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眼孤本,五爷翻开看见夏目漱石的批注立马就扔还给我。
夏目漱石在脚盆的地位相当于鲁迅先生。鲁迅先生评价他是当世无与匹者。
这个人的头像还被印在了脚盆币上。
小北鼻输给我的水晶笔筒让五爷有些意外,径自一口道出笔筒来历出处。
“北帅家那个小姑娘输给你的?还有个卧熊笔架没赢过来?”
“赢了。被柒妍砸了。”
五爷嘴巴顿时撇起老高说了句:“砸的好。”
瞅着我的样子,五爷似乎意犹未尽还想打击我,却轻轻咦了声:“嘿!镇山撑!”
“这玩意儿不错。”
嘴里说着不错,手指套着镇山撑轻轻摇动:“我要了。”
五爷确实是个宗师级的高手!
那些几百万的东西他真就没放在眼里,倒是对堪舆风水之类的别样器物兴趣颇高。
那只估价两百万的永乐甜白釉僧帽壶,五爷上了双手踅摸一圈,突然中指弹了下僧帽壶壶身,难得的嗯了声。
直到被套马杆叫做公母印的至尊宝玺落进五爷眼帘,他才来了点兴趣。布满肉瘤子的右手当头抓下,五指如爪逮着宝玺牢牢抓在手中。
“这是顺治就流出去的东西。”
五爷开口第一句就道出了这方至尊宝玺的来历出处:“当初满人刚入关,啥文化没有。还留在宫里的钦天监五官灵台郎故意给孝庄下套。把章圣皇太后没用过的印玺去了钮刻上皇帝奉天之宝。”
“借以阴克阳诅咒爱新觉罗。”
“这方皇帝奉天之宝准备是在昭告天下时候用的,但被汤若望察觉。五官灵台郎就背着这方印玺跑了。”
这等在历史和野史中都无踪可寻的密辛往事,让我相当诧异,甚至于震惊。
我曾经吃过五爷不少亏,心里一直都有要跟他过手的念头。即便他帮了我天大的忙。
越是和他接触,我对他越是好奇。过手的决心也愈发强烈!
趁着五爷踅摸公母印兴趣正浓当口,我悄悄的将今天捡漏的袈裟摆了上来。
“嗯?”
“咦。”
正在仔细看公母印的五爷突然咦了声,慢慢转动脑袋望向袈裟。
突然,五爷的眼睛就眯了起来,跟着身子左偏,脑袋左移。
慕然间,五爷鬼怪般恐怖的脸狠狠一抖!
唰的下!
左手就从空中探出!
惨黄的白炽灯下,那只手化作泼天巨爪,穿透我的身影直接将我撕碎。
下一秒,五爷的左手抓住袈裟,却是根本不管袈裟,而是五指齐动须臾间便自解开包裹打结的袈裟,在两指夹着袈裟轻轻一扯。
红色镶金丝的袈裟顿时散落在地。
一方乌金色的缂丝被单轰然露出真容。
“往生被?!”
“陀罗尼衾!?”
五爷嘴里闪电飙出两句话,声音有些震动。
嗖的下!
破风声起!
我只感觉眼前一花,那公母印就已经从五爷手中摆在了桌上。
残影乍现!
五爷右手探出抓起那乌金色的被单往上一提!
劲风大作中,五爷左手顺着单薄的被单边缘捋到头,双手拇指食指掐着被单当空一抖!
哗!
音爆起处,整个钢缝仓库都在回荡这开天辟地的声响。
下一秒,五爷举着被单到了隔壁,用最快的动作用夹子夹着被单边缘,举过头顶挂在灯下!
跟着,五爷抄起强光手电摁下开关!
顷刻间,那乌金色的被单便自被三伏烈日的强光照得浑身炽亮!
金光闪闪中,缂丝被单上露出一座巨大的密宗舍利塔!
整张经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五色梵文字体。
顷刻间,五爷愣在原地,打着手电足足看了这硕大无匹的被单超过十秒。
这一刻,我看到的是倒映在钢板上五爷那颤抖的身影。
颤如筛糠,抖似散架!
冰窟般的仓库中,尽是五爷野兽般粗喘,一声赛过一声!
蹑步靠近,五爷颤栗的手抄起被单凑在大大黑黑的鼻孔前深深闻嗅!
但见五爷身子猛地绷直石化当场!
跟着,我便自听到他一字一句叫出声。
“孙!殿!英!”
“我屮你妈!!!”
暮地间,五爷扭转脑袋对着我沉声大叫:“乾隆陀罗尼经被哪儿来的?”
眼前这张长度超过两米九、宽度超过两米八、浑身写满梵文经字的乌金色床单,赫然就是乾隆皇帝的裹尸布!
他的全名叫做,陀罗尼经被。
“梓宫用织金梵字陀罗呢黄缎衾一,织金五色梵字陀罗呢缎。”
“黄缎织金,五色梵字。每一幅都由仁波切诵经持咒,名贵非凡。”
“经被上书诸佛菩萨真言密咒及诸佛菩萨、金刚力士功德名号,非皇帝旨意,任何人不能使用。”
“陀罗尼经被具有不可思议之大威德加持力,寿终之际将其覆盖其遗体,能令亡者罪灭福生,免除过去世间一切冤家魔障之难,亡者身心安乐,阿弥陀佛接引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这玩意,叫它裹尸布也是没错的。
陀罗尼经被现在认得的人还是有不少,但认得是乾隆的,却是只有我一个。
这也是我捡漏的原因。
神州现在出土的陀罗尼经中,以慈禧老妖婆的最大,就摆在故博里边。
她的那张裹尸布长度两米八,宽度两米七四。
不过比起乾隆的裹尸布来,还是稍逊一筹。
裹尸布虽然听得渗人发慌,但他上面的梵文藏文都是各个最牛逼的仁波切亲自书写,亲自念诵,亲自加持过的。
哪怕是那些贝勒格格王侯,都没那资格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