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于宵石手腕静静说:“还是我来吧。”
于宵石平视我,眼瞳里透出一抹愠色:“童师。”
“到!”
“出去。”
“是!”
我平静接受命令,蹑步出了四进院。
意外出现在四进院的保险箱非常诡异,加之保险柜又和混凝土牢牢实实焊接一体,想都不用想,这个保险箱中必定存放着最机密的绝密。
此时所有人连同五甲联办工作人员全部撤出,只余于宵石一人在内。
不过意外情况并没有发生,当于宵石走出四进院的时候,所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看着于宵石满头大汗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平静递过去一支烟,半开玩笑问:“有什么好东西?”
“不该问的别问。”
于宵石深吸一口香烟,眼中尽是疲惫。
“那是我们方州的东西,我这个执剑人马上就要完蛋,能不能破个例?让我见识见识?”
于宵石白了我一眼,半带批评半带埋怨:“注意保密纪律。”
我板正身子骨抬手向于宵石敬礼,大声应是。
于宵石看了看我,苦涩一笑,狠狠戳了我胸口两下:“老板板。你还是那么吊儿郎当不正经。”
骂完了我,于宵石又复正容整肃向我还礼:“四进院清点顺利完成。感谢方州执剑人童会长鼎力协助。”
我再次抬起放下的右手,对着于宵石温柔一笑,轻声说:“不客气。”
“祝受请人工作顺利步步高升。”
于宵石和我对视一眼,露出几许的无奈,突然重重捶了我一下:“有时间,聚一下。”
“我,好想同学们。”
说完,于宵石敛去眼中所有的思念别过头沉声发号施令。
四进院清点结束,周承龙的龙卫立刻进驻,所有资料数据文档悉数打包,连同每一个书柜和档案柜。
最后就连那只保险箱也被整体切割送出二进院。
不到两个小时,密密麻麻的四进院被清空,露出近两百平空空荡荡的落寞空房。
再远的长亭也不及无尽头的古道,再不舍的人也终会分别。
和三进院的物资不同,当四进院这些资料档案被送出去的那一刻,我没有任何遗憾和心痛,有的只有欣慰和期待。
当周承龙的龙卫全面接手三进院之后,我和其他人也被赶出二进院。
至此,我掌执方州执剑人所有任务,全部完成。
从今往后,世间再无方州。
站在还能隐隐闻嗅到煤油味的假山池畔,我心头涌起说不出的感伤!
那一瞬间的痛,叫我全身泛出滚烫的汗水。
这种痛楚,比斩龙后遗症更痛千倍万倍!
“好好看看吧。”
罗邋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拍着我肩膀轻悠悠说:“以后再想回来看,就得像溥仪一样买门票了。”
我狠狠抖了下肩膀,目光停留在战备值班室数秒转身就走。
鲍国星却是拦在我跟前冲着傻乎乎笑,声音谄媚得不得了:“小师弟,跟我回家呗,师尊临走交代……”
“他不是我师父!”
我恶狠狠回怼鲍国星:“我没他那样的师父。”
说着,我迈开腿蹿出二进院。
蓦地间,我脚下生根驻停原地。脑袋忍不住的往右望。
这间房,是我的办公室。
还锁着门,门上还包着铜片。
钥匙还在我公文包里。
“要不要打开进去再走一走看一看。”
跗骨之蛆的罗邋遢又神出鬼没站在我身后不住的乐:“再不看,真看不着了。真不骗你。”
鲍国星手搭喇叭阴阳怪气的说:“我有可靠消息,国子监要把这里买了。”
“小师弟你猜猜他们买了这干嘛?”
罗挺叼着烟一板正经严肃说:“重建!”
“这里本来就属于国子监的地块。原来这里就是监丞学正的办公室。”
罗邋遢裂着嘴,面露阴狠,右掌重重下切:“这里太旧。所以国子监准备……推平!重建!”
我心头重重一跳,怒发冲冠目露狰狞狠狠盯着罗邋遢,直把罗邋遢盯着心底发毛。
“叫国子监的快点!”
“我看见这四合院就烦。”
冷冷丢下这句话,我快步走出廊门直冲方州小巷外,坐上周承龙的专车。
今天的国子监街依旧在维修封闭,整条街道异常安静。
当车队转过国子监街那一秒,一眼望去,全是绿灯!
从国子监街出发,车队车速一直保持在一百时速,中间没有任何停顿。
无论是最重要的立交桥亦或者最窄的双车道,所到之处,畅通无阻!
一百时速没有一秒降速,拥笃的燕都城街道,宛若高速,任由车队狂飙!
什么是特权?
这就是!
什么是真牛逼!
这就是!
周承龙的专车是进口货,足有近六米的长度。
车外不见车标,车内并不豪华,处处可见改装的痕迹。
我坐的旁边,有一个暗格,看尺寸,应该是放置RPG或者是班用机枪的。
周承龙就坐在前排副驾驶,戴着墨镜酷得一逼。
车载电台中,正播放着一则震撼世界的广播。
广播的主角叫夏鼎!
三个小时前,被外媒誉为二十世纪人类历史考古最伟大的第一人、神州活化石的夏鼎抵达哥谭,准备出席联合国和教科文组织的隆重盛大的颁奖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