世不灭的记忆!
一瞬间的霎那,车内腊梅的清香被放大了千百万倍。
“童师战友!”
“您说。冷月战友。”
“你说。为什么雪会在冬天才下?”
我屏住呼吸轻声说:“若不同心,岂能同行!”
冷月呼吸顿停,慢悠悠的说:“雪喜欢冬天,与冬天无关!”
我心头绞痛。
冷月又复开口。声音低柔,如无声的落雪:“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月自倾怀,君且随意!”
我全身莫名的抽搐,但我却僵硬如铁,嘴巴发苦。
突然间,冷月静静说:“到了!”
我神色一凛,收紧眼瞳!
一道大门缓缓开启,数名保镖护着甲壳虫跟随慢跑直至停车场。
当车门开启的瞬间,无数名黑衣保镖和女佣秘书从四面八方快速而来,口中尊称着小姐。
冷月平静下车如同看陌生人般看了我一眼:“夏老门徒,找他师兄。”
说完,冷月便自被数名女佣簇拥着走向远方。
身畔,豪门大别墅大管家向我深深鞠躬,毕恭毕敬谄媚巴结:“原来您就是十爷。姚老说起过您。说您是师祖最宠爱的二代弟子。更是夏家的骄傲。”
“十爷您这边请。”
“今天姚家办聚会,十爷您能来,真是喜上加喜。”
大管家领着我去往大厅,嘴里喋喋不休叨叨不停。
脚下这幢别墅确实够大!
虽然只有上下两层,但每一层的面积却阔达千平。单是那凸出的欧式阳台就多达九个。
别墅坐西向东,大门正门正对着神州最大的高尔夫球场,再过去更是一望无垠的佘山湖,视野开阔,一览百里!
“这是姚老亲自选的别墅。也是魔都风水最好的地方。”
“去年师祖就在这里闭关。也特别喜欢这里。还说这里特别养人!”
“十爷若是喜欢,不妨在这住上几天。”
“夏老说这里特别养人?”
“是的。”
我不禁嗤了声,骂了句老糊涂。
就这后无靠山左右无护山只有明堂的逼破地还风水最好?
夏老头还敢说这里特别养人?
不是老糊涂又是什么?
“夏老去年什么时候来的?”
“八月!”
“那他是不是天天被蚊子咬?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叫冷?”
“咝!”
“十爷您真是料事……您真是师公最爱的门徒……”
下一秒,我迈步进入大厅。
迎面扑来的就是贵气逼人的高奢华高档次高逼格的装修。
不过二层高却有着惊人的十八米挑高的正堂上,悬挂着的是一盏整整十米长的水晶吊灯。
单是这盏吊灯的价格就得破百万。
转过正大厅走出三十米就到了古色古香的二号厅。
此地的装修是最纯粹最古典的神州宫廷风格,包括头上的藻井和中间的立柱以及周围的摆设。
大管家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小声向我介绍。
二号别院是专门为了夏老头改装,此处装修全是照着夏老头的亲王府一比一复刻。
包括那八张紫檀太师椅和八张黄花梨圈椅都是清代古董!
早就听罗邋遢和郭洪说过,姚广德是夏家十一门徒中最富有的土壕。
事实,果真如此。
“十爷您稍坐。我这就去请姚老。”
“不用。我从燕都过来,给他准备了个惊喜。不要告诉他。”
嘶!
卑躬屈膝的大管家惊诧看着我,低着头轻声追问:“师祖派你来的?是不是师祖要争……”
“大管家你的舌头是不是该剪了?”
腾的下。
大管家便自露出骇恐之色,迭声给我赔礼道歉。
“几点开饭?”
“还有半钟头。”
“人齐了叫我。”
我大刺刺往太师椅上一坐,名剌盒子往茶几上一摆,点上香烟,翘上二郎腿:“惊喜提前曝光,你知道什么后果?”
大管家目光锁死名剌盒,精光绽放,急忙给我捧来金丝楠木雕刻的烟灰缸,深深鞠躬告退。
二号小厅是夏老头的专享御用之所,无人打扰非常安静。
品着全神州只有几千人才吃得着的正宗猴坑猴魁,脚下踩着是厚厚的纯羊毛地毯,看着周围比皇帝还奢侈的一切,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拉开公文包取出厚厚的A4纸,木然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