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路太远?路太远才最安全。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懂不懂?不懂别乱说。”
在涉及到工作问题上,董功明一反在酒桌上的唯唯诺诺,直接指着我鼻子不客气叫唤:“你行你拿方案出来。拿!现在就给我拿。”
“我可没时间跟你墨迹。到时完不成任务,马忠超找的可不是我的麻烦。”
我拳头捂着嘴咳嗽半天,抖索的手抄在A4纸上画了个地形图。
“这!”
看到我画的地形图,董功明着实吃了一惊,凑近细看立刻拍桌子低吼:“你选的什么狗屁玩意?这两个水电站要七千万。我们有那么多钱不?”
我笑了笑,卫生纸擦去暗红的血沫,捂住小腹:“这个方案。你怎么看?”
董功明接过我的烟猛啜,恨恨说:“一个前哨基地望风,一个实验基地主打。当然是最好的。”
跟着董功明就拍起了桌子大声说:“可性价比太高了啊。两个水电站最少也要七千万。七千万。天一院现在连十七万都拿不出来。”
“第二个方案只要三千万。如果给全款,两千八百万都能买。”
我眯着眼,轻笑问:“你连十七万都凑不齐,又哪儿搞两千八百万?”
“我凑不齐。不是还有你吗?”
董功明嗔眉怒目,完全没把我这个捉刀人当回事:“那台劳斯莱斯卖了。九百万。这块和田玉料子卖了,一千万。”
“剩下九百万,把鉴定中心抵押了不就有了。”
“车子石头都是我的东西。我要做标本。绝不会卖。鉴定中心房本在马狗那。有本事自己找他拿。”
啪!
董功明立刻翻了脸:“标本重要还是太阳神针计划重要?你是捉刀人,钱你得想法子。”
“今天必须马上给我钱。不给钱,老子今天就搬东西。”
董功明的暴走让我很不适应,也没想到天一院的院长会有这么火爆的脾气。
看着董功明满面的风尘,看着他被冻裂的嘴唇和双手,我飙到脑门的心火顷刻间也消散无形。
当下我就也给董功明交了底,砸出存折:“钱我有。但必须照我的方案执行。”
原想着这一招能让董功明眉开眼笑对我俯首称臣,哪知道当董功明看了我的银行存根后,骂得比刚才更凶。
“七千万买两个水电站?就用五个月?你怕不是有病?有你这么糟蹋钱的?败家子。七千万都够老子搞沥青回收再生加挖泥船两项技术了。”
“不行。坚决不行。我不同意你这么干。没你这么败家的。”
骂过我之后,董功明就跟发了疯似的要我把剩下的钱给他,让他搞所谓的沥青回收再生和挖泥船技术研发。
我完全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竟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心情本就烦躁,我也没了好脾气,重重拍了桌子,指着董功明呵斥:“你是捉刀人还是我是捉刀人?叫你干你就干,哪来那么多屁话。”
“电磁枪的粥都没喝一口就想着吃挖泥船的肉?你是穷怕穷疯还是吃错药了。”
被我一顿叱喝,董功明不但没有半点害怕自责和羞愧,反倒是跟我拍桌子砸板凳针尖麦芒怼轰,完全不在乎外面就是噪杂的潘家园集市。
在酒桌上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董功明竟然这般颠倒无常不可理喻,原因无非就是看见了我存折上那九千多万的余额。
天一院六位袍泽牺牲,赔偿六百万。再加其他丧葬费子女补助费,也就花了七百多万。
我的存折上,还剩九千两百多万。
董功明这般闹腾,我还真拿他没辙,只好召唤秃老亮。
很快海爷就开启传送门从四合院飞了过来,直冲冲杀上三楼对着董功明就是一个大逼斗。
一下子的,董功明就老实了。
但这一大逼斗却是给我看愣住了。
堂堂天一院院长,四十多岁的玄甲小佬,竟然被门卫海大爷给扇了巴掌,还老实的站着不敢动。
这他妈电影都不敢这么演啊。
秃老亮这个独眼龙,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这么厉害?
挨了海爷一大逼斗,董功明站得规规矩矩又挨了海爷一大通臭骂,最后乖乖抹去满脸腥臭口水,背着包包走了人。
随后,海爷看了我给出的方案,反手就给了我一个赞。
我的方案是买两个水电站。
这两个水电站地处当地大山深处,有山路可以直达。
两个水电站共计六台机组,单独装机小,但总装机足够满足太阳神针的后期需求。
而且这两个水电站是梯级电站,距离也就几公里。
二级电站可以作为前哨基地,用于望风和示警。一级电站则作为实验基地。
和董功明急切的想要完成任务不同,我除了完成任务,还必须考虑到安全隐私和交通问题。
啊坝州的地质极不稳定,处在龙门山地震带范围,连接着雅砻江支流安宁河断裂带。
这地方,历来都是神州地质人的一块不敢说的超级心病。
也是各个大师们一直呼吁不停的危险中心。
石老曾经对这个地方做出过几次最精准的预测。方州地质人对这里更是了若指掌。
这里一旦出状况,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我的扼要担忧,海爷却是满不在乎的德行:“五百年都没发生的事,你担心个啥。五百年,埋的孙猴子都他妈蹦出来了。”
“再说了,那边的地牛都没叫。含羞草白天也没开。你非得砸那么多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