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
“哼。少来这套。”
“你们方州当年钉龙腰斩龙头锁龙颈挖龙胆噶龙腰的时候少了?连罗布泊和秦岭龙脉都敢炸。你敢说不知道?”
我平静回应四个字。
“封建迷信!”
林朝夕恨恨跺脚瞥着我,眼里尽是幽怨:“你这人,真没劲。”
忽然眉眸舒展,檀口上迷死人的唇线轻然翘起。
一瞬间,牡丹盛开,玫瑰怒放。
月光洒下,那笑容就像是夏日的荷莲,美绝尘寰。
她的手轻轻杵杵我胳膊,语音轻柔,如同春风:“别介啊。童先生。泄露泄露天机呗。我们昆仑认为下面埋着太岁。你怎么看?”
“我站着看。”
“你!”
轻淡的处子香味在我面前飞窜,还有林朝夕喷洒的玉兰花香幽幽入鼻,看着那双闪耀的黑曜石星眸,我随口答了一句。
“都是封建迷信。白天温度高,蛇喜凉,钻洞正常。”
“咯咯……骗子。那停电你怎么解释?哼!”
我轻声说:“也很正常。别说鸟巢工地,就算水电站都会停电。”
“强词夺理。”
林朝夕冲着我没好气说:“停电当晚,所有人都证实周围一片漆黑,但有人夜拍,却发现娘娘庙灯火通明。你怎么解释?”
我撇嘴:“照片曝光过度,影像失真。”
“那龙卷风呢?”
林朝夕快马加鞭再次追问。
我应声回应:“强对流加风切。”
像是逮着我把柄,林朝夕跟我死磕到底:“方志办气象局拿几百颗脑袋担保,从1848年到现在,燕都从未有过龙卷风记录。”
林朝夕这个女孩,确实很聪明。兰心蕙质七窍玲珑。
看我没回应,林朝夕冷笑:“找不着借口了吧?现在你怎么说?”
我坦然回应:“我站着说。”
林朝夕顿时气结无语:“把探龙针拿出来,帮我们找找呗。”
“没带!”
林朝夕气呼呼瞪着我:“你把探龙针卖了?我就说嘛。五个镇山撑都当不了一把飞星尺。赚惨了吧。”
我漠然回怼:“没你赚的多。”
林朝夕又被我怼得没了言语,白眼都翻到了后脑勺。
忽然,她那两张丰润的唇再次抿起,瞬间又绽放出令皎月都要黯然失色的笑。
不可否认,林朝夕笑起来确实很美很美。只是,对我没用。
这个女孩也就三板斧的实力。
林朝夕狡黠的杏眼轻轻眨动,凑到我身畔附耳娇语:“告诉你个秘密。”
“湘西曹马山和科学院仉上羽都来看过。”
“他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娘娘庙是文物不能动,这是早就定下的。动了不好对外面交代。”
“鸟巢是先天八卦局最重要的龙巢绝不能动,动了的话,奥林匹克公园盘古风水局就废了。”
“剩下的,唯一能动的,就是水立方。”
风吹过来,撩起林朝夕秀发,调皮的挠着我的脸颊。
林朝夕目不转睛看着我,美眸转盼流光,期冀满盈。
“这两位大地师的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我偏头回了一句:“相信科学,拒绝迷信!”
林朝夕抽着冷笑鄙夷看完:“相信科学?那你还搞风水?”
我漠然回应:“风水从来不是迷信。地理才是。”
林朝夕笑容凝结,恼怒捶了我一下,傲娇叫道:“赶紧给本小姐出主意,搞定北顶娘娘庙,本小姐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然,我举报你溜号。扣你们方州年终奖。”
我嗤之以鼻,侧身走人。
“你敢走一步,我就喊人。”
我神色木然:“你敢喊人,我就敢报告,你骗我镇山撑。”
林朝夕身板一震,气急败坏:“你……”
就在这瞬间,突地,一声惨叫撕裂长空。
“蛇!”
“有蛇!好多蛇!”
“蒲队被蛇咬了。”
现场一片噪杂!
红帽子一帮大佬站起来两个,沉稳下达命令。
林朝夕却是不为所动,牢牢看着我,生怕我跑了。
没多久,蒲子衡被抬出来,立刻实施急救。
跟着蒲子衡出来的,还有南戍的队伍。
七八个南戍人面色灰败,恐惧中夹着不甘。
队伍最后,有七八个人拎着捕蛇器,夹着大大小小好些条蛇,目无表情扔在地上。
无数条白的黑的,花的黄的蛇被捕蛇器夹死,疯狂扭动。
年轻的女孩们吓得尖叫连连,好些个大男人也吓得毛骨悚然。
林朝夕也吓得一只手紧紧攥着我手腕,生怕那蛇跑过来,嘴里兀自打击我。
“你不是说都是封建迷信吗?凭空又多了这么多蛇,你怎么说?”
我目无表情:“蜀省监理喜欢吃蛇。红烧。重麻重辣。”
林朝夕眨眨眼,清霜脸尽是恶心。
“不是说没蛇了吗?这又从哪儿来的?”
一直沉默的唐安军裹着军大衣坐在椅子上,第一次开口说话,语气冷得刺骨。
“报告。蛇是施工方项目部买来国庆红烧的。前天出事,蛇跑了,没抓回来。”
听到这话,林朝夕的小身板霎时僵住。
慢慢的,偏转玉首吃惊看着我,瞳孔里不停地震。
“相信科学!”
我淡然回应,林朝夕眨眨眼,噗哧一笑。探手戳了我一下:“讨厌。”“施工方现在结账走人。”
唐安军夹着烟,沉雄古逸的脸上杀气满满:“哪个市场出来的蛇。即刻关停。溯源追责,严打重罚。”
唐安军的声音不大,吐字不算太清楚,但砸出来的每个字都是雷音。
连起来,就是雷暴!
云淡风轻两句话,直接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活,毁了无数人的前途。
这就是魄力!
这就是权势!
涉及到亿万万人瞩目的大工程,任何人和事,都不准出半豪差错。
秘书飞速记录完毕,旁边立刻有红帽子领命上车,杀气满面,风驰电掣,狂奔而出!
“报告。南戍请求再次出战。”
担架上,蒲子衡挣扎起身,凄声上报。
唐安军目不斜视,轻轻一摆手:“南戍记一功。”
蒲子衡顿时痛苦闭上眼睛,拳头怒捶胸口,用力全力大吼:“报告,再给南戍一次机会。”
回应蒲子衡的,是被无情抬上救护车,摇摇晃晃拖走的待遇。
留在现场的南戍队员个个神情悲愤,有两个女孩还不争气的掉眼泪。
但,却没人敢上前喊报告。
“哼。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