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铭听到这句话,顿时梗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不是句客套话吗?
这人怎么还反问我有多高兴?
难不成我还得形象的跟你说,我见到你,高兴得直接原地淌口水唱雪distance?
这小子,找茬是吧?
随后,何瑞铭瞥见沈冬至似笑非笑的脸。
此时,这个平常不怎么开玩笑的刑警队长才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
双方第一次见面时的拘束气氛慢慢被这个玩笑所缓和。
开玩笑这件事其实是沈冬至故意为之。
不管在哪个年代,在某一方面能力特别出众的人都是有着一股傲气的。
在档案袋里面沈冬至也初步了解了一下何瑞铭这个人。
破案侦查,抽丝剥茧的能力很强,可以说是杭水市市局的中流砥柱之一。
自己一个外人初来乍到的,虽然是被邀请过来指导工作的,但暗地里难免会被其他人所排挤。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自己大概率是被安长林或是孟德海弄过来协助他们破案的。
底下的人估计也是突然收到这个消息。
对于沈冬至的到来,他们能做的只有欢迎、顺从。
这毕竟是上头请过来的人,总不能当面甩脸子吧?
至于是不是真心的想一起破案,一起合作,谁知道呢!
所以,为了避免因为队伍内耗而导致的破案效率低下这种事情,沈冬至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要先和案子的负责人打成一片,不要一来就给别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天时地利人和,这样才能更快更高效的破案。
虽然沈冬至可以直接打个电话给孟德海或者安长林,让他们来安排这件事,但是没必要。
他们刚来之江省不久,不出所料肯定是忙得要死,非必要的话,沈冬至不想去麻烦他们。
这顿饭吃得很尽兴,双方都没有提案子的事情,而是饭后在会议室里面才开始讨论。
待案件相关人员落座之后,何瑞铭迫不及待问道:“沈队长,听说你有画老画小,摸骨画像的本领?”
闻言沈冬至微微颔首。
“太好了!”
何瑞铭见沈冬至点头,开心的挥了挥拳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开口道:“沈冬至,不是纯粹的头骨...可以吗?”
“嗯?什么意思?”
何瑞铭见沈冬至疑惑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
原来,卷宗里面是没有法医的尸检结果的。
经法医检查后发现,死者的脸已经被女子胡乱挥舞的镰刀给砍烂了,无法复原样貌。
同时,因为那个地方比较偏僻,警察又无法通过信息库查到死者的身份。
十里八乡都问遍了,没人失踪,没人报案,没人认领尸体。
法医那边总不能擅作主张,把那些耷拉着的皮肉都给剃了吧?
“能是能,但可能会有些误差。”
“而且,在那样的环境下画画的话,我不敢保证准确率。”
何瑞铭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有些垂头丧气。
摸着一个耷拉着皮肉的人头画画,这样的环境能好吗?
沈冬至见何瑞铭沉默不语,“何队长,你这是?”
闻言,何瑞铭叹了口气,“据我们初步判断,现场还有其实第三个人。”
“我们在检查案发现场周围的时候发现,附近有一个半人高的草垛,有着人在里面蹲伏的痕迹,并且这个痕迹还很新。”
“我担心要是不能尽快确认死者身份的话,破案难度怕是要大大增加。”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总感觉,那个女人的丈夫,有问题。”
........
次日早晨,何瑞铭便带着沈冬至、张三农以及两个队员出发去那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家里。
“女人名叫周雪,他的丈夫叫王军。”
“经过我们前几天对附近居民的走访调查,我们发现,周雪年轻的时候和王军有过一个孩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夭折了。”
“孩子夭折后,周雪就疯了,王军为了照顾自己的妻子,辞去了县城里面的工作,现在在乡镇附近的一家厂子里面看守仓库。”
“因为王军年轻的时候跟着一个道士学了几手功夫,加上厂子老板最近几年因为仓库频繁被盗的损失也不小,所以便雇了王军来看守仓库,开的工资虽然不算高,但在当地也不算低了。”
“虽说仓库这个工作地点离王军家有个几里路,来回挺不方便的。”
“但因为周雪每个月需要吃药,加上家里的日常开销都是王军一个人负责,周雪又没有劳动能力,王军为了工资,便答应了厂子老板,接手了这份工作,这一干都快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