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全靠……他……”
“还能,能……收,收活……活宝……”
轰!
我的脑袋爆开,全身炸得支离破碎。
神识被打成齑粉。
残存的两魂五魄瞬间离体,发出最凄厉的啸叫!
暮地间,石老语速加快,露出无限悲壮:“他,他不见了……地镜……”
“也就没,了。”
“好端端的方,方州,被拆……”
“七大……斩龙师……被清……洗……”
“方州,上下,天南地北,血流成河……”
“死了好多人!”
石老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恐怖,一句比一句骇人。完全颠覆我的所有猜测,推翻我所有的认知。
“我中了调虎离山,十八个月才放回来……”
“定数,已成……”
“我,我,救不了……”
“我痛!”
说着,石老一行泪夺目而出,全身颤栗:“救,救不了!”
“我痛。痛……”
突然!
猛地下!
石老似乎想到了什么最恐怖惊惶的事,右手紧紧掐着我手,两只已经没有任何光彩的浑浊眼睛爆出宇宙大爆炸的光团,声音凄厉。
“别跟人说。你看过穿山镜。千万记住!”
“死,也不要说。”
虽然石老用尽了全力,但他的手却是冰凉冰冷,手中力道,微不足道。
瘦得如同干尸的石老卷缩在雪白的床上,看得叫我痛彻心扉。
我拼命点头,用劲逮着石老右手,不停摁压石老胸口和人中,避免石老激动晕厥过去。
“石老,您放心,我一定会把穿山镜找回来。”
“找不回来,我这辈子的魂,都进不了方州园。”
听到我的话,石老艰难欣慰点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这些……年,组织,派了很多很多……去找……”
“都,牺牲了。”
“他们。都是,都是跟你,一样的的……好苗……”
“就是,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
“我,没睡过,睡过,一天,好……”
越说,石老声音越发低沉,眼睛也渐渐合拢。
我咬着牙嘶声说:“只要穿山镜还在,我就一定找到他。”
“你老好好修养,我会把穿山镜带回来……”
“告慰所有方州亡灵!”
“再还您老一个清白!”
“我一定做到!”
石老晦涩的眼里冒出一缕清亮,断断续续抽泣:“我清白……不重……重……”
“那些,被冤,冤,冤死的……”
“他们,他们……死得太惨。”
“穿山镜……回来。”
“交还,组织。”
“告慰……”
“九泉之下……”
慢慢地,石老没了声音,意识陷入迷糊状态。
即便如此,石老也在不停的低低叫唤我的名字。
每叫还我一句,我都会肃声回应。
叫了好几遍过后,石老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中力道又重了些,反反复复念出另外两个字。
“地,鹅……”
“地鹅,”
“地鹅……”
石老每说一句,我便自不停回应。
不仅如此,我还向石老讲起我对地鹅计划的理解和补充,以及具体方案的实施,所有细节枝末,全不放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石老手心温度慢慢起来,呼吸平顺,已然沉沉睡去。
他的眼角还有残泪悬停,脸上却挂着一缕笑容,
只是,他印堂中心的那道死纹,却是已经裂开了一大半,只存两毫米的裂缝死死不愿分开!
回光返照之后,留给石老的时间,已经不多。
我手捂在石老眉心,心痛如绞。
眼前的这位第八执剑人,第八山海,对我,没得说。
因为档案对不上,我被涂本森抓去被折磨得掉了一层皮。
若不是石老出具的证明,现在的我,怕是早就死在永不解密的地方了。
而后我得罪了九门卫,也是石老亲自出面以地鹅计划救了我。
我欠石老的太多!
欠人情,可以还!
欠命,十辈子都还不完!
第二天,秃老亮这只魔鬼又复要来见我。
我现在连听到秃老亮的声音都觉得害怕,更别说见!
于是我果断拒绝了秃老亮,但不到五分钟,秃老亮的大脑袋却神奇般的窜进我眼帘。
怒不可遏的我冲过去揪着秃老亮衣领就往搡:“又他妈要钱是吧。老子一分都没有了。”
秃老亮却是冲我挤眉弄眼。
偏头一看,旁边站着两个人,却不是特老一和冷月又是谁。
都是老熟人加亲密战友,为了不耽搁我照顾石老的时间,曾经我见面就要敬礼、现在我与其平起平坐握手就行的特老一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为了祝贺我荣升童剑人,特老一给我带来了一份大礼。
准确的说,是两份大礼!
一份是特老一的朝贺,一份则是天监正的大礼包。
嗯。
冷月就是代表天监来的。
朝贺和大礼包,通俗点讲就是劳务费。
类似于方州探勘雪域铁路那种劳务费。
这笔钱,数目,非常可观。
五百个达不溜!
两家就是一千个达不溜!
一千个达不溜只是叫我解决一个小小的问题。
具体问题是,解决一条地铁线的规划路线。
就这么简单!
嗯。
为了让我安心放手去干,特老一和天监正还可以预付我十分之一的先期款。
言简意赅几句话说完,也不管我答不答应,已经扔掉拐杖的特老一一努嘴,冷月就将一摞图纸和一个U盘交了过来。
早在我见到特老一的那一秒,我就知道这坑逼货绝对要给我挖坑。
从他说的那些话,我就推算到,他只是个先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