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还安好?”
萧战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将军放心,我跟杜大人好的不能再好了。可是有客人来访?”
“世子不必担心,有玄羽卫前击营在,对付几个小毛贼还不成问题。”
李重元一挑车帘从车内走了出来。
“你来的那一日,我本打算外出游历,可是我刚走出王府,便有几个人要暗杀我。如今又来了一波,惦记我的人还挺多。”
一边说着话,李重元一边看着正在交战的双方。
玄羽卫人数众多,装备精良。而对方虽然人数不占优势,可是胜在功夫高强,双方正好打成平手。
“世子,车外危险,你还是到车内比较好。”
“萧将军,如果你们败了,我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李重元一脸的平静,似乎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那个使刀的,还有那个用剑的,还有这个他们都是那天在洛州城内对我下手的人。”
李重元一连点出了六人。
“世子的意思是他们是同一伙人?”
“应该不会错了。虽然他们蒙着脸但我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应该就是那些人。那个用刀的一定把他擒住。上次他用的是制式军刀,很有可能是边将,抓住他,或许能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前击营训练有素互相配合的天衣无缝,渐渐的占了上风。
“再有十几个回合,这些人便会露出败相,吩咐你的人,围攻那个用刀的。”
“玄羽卫,围住那个用刀的,抓活的。”
“杀!”
前击营队形变换,转瞬间便将那个用刀之人团团围住。他的同伙想要营救,却都被玄羽卫挡在包围圈外面。
萧战抽出长剑准备随时加入战团。
果然如李重元所言,十几招过后,那些杀手渐渐体力不支,而玄羽卫却越战越勇。眼看不敌,杀手中有一人一声长啸,十几个杀手不约而同的撤出了战斗,只剩那个用刀之人还在苦苦支撑。
可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被玄羽卫活捉。那人被五花大绑的押到了李重元的面前。
李重元缓步上前,嘴角带着微笑。
“你好啊,老朋友,这可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那人面露凶光狠狠的瞪着李重元,嘴里还含混不清的讲着什么。
李重元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揭开他的覆面黑纱,眼前的景象却让李重元大吃一惊。
这是一张怎样恐怖的脸。
前几日脸上还一切正常的杀手,此刻脸上却纵横交错全部是伤口,有的地方深可见骨还流着鲜血。
那人见到李重元吃惊的表情,眼睛里满是嘲讽的眼神。
李重元有些生气。对方之所以在脸上划了这么多刀,显然是不想让自己认出对方。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何人派你来的?”
那人眼中嘲讽的意味更浓。只见他张开大嘴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声,显然是在嘲笑李重元。
李重元往他的口中看去,里面空空如也,舌头早已经被人连根割掉。
脸上毁容,让人认不出他是谁。舌头被割,更是无法问出他的来历。
李重元摇了摇头,这些人是真狠。为了不被人查出,竟然对自己人下这么狠的手。
“虽然你毁了容,割了舌头,可是我一样能查出你是谁。别忘了,你用的是丁家刀法。到那时候,别怪我用酷烈的手段对付你的亲人、朋友。全部杀光,一了百了。”
这番话李重元说的十分轻松。
那人眼中果然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李重元却不管不顾,仍然微笑着说道:“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而且会比对方更狠,更无情。”
那人突然跪下,不住的给李重元磕头。
李重元却头也不回的向车上走去。
“世子,这个人如何处置?”
“一个废人,杀了便是。”
自从自己的父母服毒自尽后,李重元的心中不再有怜悯。
仪仗重新上路后,杜卫看李重元的眼神明显有了变化。以前有怜悯,疼惜他父母双王。如今更多的是敬畏。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面对一群杀手,眼神没有一丝慌乱,几句话就能让人瞬间崩溃,这种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具有的。
“世子,有你当皇帝,是我欣朝的福分。”杜卫由衷的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早,等我将陷害我父亲的真凶找到,再说不迟。”
“公子,个人事小,天下为大。”
李重元看着杜卫,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是书读多了,整个人有些迂腐不堪。
“杜大人,如果我不铲除那股势力,他们会让我当个好皇帝么?就好比今天这些人,他们为什么杀我想必你心知肚明。我说我不计较,只想安安稳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他们会放过我么?”
李重元一连串的发问让杜卫哑口无言。
仪仗一路前行,接连几日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仪仗夜宿驿馆,萧战找到了李重元。
“世子,再有两日我们便可到京城。京中情形我有必要跟你详述一遍。”
经过几日的相处,李重元已经感受到了萧战的忠心,可李重元也明白,这一切都源于自己的父亲。
“萧将军请讲,重元洗耳恭听。”
“玄羽卫共有四军,我统领前击营。世子可以放心,前击营上下可以随时听候世子差遣。后卫营的统领是武定西。当初在大殿之上,他曾经提议吴王登基。此人与吴王过从甚密,不可相信。左游击营将军赵定远,武将世家。祖上曾经是玄羽卫大统领。他为人忠于朝廷,从不与朝中之人往来。右游击营统领张宣为人奸猾,八面玲珑,他不仅与朝中大臣打成一片,就连两位藩王也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重元万万没想到,这名闻天下的欣朝第一战力,暗中却派系林立。
“那大统领彭秦呢?”
听李重元提起彭秦,萧战眼中满是敬畏。
“彭秦其人,我至今仍然参不透,此人深不可测。”
听到萧战的评价,李重元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连萧战都参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