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间,任大师徒弟嘴里爆出杀猪般的惨叫,双膝跪在地上,右臂被戈立反扭痛得哇哇直叫唤。
洪家几个保镖见状就要上前,却被肖元叶布依几个人拦住。
闻讯赶来的老袍泽拎着各种家伙什杀到现场,破口大骂。
现场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洪家上下无不变色动容。
“这位先生别冲动。我们愿意十倍赔偿你们的损失。大家和气生财,别把事闹大。”
我轻声回应:“今天是任大师带你们来的还是你们洪家自己来的?”
“是任大师带的路,但……”
“那就够了。”
“我就找姓任的这个神棍。”
神棍一出,任大师再绷不住那高高在上的逼格,慢慢扭头过来:“你骂谁?”
“骂你!”
“你再骂一句。”
“骂你十句你还是神棍。”
“我问你,姓任的,你凭什么要砍我们的茶树毁我们的茶园?”
任大师面色阴沉狞声说:“就凭我是江南地勘。”
“别说你们这小小的茶园,只要在神州这块地上,任何单位任何个人的房子土地,我们地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天底下,就没我们地勘不敢砍的树,不敢毁的园子!”
我漠然回怼过去:“牛逼别吹那么凶,这么有本事,有种就去燕都地勘总部那棵银杏树砍了试试。”
燕都地勘总部,这是对外的称呼。对内,则叫神局!
神局总部有一棵老银杏,传说为朱允炆老婆亲自所栽,至今已有六百年。
任大师顿时被我的话打得哑口无言,白白的脸红了一大片,眼睛里冒出团团烈火:“你是燕都来的?”
“少管我哪儿来的。我问你,茶树茶园怎么说?”
任大师声音加大掀起雷鸣:“我问你是不是燕都来的?”
我冷冷说:“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是燕都来的,我赔你一笔钱。”
“如果你不是……那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我撇着嘴轻声说:“听你的口气,这临安城都是你的?”
任大师抽着冷笑:“临安城可不是我的,只不过,临安城的风水归我任振华管。”
地师下设八所,按照先天八卦划分区域。八个区域又细分二十四向山。
每个所由一位地师负责,下属二十四向山再分负责人。
任振华的身份就相当于林大德,但逼格却甩了林大德八条街。
在二十四向山内地龙山龙水龙所有情况都需要向上边的地师汇报,再由八所地师向天监上报。
一旦漏报或者瞒报,处罚非常严重。
混到地师这一角都是亿万富豪不差钱的主,因此天监给地师的福利极少,待遇方面也仅仅只有八个地师能享受。
对外,从不会承认地师八所的存在。
但地师却有一项特权,非常牛逼!
那就是钉龙!
某处山龙有崛起的迹象,地师可以不经任何汇报,直接在此处栽杆子架铁塔或是上大风车。
见过拆迁征地修路扯皮的,但栽杆子架铁塔上大风车,却是从未有人敢阻拦。
“既然你是临安风水大管家,那我也告诉你一句话。”
“赔偿我不要了。”
听到这话,任振华还以为我怕了他。
面露冷笑的他看我的样子就像是在一头野狗,丢下一句懒得跟你计较,背着手就要走。
“等下。任振华,我话还没说完。
“赔偿我不要,这块地你也别想要。”
此话一出,任振华嗯了声,杀机暴起。
洪家上下却是齐齐变色,就连那洪老太爷也吃了一惊急声开口:“这位先生有事好商量。我们赔钱给您,万事好说……”
说话间,洪老太爷两个儿子儿媳女婿女儿纷纷上来,对我温言细语,做出种种承诺。
高价购买阴地。再帮我修路。或是把这片茶园也买下。价格随便我开。
“对不起各位,我们的茶园是非卖品。即便要卖,你们也买不起。”
“不用听他的!”
暮地间,任振华厉声呵斥:“他算个什么东西?还买不起?”
“信不信我一分钱不要就把这给拿了。”
我冷冷说:“用我的茶园屁股当你的脸,你也配!”
任振华顿时暴怒非常,红脸泛青眼带阴狠。
身为南国最富庶江南地师八所分舵扛把子,走到哪都是座上宾的任振华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屈辱。
“好!”
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好字,任振华狞声叫唤:“给我等着。我要是拿不到你这块地,我任振华这辈子不踏临安。”
我抿着嘴冷冷说:“我等你。别让我等到老。”
任振华又被我的话戳得暴跳如雷,就要发飙。
这当口,洪老太爷抢着开口:“这位先生请听我说。我是临安纺织洪宁沅。在临安还算有两分薄面。今天虽然是任大师带我来赶龙寻地,但责任在我。”
“未经先生许可就擅闯您的茶山,我向您诚挚道歉。”
“我也不瞒先生,您茶山的这块地,我想作为我百年之后的居所。”
“我也占不了多少,只要先生答应,条件任由先生您开。”
“还请先生成全。”
“我感激不尽。洪家感激不尽。”
我清冷冷说:“洪老太爷说话受人听,只是我要告诉洪老太爷……”
“这块地,你老受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