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无论国内国外,有几个神级天才疯子狂人不是偏执狂的。
偏执,并不是病!
约束得了就约束,约束不了,那就让他继续偏执到底。
下午三点半,三进院守库胡一凡到了鉴定中心,给我送来了一面老的八卦镜。让我挂在正东门门口。
胡一凡是湘西省人,老家距离神州最知名的风水村不过两个小时车程。
从小耳濡目染,对风水这块上,胡一凡绝对算个民间行家。去摆摊的话绝对饿不死。
凡哥是在方州解体前的三个月进的方州,特勤转业。在方州干的是戍卫,跟柒妍一个所。
按理说,干亡命特勤的一般不信风水迷信,但凡哥是个例外。
退役前一年,凡哥出任务踩到最恐怖的防步兵地雷。
这种地雷恐怖的地方是在踩到之后会自动飚射到一米到两米的高度才爆炸,内部钢珠呈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飞射,十米之内基本没有活口。
但,凡哥却是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
凡哥自己说的是,在地雷跳起来爆炸的一瞬间,他只感觉有人从空中搡了他一把,让他身不由己倒地落在旁边的水潭中。
由此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凡哥就开始信这些封建迷信了。
对于凡哥的好意,我并没有拒绝。
虽然他找来的八卦镜是老货,但对付景祺阁明显差了十几个档次。
只不过八卦镜挂上去,有这么个好处。
那就是等到夏天,东边太阳一起来,八卦镜的反光会照到对面二楼,这种光煞相当刺激。
小表妹听说以后,飞一般跑出来将我推开,让我一边喝茶。
伸缩长梯全部拉开搭在三楼,凡哥主动帮忙上去,先钉钉子。
等到挂镜子的时候,凡哥手里拿着八卦镜慢慢上爬,嘴里还念念有词,搞得特别笼罩。
忽然!
啪嗒一声!
那铝制长梯竟然从第二节结合处陡然断裂!
当即,长梯就从二楼正中倒了下去。
正站在第二节长梯上的凡哥径自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踩着长梯直接直线坠落下来,正正落在地上,一屁股坐在长梯上。
“啊!”
一声短暂又急促的尖叫声乍起乍灭,扶着梯子的小表妹身不由己往前倾倒,重重砸在地上。
还没等小表妹起身,三楼上断裂的那节梯子不受控制直落砸下。
断裂的梯子尖端如刀,冲着小表妹后脑勺直直杀下!
这一下要砸实了,可爱的螺蛳粉小表妹,也就没了!
“小心,小心!”
“注意注意!”
“快躲。快躲。”
周遭路人尖声怪叫,却没一个人扑过去。
眼看着梯子就要将小表妹脑袋搬家,我快速冲到小表妹跟前,手里抄着一根铁杆钩奋力抬到最高。
找准时机,奋力一扯。
我手里的铁杆钩是专门用来钩卷帘门的。
梯子砸落在铁钩上顺势一歪,脚踏又被我随后勾着,扯到旁边。
即便如此,一只梯腿也落在了小表妹小小的屁股上。
当即小表妹就抱着自己的屁股,发出揪心裂肺的痛叫。
一脚迈过小表妹脑袋,铁钩一翻,再去接掉落的八卦镜,却是为时已晚。
飞速拖开长梯,不理会小表妹冲到凡哥跟前:“凡哥。有没有事?”
胡一凡双膝跪在地上,冷气抽得嘶嘶响,满面痛苦汗如雨下。
过了老半响,凡哥才缓过气来。看着地上那块早就摔成稀碎的八卦镜,一张黑脸痛得扭成了麻花。
“三百块……”
费力扶起凡哥坐好,回头过去再扶小表妹。
迎接我的,赫然是一双黑洞洞冰冷冷切恨极致的眼睛,还有小表妹那白骨精般狰狞的脸。
“臭老板板。我为你拼死拼活,你竟然要八卦镜都不管我?”
“你太没良心了你。”
“我要辞职。我不干了。”
我并没有理会小表妹,目光从断裂的长梯一直延伸到故博鉴定中心,再往上,目光锁定在二楼。
伸缩铝合金梯子是开业前才买的,质量绝对没问题。
无凭无故才用了三四次,梯子就在今天断裂,就在凡哥要挂八卦镜的时候断裂,这就只说明一个问题。
对方在二楼里面,还给我布了一手后招。
不过这后招并不重,只是冲克,并没有见血。
若是杀招的话,凡哥和小表妹至少要重伤一个。
“我要辞职,我不干了。你听见没有?黑心无良老板?你听见没有?”
一边的小表妹红着眼看着我,一双小小的手还不停的揉着小屁屁,满脸又是委屈又是痛楚,看上去又是可怜又是诙谐。
“提前离职要罚款。”
“罚款就罚款。我宁可交罚款都不给你干了……”
“你,你太不关心人了。”
呜咽说出这句话,小表妹脸上滚出一行心酸委屈的眼泪。
“还有八十八天过年。”
“过年又怎么样?我回我们老家过年。”
“过年,有年终奖。”
一下子,小表妹抬起小脑袋看了我两眼,痛斥出声:“我才不稀罕呢……有多少年终奖?”
“一个系数,暂定四千。”
小表妹的眼泪立马悬停在脸上不动,凶暴暴的对我吼:“我有没有年终奖?没有我就走。”
“有!”
“肯定有的。”
贵哥杵着拐杖在门口笑着高声回应:“只要进了我们方州,不管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我们方州一视同仁。”
“哼!”
小表妹顿时冷哼出声:“贵哥。你说了又不算。”
“不用我说了算。”
贵哥朗笑声声:“方州,从来都是这个规矩。”
“对吧。童工。”
我弯腰拾摞残梯静静回了句:“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