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当年的他们,也是驭龙驱虎的一代王者。
拽着我到了一帮子风云大佬跟前,马忠超对着大佬们点头哈腰谄媚跪舔:“各位老总,各位老前辈,他就是童师。我们方州七十年才出一个的地学高手。”
“一表人才是吧。呵呵,七年前,童师刚进方州,我就看出来他是个好苗子。为了锻炼他,我故意把他下放到基层磨砺。”
“现在,咱们方州这把剑,已经神兵大成了。”
“请各位老总各位老前辈检阅。”
要是平日里马忠超有碧莲敢说这些话,我绝不会给他任何面子,直接开怼。
现在,我不想跟他计较。
第五轮大战早在六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开打,我整整迟到了六个钟头。
唐安军庄驰华不在,证明大战还没结束。
我还有机会!
落后并不可怕,解题才是核心。
“马忠超。”
“到!”
“我问你。你的人今儿怎么迟到了六个钟头?不要告诉我,他是临阵去磨剑了?”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当先开口发问的人级别都是比较低的。
即便如此,马忠超依然挺直身子骨大声汇报:“报告赵老。责任在我。现在童师已经做了捉刀人。神局王总通知虽然及时准确,但我未能及时通知童师。”
“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马忠超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但又在预料之中。
如若是第一次跟马忠超打交道,那百分百会被马狗蛋勇于承认错误,敢于担当责任的负责人外表所欺骗。
果不其然,现场大佬们纷纷露出了然之色。几道对我不友善的目光也收敛了不少。
“迟到就迟到。没有什么借口,也不要找什么理由。”
“既然迟到,那就按照规矩办。”
又一个浑厚苍劲的大佬声响起。
马忠超灿烂的笑容悄然凝结,却又在转瞬间昂首挺胸大声应是:“齐老您说的是。您是总部九大功勋元老。我一辈子都记得您的座右铭。”
“实事求是,严于律己。”
“今天童师迟到,所有责任在我。您和总部怎么处罚我,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说到此处,马忠超目中嗪泪声音哽咽。
“但请您老不要处罚童师。他在基层七年,一个人坚守岗位,恪尽职守任劳任怨。现在的他不仅要兼顾鉴定中心,还有兼顾项目捉刀人。非常辛苦不易。”
“请给童师一个机会。让他打完这最后一场。让我们方州再燃……这最后一次光吧!”
说完,马忠超朝着对方深深鞠躬!
一行泪,夺目而出,滴落在那双污垢满满的老皮靴上,发出水滴石穿的声音。
这一刻的马忠超的演技超神入化,将他身为第九执剑人所有的优良品德在所有大佬跟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狗逼,都他妈成精了!
我知道马忠超极力维护我为我开脱,并不是他良心发现,也不是受人指使,而是为了他自己。
如此众多大佬在场,正是他表现的最好机会。
单凭刚才短短几句台词加哽咽的语气,再配上他那的表情,都他妈能直接封神了。
全世界所有电影节都欠他一个影帝!
“马老九,你少装可怜。你的责任最大,但童师的责任也不小。”
“没有任何事比得上这最后的比武大战。合理安排时间调度时间,那是一个合格捉刀人最基本的准则。”
“照规矩办。”
此话落音,马忠超顿时急了。
还没等到马忠超辩解,另外一个洪钟大吕的声音蓦然响起:“我同意老齐的意见。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错就是错。没有借口。”
很显然,这个洪钟大吕直呼齐老为老齐,证明他的层次逼格要比齐老高。
当下马忠超就变了颜色。
眉间锁成扭曲的川字,眉头现出千沟万壑,满堆微笑的瞥了我一眼,眸子深处透出一抹狠戾。
这老猪狗,藏得再深也憋不住要现原形了。
“洪老。您批评……”
又是熟悉的承认错误套路出来,然而后面却是没了下文。
坐在大帐篷中间席位的一个银发老人放下茶杯淡漠开口:“高考恢复那年,我做了主考官。其中有一个考生让我记忆犹新。”
“数外政史地四科全部九十五以上。唯独语文零分。”
“我觉得很奇怪,亲自调查了这事。”
“那位考生告诉我说,考语文这一场,他迟到了。因为他家里有事。”
“按理说,这个考生其他四科成绩足够上最好的大学。但我,没录取他。压了他一年。”
“一年之后,这个考生以状元魁首的身份进了五道口。”
顿了顿,银发老人漠然说:“这个考生就是你吧。马忠超。”
马忠超身子一震,鬓角冒汗,脑袋垂到胸口:“是我。谭老。”
谭老翘着二郎腿静静说:“迟到的处罚是什么?”
马忠超还没吱应,外面的徐政便自帮马忠超回答了这个问题:“报告谭老。迟到者,视为自动弃权。扣个人分五分。所属单位扣五分。”
徐政的报告很大声,带着深深浓浓的报复。
“那就照弃权算。”
“有神局特所兄弟单位在这。不能让他们说我们治军不严。”
“落人口实!”
谭老令出如山,周围无人反对,更无人为我说话。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我,又沦落到昔日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下场。
即便我是总部五十年来的第一人,在外人看来我已经是封神般的天才,可在对面这群老头眼里,我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