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钱海森站在原地缓缓抬起头。
一束光穿过头顶上枝丫茂密的树冠,不偏不倚的照在了他右边肩膀的警衔上。
“难道,上天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
钱海森喃喃自语,眼神愈发的坚定。
最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紧紧的捏起了拳头,又缓缓松开。
见群众已经走出几十米,他这才匆匆向孟德海打了声招呼,随后便快步跟了上去。
这时,孟钰晃了晃崔姨的手臂,开玩笑道:“妈,不是说赔偿吗,你怎么不跟着去啊?”
崔姨瞥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没好气道:“你妈我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哪有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亲自出面,就为了让扒手赔包钱的?”
“再说了,我活这么多年了,就没听说过,扒手把别人包给划拉了,警察出面帮受害者索要赔偿的。”
“那个所长十有八九是看你爸在场,才把事情做的这么漂亮。”
“如果你爸不在,扒手但凡朝那个所长塞超过1000块钱,你信不信第二天就能给人放咯?”
闻言,孟德海有心反驳,但又无从下口。
虽然崔姨说的不好听,但的确是事实。
上一任厅长只顾着自己枉法贪污,以权谋私,对下面的人根本没什么约束,这也就导致了一部分坚守不住内心的警察走上了一条背离国家,背离党和人民的歪路。
更有甚者还拉帮结派,私底下偷偷宣传着一些不好的话语。
大家都贪,就你不贪,你是不是想检举大家?
大家都帮亲不帮理,就你秉公执法,你是不是想踩着大家上位?
这种话语的流传也间接导致了一部分警察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
自孟德海和安长林来之江省的第一天起,就发现了这个事情。
但碍于刚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无从下手。
现在想想,也是时候了。
眼看也已经到中午了,孟德海便准备带着崔姨等人一起去附近比较有名的饭店吃顿午餐。
“我知道最近有一家比较出名的杭帮菜,我们去那里吃午饭吧!”
闻言,崔姨摇了摇头。
正当孟德海准备向崔姨解释,那家饭店是一家较为平价的饭店,不会被人拿着这个来当说辞时。
“那家店是比较出名的平价店,是不会......”
“我要吃红烧肉,你们食堂里面的刘师傅炒的。”
“嗯,那我们现在就坐......啊?”
“你要去食堂吃?”
崔姨点了点头,说道:“对啊,人家师傅那么热情的招呼我,还给我打了那么多饭菜和水果,我不得去一趟啊!”
“况且,我也想挺想尝尝他说的天花乱坠的红烧肉,到底是不是那么好吃。”
此时,在一旁的孟钰开口道:“可是妈,医生说让你不要吃那么油腻的。”
听到这话,崔姨白了孟钰一眼,“医生说医生说,医生还说让我保持愉悦的心情呢!”
“你和冬至怎么不快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让我开心开心呢!”
闻言,孟钰顿时哑口无言,而刚刚准备开口劝阻的沈冬至也转了话锋,“没事的,医生说不能常吃,偶尔吃吃还是可以的。”
“我们现在就去吧,在路上我顺便打个电话给张三农,让他和师傅说一声,给我们留个包厢。”
沈冬至转头看向孟德海,只见平常不愿搞特殊惯了的孟德海罕见的点了点头,沈冬至这才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在得到张三农的回复后,众人这才出发回省政府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