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的算盘落空了。
他本想借此机会给周雪争取一个承诺,一个地位不低的警察的承诺。
但没曾想,别人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结果的对与错,真相的是与否,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也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官员怎么会对我这个身处底层的普通人产生怜悯之心呢?
想到这,王军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看着沈冬至那紧绷着随时可能出手的身躯,自嘲的摇了摇头。
跟随道士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王军自然能够看出,沈冬至现在全身的力量正在积蓄,只要自己一出手,那迎接自己的定然是一顿胖揍。
这架势,自己绝非对手。
看着王军那一脸垂头丧气的神情,沈冬至轻轻一笑,“我说过不答应吗?”
闻言,王军缓缓转过头看,一脸不解的看着沈冬至。
“很意外?”沈冬至问道。
王军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是什么文化人,但我也读过一些书。”
“在我看来,法律不过是阶级统治的工具。”
“他们创造法律,颁布法律,为的只是巩固他们的统治而已。”
“有人触犯了法律,如果处理他对统治有利,那么阶级便会选择处理,如若无利,那么阶级便会坐视不理。”
“他们惩罚触犯法律的人,其最终的目的还是告诉世人,他们制定的规则不可触犯罢了。”
听完这些话,沈冬至十分好奇,这些东西王军究竟是从哪里了解的。
而王军似乎读懂了他的眼神,“我喜欢历史。”
“我几乎把华夏历史类的名著看了个遍。”
“我们现在的社会,只不过是在重复那五千年的历史罢了。”
“区别倒也是有的,我们的科技比他们强大,也更经受得起叛乱。”
沈冬至摇了摇头,“我听说,你现在每个月还拿着国家给的补助吧?”
“你的药和你妻子的药也都纳入了国家医保。”
“村委会也经常照顾你们夫妻俩,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给你们家送些柴米油盐什么的。”
“你明明在享受着国家带给你的福利,享受着社会带给你的温暖,为什么要那么片面的去解读这个世界呢?”
“就像我现在选择以私人的名义答应你的要求,这不也是一种帮助吗?”
闻言,王军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如果当初来调查的那些警察不收宏志平的钱。”
“如果当初我不去轻易相信那个畜生的话。”
“如果我当时听村支书的话,带着小雪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王军扭头看向沈冬至,“警官,我相信你,我说。”
正当王军准备开口时,沈冬至轻轻摆手。
随后站起身来,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里面的药,摇了摇,发出哗哗的声音。
“明天早上来市局找我。”
“自首能判得轻一点,能让你接下来的日子多见你妻子几面。”
王军看着他手中的药,自嘲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沈冬至从在地上拾起药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了自己的作案手法。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在和他谈条件。
沈冬至没再说话,走到王军家门口,伸了个懒腰。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依靠系统的道具,破了这么一桩有意思的案件。
虽然系统提供的技能在其中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不得不说,成就感满满。
走出房门,何瑞铭便靠了过来。
沈冬至自然知道他要问些什么,“明天他会来自首,我们等着就行。”
“让他和他妻子好好道个别。”
说实话,何瑞铭是有些不相信的,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除了相信沈冬至之外,貌似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此时,何瑞铭内心OS:
如若破了案,那么自己能分一杯羹,如若没破案,那锅也不是自己背。
无所diao谓,信任就完了!
........
次日。
杭水市市局,刑侦一大队办公区。
了解完前因后果的李思科噗呲一笑,当着众人的面阴阳怪气道:“今天会来自首?”
“王军脑子又没泡,没证据的事情,别人凭什么来自首啊?”
“要我说啊,这就是那个叫沈冬至的人在装神弄鬼。”
“进别人屋内没找到证据,又不甘心灰溜溜的离开,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而已。”
“什么外援,什么神探,要我来看,不过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草包而已。”
也就是何瑞铭还没到办公室。
要是他在的话,李思科也不敢说出这种破坏内部和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