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扬他,他……的孤独症……”
“孤独症患者,都是天才。扬哥,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张士伟直直看着我,眼睛里透出来的,是对我的怀疑。还有拍马屁的厌恶:“他不说话。算什么天才?”
我眼皮轻垂又复抬起,抿嘴沉吟半响:“你老说得对。那就先让他正常说话。”
这话出来,张士伟看我的眼神,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感恩之情和感激之心。反而,多了无数的厌恶和憎恨。
“你能让他正常说话?”
“你当我张士伟是傻子?”
“童师。你……救了扬扬,这没得说。但这不是你投机取巧的本钱。”
“你想糊弄我,打错了算盘。”
“我张士伟还没昏聩到你想的那种程度。”
张士伟的斥责如雷音响彻空寂的方州家属区,庄家上下个个吓得不轻。
庄驰华更是冲我狠狠瞪眼,满是娇怨与责备,还有好几分的恼怒。似乎在怪我不懂事。
转身,庄驰华笑着对张士伟说:“张老,您……”
张士伟上前两步近我三尺远,冷冷说:“我还想着你是曹老带出来的学生,人品本事都没有问题。”
“现在我才看清楚你的本来面目。不就是想邀功往上爬嘛。”
下一秒,张士伟抬手直接指着我鼻子,厉声说:“你救了我们张家唯一血骨,我张士伟欠你个人情。该还。”
“说。你要什么?要权还是要钱?我给你办。只管讲。只有这一次机会。”
顿了顿,张士伟面容狰狞,杀机迸进:“我给你办了事,你要是敢胡作非为,我亲自收拾你。”
“谁敢给你求情,我连他一起收拾。”
这话张士伟说得是极重极重了。
庄家上下完全不敢开口,就连庄驰华都闭嘴,向我投来幽恨目光。
面对张士伟的痛斥,我没做任何辩解。
默默等张士伟骂完了一分钟后,我才轻声开口:“既然你老硬要提拔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张士伟干瘪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你只管说。我给你办好。”
“我要是不给你办好,我怕扬扬跟着你,被你当枪使。”
我神色清冷,静静说:“春节之前。我童师。还不了。你老。一个。话痨。曾孙……”
“我。什么都不要。再把我这颗。脑袋。摘下来送给你。”
顿了顿,我昂首直面张士伟,冷冷说:“如果。我。成了……”
“别怪我童师狮子大开口,敲你老的竹杠……”
话到此处,我绷紧脸,沉声说:“到时候。你老。若是办不到……”
“输我一颗脑袋。”
这话叫出来,张士伟的秘书跟班护卫们看我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头绝种千百万年的霸王龙。
庄家上下惊骇震怖看着我,神色神情找不到任何言语描述。
庄骋夏直愣愣盯着我,眼眸里十级地震掀起的海啸都快要喷出来淹没西山。
庄驰华更是完全没料到,一向老成稳重沉毅少言清水寡淡的我,竟然会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
“童师,你闭嘴。不许乱讲。快给张老道歉。”
冷声呵斥我一声,庄驰华急速转身面向张士伟,惶急又胆怯:“张老,小童刚从地方调上来,说话没轻重,您老别……”
“我认识他,比你早!”
张士伟一句话出来,庄驰华立马倒吸一口冷气,玉容变色,震怖骇然,噤若寒蝉。
像张士伟这样的天级巨佬,打断别人的讲话,绝对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从侧面说明,他非常生气。
天级巨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张士伟白斑脸阴得比头上的阴天还要冷。驼背的他直挺挺注视我,仓黄晦暗的眼睛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人可以狂,但不能猖狂。童师。你有多大的本事,敢我和脑袋换脑袋?”
我无惧张士伟狠厉目光,更无畏张士伟的雷霆爆音,静静回复:“张老。你说错了。”
“我不是狂,我是真有那本事让你曾孙哑巴变话痨。”
“你要说我猖狂,我也认。”
“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张士伟沉声说:“不要激我的将。我张士伟在一天,就能保扬扬安稳一天。我死了,扬扬也有人照顾。直到他死。”
我直面张士伟,静静说:“你老确实有那本事和实力。”
“只是,你老就不想去正常小学按时接扬哥……”
“你老就不想听听扬哥叫你太爷爷,从早上一直叫到晚上?”
“你老,就不想扬哥天天拉着你缠着你揪你胡子抢你眼镜再藏起来让你找不到?”
听到我的话,现场人神情古怪,眼神诡异。
越到后面,现场人表情似笑非笑,却又不敢有任何表露。
“你老,就不想活着看到扬哥上大学留学谈恋爱再结婚?”
“你……就不想你一百岁那年,你们张家五世同堂?”
“你老,就不想把你攒的钱存的势加所有的人脉全部砸在你张家唯一的骨肉身上?让扬哥将来也成为一代雄主?”
“你老……就不想……五十年后,扬哥接过你的大旗继续为神州……”
唰的下!
“住口!”
张士伟昏黄苍暮眼中爆出赛过核弹爆炸的炫目光团,白斑脸扭曲,身体颤栗,抬手指着我,狞声低吼。
“赌!”
“我跟你赌!”
半小时后,我从内衣店出来,店主看我的眼神非常恶毒。
前脚刚走出没两步,男店主就冲着他娇俏玲珑的女朋友大发雷霆:“你还敢说跟他没一腿?”
“昨天买了一套保暖内衣,今天又来买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