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周雪的基因还是挺强的。
立体的五官加上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清冷的美感。
但王军的外貌就显得有些...悲从中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王军要求孩子的样貌要随周雪的原因。
简单的素描画像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很快，一张有着八张脸庞的素描纸便摆在了王军周雪二人面前。
因为沈冬至主要是以周雪的样貌为主要特点，再以王军的样貌优点辅之，所以这八张脸庞，除了0岁那张有些看不太出来，其余七张女孩的脸都是十分秀气好看的。
见王军和周雪沉浸在画中无法自拔，沈冬至何瑞铭二人自然也不好出声打扰。
这是一对父母对自己夭折的孩子的执念。
王军抱着周雪，边看边抹眼泪。
突然，周雪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身体一阵抽搐，随后便大喊大叫，伸手朝着王军挠去。
王军面色平静，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类突发情况。
伸手往周雪的脖颈后部一捏，周雪便瘫软在椅子上，陷入了沉睡。
见状，何瑞铭瞳孔一缩，“不出意外的话，你制服宏志平用的也是刚刚的手法吧？”
王军看了何瑞铭一眼，没有回他。
随后便站起身来，一把将周雪抱起，走进里屋，放到了床上。
回到座位上时，自言自语道：“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当初让他逃脱掉法律的制裁，这次也算是死有余辜。”
王军没有否认何瑞铭的话，也没有承认是自己绑了宏志平。
闻言，何瑞铭厉声质问道：“这就是你违反法律，私自动刑的理由？”
听到这话的王军瞥了何瑞铭一眼，伸手把他面前的菜端到沈冬至那边，“你这样说话，那就别吃了。”
“吃我的菜，你也不怕被我毒死。”
紧接着王军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冷厉的眼神盯着何瑞铭，“警官，我问你，如果法律无法替受害者做主，那法律还有它存在的意义吗？”
“我认为，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何瑞铭当了这么多年警察，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福尔摩斯探案集》里面的话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沈冬至见何瑞铭有些激动，便让他先带着那些还没吃晚餐的干警先去填填肚子，自己和王军好好聊聊。
在沈冬至的再三劝说下，何瑞铭只好带着另外三个从吃完早餐到现在还没吃任何东西的干警去村口的小卖部买泡面去了。
有着另一辆车的五位干警随时盯着王军，更何况还有沈冬至这个在京海市破过多项记录的“变态”，他丝毫不担心王军能掀起什么风浪。
在去小卖部的路上，一名干警有些不解，问道：“何队，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把王军抓回去问话呢？”
“反正人肯定是他害的，不管他承不承认都一样，拉着他的手按个手印然后判了不就行了吗？”
闻言，何瑞铭没好气道：“之前还能这么做，现在不行了。”
“新上任的省公安厅厅长要求我们办案必须按照流程走，哪怕所有人都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凶手，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不能抓人。”
对于这个刚上任不久的公安厅厅长，何瑞铭还是很有好感的。
在之前，因为办案执法不规范，而领导那边因为好大喜功，贪图名利，便默许了这种做法。
一部分警察为了破案拿功劳。
在基本确定好犯罪嫌疑人后，就会将他们带回警局，然后一顿拳打脚踢，暴力执法。
像什么不给睡觉，不给吃饭那都是家常便饭。
更有甚者会脱光其衣服，用一盏强光灯一直照射犯罪嫌疑人，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打击。
事后就算去医院检查，也无法查出外伤，无法立案调查。
这种执法手段引发了不少的冤案错案，但何瑞铭对此也是毫无办法。
他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队长，如何与一个警察厅厅长抗衡呢？
旧的厅长因为贪污受贿被双规，审判后直接拉去GG了，新厅长上任之后立马采取的措施，这一点还是让何瑞铭十分开心的。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被冤枉的人。
周树人先生说得好，今日我等若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
........
另一边，王军见何瑞铭那个烦人鬼走了，便打算领着沈冬至进屋，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打开半掩着的屋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台老旧的，用白色布料盖着的彩电，以及一张自制的粉色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