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邪的对方头子还以为我不敢撞他,就站在原地不动。
等到车子启动撞过来的那一刻,对方头子才露出最惊恐的脸色。
也亏得他手下人还算忠心,冒死拉了他一把,不然这个人也就废了。
哐当!
已经打好的围挡被车子撞出一个大洞,碎屑横飞,打得众人抱头鼠窜。
根本无视身后疯狂呼叫支援的交通执勤,更无视任何人,加大油门往家属区内狂冲猛赶。
眼前家属区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
曾经写着一人超生全村结扎恐怖标语的老仓库已经被推平。
入眼之处,一马平川!
新建好的水泥路在养护不能走车,帕萨特就在坑坑洼洼的泥地里奋力前行。
远远的,通过破裂的风挡,模糊可见在平整出来的工地上停着好些台大大小小的工程车和小车。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噪杂的吵闹声。
“烟!”
“起烟了!”
“起烟了!”
车内,赵连萍面如土色,一把拽住孙镜勋尖声尖叫:“勋哥,快看,是不是……”
“是不是……”
一下子的,赵连萍声音发抖,牙关打颤:“是不是甲三……仓库?”
孙镜勋双手搭着凉棚仔细观看,嘴里不停叫唤:“看不到,太颠。”
“童师你开慢点。慢点。”
“就是甲三仓库!”
我静静开口,挂到一档找准方向抄近路直冲甲三仓库。
听到我的话,孙镜勋和赵连萍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相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尖声大吼:“五爷!”
“啊!”
“五爷!!!”
“执剑人快开车!”
刺破耳膜撕心裂肺吼叫让我有些错愕。油门加到最大。
“童师快开车过去——”
“五爷——”
孙镜勋猛力拍打车门,凄厉爆吼:“五爷要烧甲三仓库!”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抖!
甲三仓库!
那是钢缝仓库呀!
五爷烧他守护的钢缝仓库?!
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
“黑烟是什么?”
“快说!”
油门踩到最底,在凹坑不平的大工地上一路狂奔!
孙镜勋和赵连萍完全无视我的呵斥质问,两个人做着同样的动作。
脑袋探出窗外,用尽毕生力气狂嘶乱吼:“五爷不要!”
“五爷不要啊!”
我身子发冷,厉声大叫:“快说!!!”
“赵连萍。我命令你!”
赵连萍身子颤栗,抖抖索索看着我,五官扭曲:“执剑人……”
“不要说!”
孙镜勋拼命拍打车门,悲呛大吼:“童师。别问了。快开车。”
“救五爷。救五爷!”
“别让五爷死了!”
“他是地镜斩龙师啊!”
“快开车啊——”
“五爷,五爷啊五爷——”
“我是孙镜勋,我是天工院孙镜勋。我们来了。”
“童师来了!”
“您不要啊,不要呀。五爷!”
孙镜勋的话打得我浑身炸裂,连脑子都是懵的,就连油门松了也浑然不觉。
突然间,轰的一声爆炸声毫无征兆响起。
一团黑烟腾空而起,在空中变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凶暴而狰狞。
火光冲天,小半个钢缝仓库被上百平米的熊熊烈火笼罩。
“啊!”
“五爷!”
震天价响的爆炸声回荡不休,钢缝仓库烈焰沸腾。
孙镜勋和赵连萍目眦尽裂肝胆尽碎,哀嚎狂吼。
我急火攻心,油门轰到最大,用最快的速度冲到钢缝仓库!
车子陷阱泥中再无法启动。
我迅速下车,提气狂奔。
孙镜勋抖抖战战出来,双脚一软就跪在地上。
赵连萍奋力扶起孙镜勋,两个人连滚带爬冲出泥潭。
“去,去……开挖机……”
赵连萍抓着孙镜勋大吼,沾满污泥的右手掏出手机费力拨号,哭着大嚎:“五爷点烟了!”
“重复。甲三仓库。五爷点烟了!”
“都过来!”
“全都过来!”
“所有人!全部回……咳咳咳……”
我回头去看赵连萍,却被一团浓烟淹没,呛得我几欲晕厥。
等到秋风吹散浓烟,我捂住口鼻冲出五米。
钢缝仓库大门现出真容。
几台挖机和推土机就围在仓库门口,其中一台推土机正在剧烈燃烧!
烈焰鄙人,热气狂卷!
周围无数人在爆骂,却不敢靠近仓库。
在远处,多名方州老员工跪在污泥中,被多名综理揪着暴打。
地上,躺了一大片。
一片哀拗!
“屮你妈!你们方州敢烧我们的综理的车。你们活到头了。”
“里面的狗杂种给老子听好了。”
“老子不把你皮扒了,老子就不姓苏。”
“老子的手啊,老子的手……”
人群中为首苏姓男子爆骂转身,不停吹着自己被烧黑的手,痛得怪叫。
下一秒,苏姓男子到了方州老员工跟前,揪起一个白发老头甩了两耳光,抬起右脚爆踹在老头胸口,打得老头卷成弓虾。
“你个老狗日的。”
“老子今天废了你!”
说着,为首男子从旁边人手中夺过警棍照着白发老头脑袋就打。
砰!
一声枪响传出!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数十号人齐刷刷转移视线看着我!
我手里举着枪,枪口朝天。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对着天再抠两枪,直把对方吓得不停后退。
反手关上保险,收枪入包,一步一步走向苏姓男子。
“你,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冷冷盯着苏姓男子,侧目看了看略微变形的钢缝仓库,高声叫唤:“五爷。我是童师。有没有事?”
烈烈火焰中,五爷嘶哑沧桑的回应传来:“三五两只小猫,弄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