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第一任守站人两口子被一群野狼活生生咬死在卧室,直到一个多月后总部来人了才发现。
单凭我一己之力要想将办公楼挪动到风水最好的地方断然不可能。但我可以补齐气象站的短板。
改风水补短板这种末流小道平日里我绝对会不屑一顾,现在为了保命也顾不上那么多。
我怕冷!
燕都的冷会让我痛不欲生,可可西里的冷,会要我的命。
燕都最冷的时节不过零下十度,这里,最低温度可以达到零下四十度!
原先气象站的发电机又笨又重,特别占地方,被曾健挪到室外任由其风吹日晒雨淋成了废铁。
好在张朝歌给我配备了新型发电机。
这种新型发电机是总部搞出来的新玩意,已经推向市场。
优点就是体积小。
功率虽然不大,但应急使用绝对没半点问题。
气象站储备的是二十号柴油,只要不是在超极端寒温下都不会冻住。
有气象站的小型切割机在手,我只用了三个钟头就搞出了搭建新仓库所需要的材料。
翌日升旗放气球记录数据电台传送结束,我马不停蹄开始挖坑找到办公楼地基,再用焊机将钢构件与原有钢构焊接。
最先四根槽钢竖起来,工程也就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几天天公不作美,不是下雪粒子就是延绵不绝的降雨,严重拖慢我的进度。当最后一块钢板被我焊死在钢梁上,耗时整整一周的大工程也宣告结束。
建军节这天,我将张朝歌给我的铝箔纸卷铺设在新仓库顶上,又将整个办公楼都贴满了铝箔纸。
这玩意,同样是总部科研部的产品,抗寒保暖神器。
新仓库和厨房相连,分为两间。
一间车库,一间是新的卧室。
新房落成的那天,预想中气场的变化也随之而来。
之后,我又在老卧室的南边开了个窗户,让阳光可以直接照进去。
那间死了好几个人的卧室煞气在阳光照耀下慢慢消散,气温开始回升,闻着也没那么臭了。
只是死在这间卧室里的前几任同僚的魂魄,依旧不肯离去。
我没去管他们!
新的卧室全是由钢结构和钢板焊接而成,虽然里外两边都包了锡箔纸,但一到晚上,依然很冷。
尤其是在下雪的时候!
曾健留下来的柴油暖炉烟囱已经损坏,于是我用两根槽钢焊起来做成新的烟囱用于排烟。
足够高的温度让我的斩龙后遗症推迟发作,我也有了足够空闲的时间,去捡牛粪。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每一任守站人都会给下一任守站人留下足够多的牛羊粪。
在不见一棵树木的可可西里,牛羊粪是烧火的唯一材料。
气象站配备有柴油暖炉。油库里还有十来桶二十号柴油,就算我烧一桶倒一桶闭着眼睛都能熬到九月补给车队的到来。
就算龙光耀和龙家再玩阴险手段,也不敢在补给这块上整我。
但我还是遵循前任的嘱托。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那一份长达九年十五名守站人的坚守。
油料足够的多,让我可劲的造。
还是按照升龙岛模式,逐天逐步扩大巡守面积,熟悉环境。
第一天往西方走,拾得野牦牛臧羚羊粪若干,顺带抓了一窝可可西里独有的鼠兔。
下午时候意外发现一处非常罕见切独一无二的红色湖泊,湖泊里竟然发现了一种从未被报道过的高原鱼。
做完数据采集,傍晚七点赶回气象站,炖一锅鼠兔烧土豆,正准备大快朵颐之际,一阵低嗷嗷的叫唤声在门外响起。
凑到窗口望去,我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随即变了颜色,拎着八一一冲出房门。
重新更换过太阳能面板的气象站一片灯火通明。
防爆节能灯照耀下,那头名叫十号的铁包金正在门口来来回回踱步低吼。
见到我端着枪出来的那一刻,浑身稀脏的十号下意识退后,摆出进攻的姿势,绿油油的眼珠子闪烁着森森荧光,倍感瘆人。
“嗷嗷嗷……”
十号嘴里发出低沉浑厚的叫唤,似乎忌惮我手中的八一一。肥硕的身子来回不停前扑后退,又像是在对我求助。
果不其然,当我收起八一一的时候,十号终于走上前,嗷嗷低鸣向我俯首。
一块黑不溜秋的破布从十号嘴里吐出来,落进我的视野。
我即刻跳上烂吉普大灯全开急速冲出气象站。
黑暗中,一车一狗就在泥泞不堪的荒野上狂奔。
约莫行进了五个小时,狂奔不休的十号突然刹停脚步,嗷嗷叫唤。
我冲到跟前一看,心头顿时一沉。
远光灯照射下,一台歪倒的帕杰罗就栽在一个几十平米的小湖泊中,至于半截露在湖面之上。
可可西里有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湖泊,面前的就是其中一个。
前几天的连续降雨让这片区域水量急速上升,无处可去的雨水漫过冰原,填满洼地,就此形成各种各样深浅不一的湖泊和沼泽。
“曾健。”
嘴里高声叫着曾健名字,我跳下车不顾一切冲过去。
忽然,我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淹没在盐水湖泊中。
措不及防的我忍不住吃了一口苦涩的湖水。
就在我要上浮之际,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手上。
我心头一凛,本能缩手双脚猛蹬冒出水面。
“嗷嗷嗷嗷……”
巨大的吼声自身后传来,借着灯光瞥去,一具体型硕大的浮尸随着我的冒起整体浮出水面。
却不是曾健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