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
“是。两只猴子。”
“两只猴子?!”
“是!”
“谁画的?”
“无名人士。”
“哪朝的?”
“北宋!”
又顿了几秒,巨佬声音再次传来:“能赢?”
“报告。不知道。”
突然。
我的屁股上传来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
“你除了会摸鱼,就只会说不知道。”
这话我没回!
不但没回话,我还将椅子挪到最前方,让背后那位巨佬再也踢不着我屁股。
我暗里严重不忿!
那么大只紫袍大佬竟然踢我屁股!
节操何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场上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
此时,巨案大几周围又多了几个人。
西冷老社长,神州画院现任院长汤道远,宝荣斋主人,我唯一敬佩的半个人文博大师封长青四位大咖已经被解元鸿请到了台上。
七位当世宗师和大师齐齐鉴定一幅画,这一幕,堪称空前绝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抱扑斋内杂音开始大了起来。
每过去一秒,声音就会加大一分。
而每过去一秒,夏家人的担忧也越发加重。
声音越来越大,夏家人也开始稳不住了。
就算白痴都看得出来,能让七位宗师大师集体观摩鉴定十数分钟都没结论的,那幅画的份量有多重!
不过夏家上下还是强力保持着主家的镇定!
夏家人不镇定,真不行!
毕竟这座亲王府都是他们家的。
这场斗宝也是他们办的!
我这只被用作杀之祭旗的流浪狗也是他们拖来的!
现场的画面,有些古怪了。
明明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迎接夏家老太爷王者归来的祭旗仪式,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貌似……
有些不太理想。
似乎,我这只王德标祭旗狗,骨头偏硬,不太好砍!
时间越往后,夏家上下每一个人的脸就会黑上一分。
除去黑,还有慌!
到了后面,几位公证人也完全不顾忌身份上了台,加入到甄别观摩大军中。
“北宋画!”
“天呐!”
“是北宋的!”
突地下,二锅头主人惊天动地的吼声一下子炸裂开来,化作滔天巨浪轰爆全场!
轰隆隆隆!
无数人悚然起身要往前急奔,无数人尖叫出声奋不顾身插着队。
这一幕出来,不但现场所有人茩不住,就连沈玉鸣和许春祥都绷不住扭转身。
对面的夏二臂更是跳将起来就要往台上冲,却被郭洪用最严厉的眼神硬生生逼回去。
兀自还保持着逼格的世家名流们稳稳坐着,却是不知不觉伸长了老鼠鸭脖子。
就在这时候,老卑鄙的声音响起:“肃静!”
老卑鄙可是大宗师级的祖宗,言出法随。
喧嚣如菜市场的大厅在短短几秒内就恢复宁静。
没两分钟,周围再听不见一点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射在台上。
结果!
出来了!
“童先生。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说话的是解元鸿老院长。
国庆黄金周,这位爷壮年时候作的一幅画,在嘉德拍了三千多万,创造出还在世大师画作的最高记录。
嗯。
解元鸿老太爷的画作,已经被明文规定,严禁出境。
“解老请问。”
“这画儿你是哪儿来的?”
“回解老的话。废墟里掏的。”
古董鉴定,询问物品来历出处是基操。
“那修复这画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豹子院士,和我是忘年交。”
现场再次响起嗡嗡声。
解元鸿扶扶老花眼镜远远看着我:“还有谁看过这幅画?”
“翰林院。老刀院长、罗挺院士。”
这话冒出来,夏家上下齐齐变色。
“哦……”
解元鸿似乎来了点兴趣,干瘪褶皱的老脸上露出几许诡异笑意,浑浊老眼在郭洪脸上一扫而光,阴测测叫:“他们怎么说?”
我静静回应:“他们,叫我请他们吃饭。”
听到这话,全场完全失声。
“那你这幅没本钱的画儿,取名儿没有?”
“没有!”
顿了顿,我静静说:“如果解老方便,请解老帮忙命名。我请解老吃饭。”
无数人瞪大眼睛看着我,尽是千奇百怪的神色。
“我给这画儿取名?”
“对!当今世上,能有资格给这幅画取名的,唯有您老……一人。”
腾的下!
老卑鄙就捏紧了拐杖!
夏家上下眼睛猛然喷火,目眦尽裂!
解元鸿目视我数秒,偏着脑袋似笑非笑望向老卑鄙和梵老太爷。
得到两个老头颔首回应,解元鸿冲着郭洪招手:“老大。过来瞅瞅袁容藏的画。”
“还有你。马建立。”
袁容二字爆出,沈玉鸣面色骤变。
许春祥在震惊之后突然爆出两道精光,跟着现出最懊悔最痛悔的脸色。
夏二臂闻听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瘦男子马建立即刻回身弯腰应是,跟在郭洪身后上台。
郭洪双手接过早已关闸的画卷,戴上眼镜低头俯瞰间,左手已经多了一张手绢捂住了口鼻。
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判定,郭洪也是个高手。
接下来郭洪看画的技术也证明了我的推测。
北宋级的古画都每一幅都旷世绝唱,全世界目前还在世的北宋画也就那么二三百幅。
因此,在评委们看完之后,这幅画即刻被解元鸿关闸。
郭洪开画的手法非常独特,比起豹子头和罗邋遢两个玩世不恭的二货不知道专业了多少倍。
戴着手套的郭洪右手小指摁着画轴,拇指搭在画卷轻轻推送。
随着拇指的推动,右手撑着画卷张开二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