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大佬目中现出一抹骇然,吃惊看着我,径自像幼稚园小朋友那般乖巧虚心接受我的批评。
暮地间,老刀大佬一把抓住我的手:“对了。你们总部给你加担子没有?”
我嘴角轻翘:“我这样的刺头,谁敢要我。”
这话刚冒出,老刀大佬便自兴奋叫喊:“别人不敢要你。我翰林院敢要你。我就喜欢你这种不畏强权认死理,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年轻人。”
这句不知道是褒还是贬的评价,让我有些无语。
豹子王的表情和老刀大佬一样,对我满满我的欣赏:“像小童童这样敢与坚决跟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年轻一代实属凤毛麟角。你这样的人,恰恰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坚持真理,坚持实事求是,玉碎不改其白,竹焚不毁其节,身虽殒,名可垂竹帛。这样优良的传统品德,绝不能忘,更不能丢。”
我对此无动于衷轻声说:“神局特所都不敢要我,你确定你们翰林院敢收我这个烫手山芋?”
老刀大佬完全不为所动,冷笑两声不屑一顾:“大鹏鸟和仓皮松,他们……切。你到我翰林院来,我单独给你开一科。不比去搞那些天理不容的地理强。”
我抄起烟灰缸端在老刀大佬跟前,静静说:“刚才您看见了,我把龙家得罪死了。您确定能顶得住八头黑龙的压力?”
老刀大佬嗯了声,突然又咝了声,面露义愤重重冷哼,手指重重昂起。
刚要张口之际,老刀大佬一下子闭着眼睛,又复重重冷哼两声,深吸一口气,狠狠将烟蒂插进烟灰缸,扭头就走。
刚刚走出两步,老刀大佬又想到了什么折转身到了我跟前,咬着牙低声说:“我等你!”
“十年不行我等你二十年!”
“我这一科,永远给你留着。”
豹子王嘴里念出一串数字让我记住,说有事只管去找他。
最后拍拍我的肩膀,做贼般悄悄留给我一句话:“真要进咱们翰林院,别去跟老刀。跟我。我带你挖上古遗迹。”
老刀大佬和豹子王走了之后,我端着烟灰缸转向身后:“罗翰林,您还不走?”
一直站在旁边的某个清洁工邋遢鬼冲着我嘿嘿两声:“抽完烟再去。”
我发现罗挺看我眼神非常特别分外极度的不对劲!
这老小子赖在这磨磨蹭蹭的,是几个意思?
难道……
他想躲在这抽烟?
不应该啊。
总部又不是禁区,抽烟无限制。
再说,罗邋遢可是翰林。
翰林想在哪儿抽烟,谁敢管?!
谁管得了!
于是我从包里摸出开过的香烟递过去:“罗翰林您在这休息,我去找个人。”
“小师老弟……你刚才都知道了吧?”
我有些奇怪,回头询问罗挺:“知道什么?刚那几个,你都认识?”
罗挺眼神有些慌乱:“哪几个?”
我说了句没事,又对罗挺道谢:“谢谢罗翰林为我解围,真心感谢。”
罗挺对这话似乎毫不在意,眼神飘忽神游天外,欲言又止又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是没您和鲍馆长王翰林,我怕是要被夏家人搞死。”
罗挺苦笑说:“搞不死你的,他们没那本事搞死你。你想多了。你不搞死他们就是他们的福气了。”
“真是他妈……他妈大水冲了龙王庙……”
“嗯?什么意思?”
“啊,那啥,啊,我的意思是说你跟王静凇是一家人……”
“我跟老卑鄙一家人?没有的事。”
“对对对,我记错了。记错了。我他妈一看那些诬蔑你的人,我就来气。都他妈什么眼力界儿。尤其是宁……”
我木然说:“宁诚我不放在眼里。我恨的是龙家指鹿为马。还有许春祥。堂堂准翰林,连穿山假的画都看不出来,贻笑大方。”
“还有黄冠养和夏侯吉驰夏二臂。都什么年代了,还拿他们夏家威胁我。”
“他们和龙家都是一丘之貉。”
“总有一天,我要把这家人收拾了。”
冷冷骂完这话,我看到罗挺的样子很是怪诞。
“罗翰林,您没事吧。”
罗挺重重的拍打自己脑袋,脸色痛苦到难以形容,半响才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事儿。没事儿……”
“没事你干嘛哭丧个脸?”
“心,心……我有心绞痛……”
“带药没?”
“带了……没带……”
罗挺冲着我苦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这是偶发性的心绞痛。偶发。偶发。你不用担心我。”
我看着罗挺静静问:“真是偶发?”
“偶发!偶发!真偶发。绝对偶发!”
“谢谢你啊小师兄弟,我现在又好了。”
“小师兄弟,要开会了,您是五冠王,是不是该去准备了。”
我漠然点头和罗挺告别,抬步走人突然转身轻声问:“罗翰林。你认识那仨二臂的师父跟师公不?”
罗挺盯着我的眼睛不停眨动,半响才呐呐说:“这个,这个,那仨二臂都有谁?”
我有些怀疑罗挺的听力和记忆力。但转念一想,考古所这群大佬的神经思维绝非常人所能揣测,也就释了然。
“许春祥、黄冠养、夏侯吉驰。这三个二臂。”
“他们的老祖宗姓夏!”
“一个老二臂,教出三个小二臂,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有机会,我一定要会会这位夏老二臂!”
我又问罗挺:“神州姓夏的牛逼人物你认识不?”
罗挺呆呆看着我,呵呵傻笑,木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