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次机会你自己说。等我说的时候,你的下场会很惨。”
我闭口不言,对涂本森的威胁不屑一顾。
旁边,墨镜男提问:“你说的都属实?”
“属实。”
“哪所少年班毕业?”
“我不能说。”
涂本森立刻叱喝:“别给我装。”
我冷冷回了一句:“当时和我签保密协议的人对我说,少年班的名字只能告诉方州第八执剑人。”
“你们可以去问第八第九执剑人。”
涂本森阴鸷双眼直刺我眼睛:“当时和你签订保密协议的人代码?”
“不知道。”
“姓名?”
“不知道。”
涂本森一拍桌子,寒声凄厉:“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说谎。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
我歪头闭眼,不做回应。
墨镜男略作思索开口:“少年班名字你可以说。泄密我负责。”
我看过墨镜男证件,知道他的保密等级为七级,比涂本森高两级。
保密等级最高为九级,墨镜男的等级非常高。
沉默两秒,我开口。
“隐元。”
隐元二字出口,我能清楚看到死寂如死水的墨镜男悄然收紧了眉间。
涂本森冷哼出声:“接着编。我看你编到什么时候。不信,我查不出来你。”
我进来之前既然敢打涂本森的脸,现在,我也不会怕他。
当下我就怼了回去:“编是我的事。查是你的事。查不出来,是你没本事!”
一下子的,涂本森就被我戳到菊花,腾的下跳起来,打翻椅子:“你……”
这时候,墨镜男轻轻抬手。
涂本森的话硬生生堵在嗓子眼。
一支烟递到我嘴边,我轻轻摇头。
墨镜男收回烟自己点上,深邃静谧的脸色看不到丝毫情绪:“少年班问询截止。下来我会调查你说的。拐洞勾,你继续问。”
拐洞勾是涂本森的尾数代码。
听了墨镜男的话,涂本森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跟着,涂本森拿出我的破烂派遣函,直接给我来了一刀!
“这份独一无二的派遣函给解释一下。”
派遣函是我的最大软肋,也是我致命漏洞。
按照规定,派遣函交到报到单位时候必须要光鲜整洁,无污无垢。
显然我的派遣函完全不符!
对此,我的回应就三个字:“不清楚。”
涂本森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回答,立刻扯出另一份马忠超签字盖章的原始档案让我确认过后,又在我软肋处无情刺入一把烧红的刀。
“你说你七年前入职方州。总部系统却没你这个人。你怎么解释?”
涂本森这把刀直接将我杀了个透心凉。
我现在虽然进了方州,方州也有我的档案,但总部系统中没我这个人。
因为,在七年前我没来方州报到。
因为,我在方州的档案,是石老安排马忠超做的假档案。
马忠超做的假档案标注我七年前就已经入职,但总部的原始档案中,却找不到这份档案记录编号。
分部档案和总部档案对不上,这样的纰漏就算是瞎子摸着屁股都能知道问题出在哪!
这样的纰漏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最是致命。
对于总部来说,更是绝不容许的踩红线!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也不能不答!
一旦我说出七年前没入职,那我就彻底废了。
不但废了,这辈子,极有可能就得去某个地方待上一辈子。
我废了只是其一,马忠超也得跟着报废。
以马忠超见钱眼开贪生怕死的尿性,我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会把石老供出来。
一旦坐实石老幕后策划,那石老这辈子的名节也就彻底废了。
冷静思考,回想起报到那天我和石老见面的情况,我依旧做出同样的回应:“不清楚!”
接下来,涂本森主导审讯。杀招一招接一招。
而我的回应要嘛就是不知道,要嘛就是不清楚。
墨镜男就坐在旁边,自顾自抽烟,不插话不问话。
我咬死不说,涂本森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嘴硬是吧?你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也审得太多。比你嘴硬一万倍的,我都见过。”
“他们的下场想不想听听?”
涂本森说这话,证明他已经黔驴技穷。我丝毫不惧硬刚回去,冷蔑回怼:“你除了会抓迟到早退,还能有什么本事?”
“脱掉这层皮走出去,一年我就可以变亿万富翁。你最多也就当个保安头子继续抓考勤。”
这话出来,正襟危坐的冷面记录员一下子打翻了摄像机。
立刻的,冷面记录员弯腰去扶摄像机。
纤细苗条的腰身背对涂本森,脑袋下垂,胳膊遮脸,粉红小嘴紧紧抿着,高翘的鼻子哐哐作响。
扶正摄像机的那一刻,冷面记录员抬眉轻瞥我一眼,丹凤眼里透出一缕看死人般的怪异。
墨镜男就在旁边坐着,肃穆如山,岿然不动。
涂本森气惨了。连着拍了好几下桌子,阴鸷的脸上尽是被羞辱的滔天怒火。
接连叫唤了几个好字,涂本森寒声恫吓:“不见棺材不掉泪。让你死个明白。”
“我问你,九月三十号那天,谁给你办的护照和身份证?”
轰!
一发长剑导弹在我眼前炸开。巨大的冲击波将我撕成尘埃。
我从来没想到过,涂本森会问我这个问题。
脑海中浮现出戈立和柒妍的样子,和他们相处的点滴,木然回应。
“没人给我办。”
“还敢撒谎!”
涂本森怒拍桌子,阴森满布:“我查过。二十七岁之前,你从来没有办理过身份证。九月三十号,是你第一次办护照办身份证。”
“我问你。既然你没有身份证,那七年前,你又是怎么进方州的?”
“这七年来,你又是怎么生活的?”
这话让我哑口。
是啊!
我要是没办身份证,那我这七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涂本森抓着这一点不放,直冲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厉声逼问。
“童师!你给我老实交代。”
“谁给你办的护照身份证?”
“说!”
“给我说!”
我抬头昂首,和涂本森对视,冷漠说:“你老婆晚上给我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