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笑间,庄驰华探出泛着玉光的柔夷,主动抓住我的手紧紧相握,娇笑说:“祝您今年再拿五个!”
“不管你拿了几个,都要记得请我和你师兄吃饭。”
这算是在公共场合以来,庄驰华第一次和我开玩笑,也是她最放肆最大胆的一次。
明眸皓齿,波光流转,一笑生花倾城倾国的女帝庄克制和放纵所结合显现出来的那种神态,还有些许小女儿的娇羞和女帝的威穆,再加上那迎面扑来的牡丹花香,直叫旁边的蒙古大妞都露出最迷恋的神采。
一下子的蒙古大妞咬紧唇,跟做贼那般左喵右瞅,随时随地准备打掩护。
只是蒙古大妞却忘记了,旁边就站着唐安军。
放开庄驰华的手,转过身面向便宜师兄,抬臂敬礼。
这位无数次敬礼的大佬,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总部年会上,我把他害惨了。
唐安军倒是没阻止我敬礼,在等我敬礼之后板正身子向我回礼。
“唐总好!”
“小师弟好。”
唐安军眼神中波光闪烁,握着我手臂:“黑了。壮了。不再是病秧子了。”
“你应该在白礁沙洲多锻炼几个月。回来肯定更壮。”
“这样,你就能担任更重的任务。”
唐安军话里有话,但我并没有接口。
“要不是老师解密,我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小师弟。”
“对了啊,你得帮我一个忙。跟我去拜访老师。我去过找过老师好几次,老师开口第一句话就问铜板板来了没?没来连门都不给我开。”
唐安军给我点上烟:“尽快安排时间。最好就在仲秋节。我是看出来了,虽然你是差生,但你就是比我讨他老人家喜欢。”
“他老人家身子骨差,见一面就少一面。”
顿了顿,唐安军语重心长的说:“老师很想你,也很关注你的情况。”
身畔的庄驰华轻声开口:“如果仲秋节去的话,给我也算上。提前预约,到时候,跟鲁老吃团圆饭。”
说到团圆饭三字,庄驰华的眼神不自主的瞄向我,轻轻抿嘴眨眼。
“不用预约。”
唐安军笑着说:“任何人见老师都要预约,唯独小师弟,随到随见。”
正聊间,特老一天监正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又丝毫不拖泥带水:“童师走。落实浑天仪。”
“庄总。唐总。您们二位是浑天仪副组长,也一块。”
不由分说,两个巨佬就赶鸭子上架,一左一右裹挟我向外走。
庄驰华没有任何犹豫,即刻颔首,转身就让蒙古大妞推了上午所有安排。
于是乎,我混在四个巨佬中间一起向外走。
所到之处,我看到的都是敬畏艳羡的各种眼神。
路过木青青林朝夕身畔的那一刻,两个女孩就跟宫里边见到銮驾的小宫女般受惊又惶恐的退到旁边。
这一刻,木青青看我眼神的依旧不服和怨毒,只是又多了三分的畏惧。
林朝夕则静静看着我,目中尽是萧索和落寞。还有烁烁的想要取我而代之的坚定眼神。
很快,一行人步行到了停车场。
等候多时的司机秘书和护卫们齐齐动了起来,车门大开,日光普照的那一瞬间,那种摄人的气势和滂沱的威压,直叫人心悸。
暮地间,我的脚步停在了楼梯处,目光锁定两点位。
跟着,我摘掉墨镜,毫不犹豫走了过去。
停车场外,停着两台黑色的厢式货车。
货车的旁边,站着好几个荷枪实弹的护卫。
在货车尾箱门外,孤零零的杵着一个人。
一个女孩!
一个形单影只瘦如排骨的女孩!
那女孩在搬东西。
女孩的身后摆着差不多七十多个特殊材质的大箱子。
军备箱!
燕都的深秋虽然气温舒适宜人,但在室外烈日下,阳光依旧毒辣得不行。
那女孩就在这烈日下搬着大箱子。
从厢式货车上搬到距离十米外的地方。
毒辣的阳光无情炙烤下,女孩穿着的制服已经全部湿透,隔着老远都能看到短发都在滴着汗水。
一串又一串!
那军备箱的重量绝对的不轻,女孩搬起来相当吃力。
厢式货车尾箱不高,每搬一次,女孩都会半跪在地上,双手反扣军备箱艰难挣起羸弱单薄的身子骨,佝着腰一步一步挪动到十米外的交接处。
交接处的位置还算好,不需要女孩跪下放置军备箱。
但军备箱却只能轻拿轻放。
因此,女孩每一次放置军备箱都会变得小心翼翼。
到了交接处的时候,女孩都会摆着最痛苦的姿势。
先半佝着,再扭着身子,一只手扣着军备箱,另一只手则腾出来去把着军备箱底部把手。
完了再慢慢的一点点将军备箱从后背挪到肩膀,再一点点的放在地上。
然而这还不算完。
女孩还要将军备箱码放整齐。
码放归置军备箱,比搬起来更艰难,更困苦,更耗费体力。
到了这,也还没完。
女孩还要掏出笔对军备箱记录,再拍照留存。
做完这一轮,接着又是下一轮。
再次走回厢式货车,再次半跪下去,再次扛起军备箱,再次重复!
这看似短短十米距离,负重不下五十公斤的军备箱,来来回回的倒腾,就算是天监那两个铁打的板寸头都扛不住,更别说这个骨瘦如柴的女孩。
但偏偏的,这个女孩就是扛住了!
就是扛下来了!
最后一个军备箱扛完,女孩的脚下赫然出现了大滩的水渍,就算炽热的太阳也无法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