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奥运礼宾小姐选拔最后一轮刷下来的漂亮服务员像一只勤劳的蜜蜂,来来回回穿梭在会议室各个角落,不停的为喝茶压惊的大佬国士们疯狂续水。
旁边的天监正呼吸有些紊乱,不过五分钟就已经抽了五支烟的他又复点上新的一支,不停的抖着烟灰。
“有没有把握?”
终于,在第七分钟的时候,天监正低声开口,似乎忘了就在刚才,我狠狠阴了他一把。
“你不知道浑天仪由五甲亲审?”
天监正对我答非所问的话有些不满:“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要是知道……”
后面的话,我帮他说了出来:“你就亲自出马了。”
天监正歪脑侧目给了我一记认识以来最凌厉的眼剑,脸上也不见了笑容,压低声音严厉批评:“有点正形!”
“这可是五甲联合亲审。”
“监正没见过五甲联合亲审?”
“当然见过。那一年,我二十五岁。第一次……”
“那你怕什么?”
天监正眼睛里爆出要扇我耳光再踹我一脚的怒火:“那一次我坐在最远最远处,连五甲长什么样都看不清。那时候的我,就是拎包小弟!”
“你紧张不?”
“废话!我当时连手都不知道放哪儿。”
我抿着嘴憋着笑,默默点头:“我同样也是第一次。比你更紧张。”
天监正眼珠子顿时定住。
我端着茶杯静静说:“所以,我没把握!”
一下子的,天监正的烟就断了。凝固的眼神砰然爆裂,碎成渣渣。
“待会儿——”
忽地间,隔壁特老一的手抓住我胸口,凄声叫:“待会儿,你他妈要是敢对,对五甲,油腔滑滑滑……调……吊儿郎郎朗……当……”
“老子,老子……杀,杀……”
“咳咳咳……”
本身会议室烟雾就重,特老一这一咳直把他自己咳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差一点就送ICU。
等到服药之后,咳嗽稍微平息,地局三老已经走了进来。
“地师八所答辩。紫金山天文台做准备。”
地局三老脸色很不好看,进了会议室就跟三根麻瓜那般坐下去,就跟魂还没回来似的。
那样子要多颓废有多颓废,要多沮丧有多沮丧。
抬头看了看对面挂钟上显示的时间,刚刚过了八分钟。
二十分钟的答辩时间,八分钟就被赶了回来……
再去掉中途走回来的时间,地局三老在答辩会场待的总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
果然是五甲联合亲审。
够高效!
够速度!
够果决!
够残暴!
地局的功败垂成也给现场众多顶级大单位敲响了警钟,每个单位三个人如临大敌,答辩人抱着各种资料疯狂乱啃,意图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单位头子要嘛沉思要嘛自言自语,要嘛就是在不停的整理仪容仪表,想给五甲留下最好的印象。
地师八所三渣走的时候比地局三老更惶恐,那幅德行就跟英勇就义上刑场没啥两样。
这一幕都被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说实话,我从未见过五甲,也从未听说过五甲亲审,我心里其实也很忐忑。
要说不慌,那是假的。
神秘的五甲,就连曹老头、鲁老和诸位老师们都神往无尽,敬佩有加。
听着五甲故事长大的我,自然对五甲有种发自心底的敬畏和膜拜!
只是到了这份上,除了听天由命之外,再没其他法子。
暮地间,我眼神凝住,吃惊看着旁边的天监正!
天监正又有了新的动作。
他一只手握着茶杯,拿着烟的另外一只手搭在腿上……
飞速的掐!
在飞速掐手指的当口,天监正的嘴皮还在高速的眨动,似乎在念着……
法决!
我吃惊不小!
好家伙!
我尼玛真是好家伙!
堂堂天监正竟然自己给自己算运程了!?
真是好big的dog胆呀!
就不怕遭反噬断手指?
做大死!!!
这要是被人看见,脸都没了有木有?
天监正掐算的动作非常隐蔽,除了我之外就连隔壁的特老一都没发现。
忽然间,我眼睛又放大,愣愣盯着特老一!
不是吧!
特老一也在搞封建迷信起卦?
你们特所不是搞外星人的吗?
话说,这起卦的三枚硬币特老一是怎么带进来的?
一左一右两个牛逼巨佬各自忙着各的,中间的我却是成了整个会议室最清闲的人
没多久,地师八所三渣也回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齐刷刷望向挂钟,脸色瞬变,全都懵了!
五分钟!
这么快?
好像地师八所才走出去,这就回来了?
不对啊!
好像没五分钟吧。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四分五十秒!
四分五十秒能干什么?
怕是连屁股都没挨着椅子就被五甲轰出来了吧。
这结局,完全没想到啊!
哈!
用铩羽而归都不能形容这种级别的惨败了吧!
从今往后,地师八所怕是要被除名去当风水先生了吧!
嘎嘎嘎!
地师八所三渣脸色灰败如同槁木死灰,默默进来各归座位一言不发,要多惨有多惨。
看他们的样子,仿佛去的不是刑场,而是跳过打靶这关直接被拉去了无间地狱,上刀山下火海,再扔进油锅里炸熟了拖出来。
见到地师三渣丧魂落魄模样,地局三老却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远远的,地局三老冲着地师三渣比了三的手势,直把地师三渣气得咬碎了后槽牙,把地局三老恨透骨髓却又不敢发声。
地局再差,好歹也熬了八分钟。
地师八所?
才四分五十秒就结束了?
大败亏输,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