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开始,藏羚羊被列入濒危级一级保护动物,整个可可西里、羌塘、阿尔金山全面严打盗猎藏羚羊,起步就是二十年,最高就是羊皮换人皮。
持续最高压打击之下,藏羚羊数量不再减少,稳中见升。
没了藏羚羊的供应,欧罗巴美丽国和沙漠土豪们再也买不到世界上最柔软品质最高的围巾和披肩。
因此,原先一条价值五万刀的围巾被炒到了十万,甚至二十万刀。
即便如此,也是供不应求。
在这样百万倍千万倍高额利润诱惑下,依旧有无数亡命之徒将脑袋别在腰上,怀着干一票就吃一辈子的念头栽进可可西里,猎杀藏羚羊。
九月之后,可可西里就要封山,现在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时节。
嘴里叼着烟,哼着藏经寻摸地方,暗里观察四周风吹草动。
既然对方装作是淘金客,那我也顺势而为。
位置选定就在对方下游十米之外,先把河流截流一半,再在岸上挖出个引水渠,石头堆砌在两边,一个最简易最原始的淘金渠就此完工。
看到我不过半个小时就做好了淘金渠,对面中年人有些鄙视的样子,年轻小伙倒是满脸的好奇。
观察了几分钟,我下河做了二次截流,再将淘金渠扩大。
很快,淘金渠的水流就变缓。
随后,我抄起工兵铲在淘金渠中捣鼓起来。
在对面中年人眼里,我这些骚操作就是个不入流的九把刀,对方还抓住他小弟手操着少民语不停叨叨,言语中尽是对我的嘲弄。
也就在这时候,我扔掉工兵铲,右手从刺骨的河水中探出,将一个金疙瘩举过头顶。
正对面的小年轻顿时鼓大嘴,猛力拽动中年人胳膊,指着我尖声大叫。
中年人回头望来,第一时间就是蒙眼睛。
雪域高原天空独有的日圈中,灿烂阳光照在我的手上,指间那块硬币大的金疙瘩发出最耀眼最纯净的金光,刺瞎中年人的眼睛。
这块金疙瘩差不多得有二十克的重量,换算成神州币接近三千大洋。
随手一捞就是三千大洋,这种便宜事不仅让对面两兄弟傻了眼,我自己也同样第一次遇见。
要知道,可可西里这个最富有的金矿区,基本都是沙金。
金疙瘩只有阿尔金山才会出。
以前私挖滥掘盗采严重的年生,一个淘金客干上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搞到三千的沙金。
不急不慢装着擦拭金疙瘩,塞进嘴里咬了两口,满意点点头,转手将金疙瘩装进塑料盒扔在大马士革刀旁边。
调头走到淘金渠最尾处,工兵铲铲起一堆泥沙倒进不锈钢钢盆中。
一般的淘金盆都是敞口窄底斜面,但我是冒充的淘金客,不锈钢钢盆也将就凑合。
第一盆肯定必须要失败。
第二盆到第数十盆,也同样要以失败告终。
对面中年人亲眼见证了我的无数次失败和吃瘪,总算是找回点平衡和自信。
冲着自己小弟吼了声,中年人也不甘示弱开始铲沙子洗金。
那小年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应该是第一次出来盗采沙金,对一切都感到好奇。
时不时的,小年轻就会偷偷瞄我,再给自己的兄长低声汇报。
不过几十分钟,中年人开始上金。连续三四盆河沙都出了沙金,数量还不少。
这可把中年人给高兴坏了,肆无忌惮当着我的面唱起了民谣,嘴里还不停爆粗口,都是骂我和羞辱我的话。
我并没在意对方的污言秽语,忙着自己的活,侧着耳朵听着动静。
没多久,我再次抄起钢盆飞速颠抖,倒掉河水。
这一盆的结果有些意外。
看着钢盆地步密密麻麻千颗万颗的细细金砂,我忍不住嘿了声,故意放低钢盆走回秃子狗身边,故意当着对方的面烘干钢盆水分倒出沙金。
那中年人当即又愣住了。
我这一盆的沙金,远超对方三盆数量。
当下,那中年人眼睛就红了。
不过,在眼睛红了同时,他还保持理智望向我的大马士革刀和一直趴着睡觉的秃子狗。
眼神不经意对视中,我冲着中年人叫了句扎西德勒,环顾四下,放弃洗金,转而在河道上漫无目的开挖。
已经确定这是富沙金矿区,再淘沙金已经没有了意义,我要对这片区域做勘验筛查。
接下来每一次的筛查都叫我震惊。
连续勘验后,我选定了个地方,开始从上挖到底。
这是确认金矿含量最重要的程序。
挖到地下四尺的沉淀层,这一次的筛查更是让我惊掉了下巴。
因为,这一次不仅出了沙金,还又出来了块天然金块。
从不锈钢捡起那块高尔夫球大的天然金块,再俯视汤锅底部密密麻麻多如繁星般的金沙砂砾,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这是,撞到传说中的金沙龙窝了?
西北高原几个省都是神州赫赫有名的金矿区。
倒回去十多年,南边的阿尔泰,北边的阿尔金山,光是注册在档的淘金客就多达八万。
实际的淘金客,得要翻十倍到二十倍。
没错。
在九十年代那些年,神州私人采金淘金属于合法行为。只需要注册登记,再交钱办个采金证就能光明正大进山淘金。
这种模式,是不是很熟悉?
在阿尔金山,最大的私人淘金老板麾下人数多达上万!
并且家伙什齐全!
从枪到炮,应有尽有!
关于那些年占山为王的混乱自不用说,参考美丽国淘金就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