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尘庆幸自己今天晚上发神经的来找她。
不然发着烧的她,无力自救,估计撑到到最后一口气也没人发现。
趁着夜色,车子一阵风的卷到医院。
此时的她已经烧只剩一点点意识,身子热的像火炉。
段浪尘抱着她,心急如焚。
经医生检查测温,她烧到了三十八度五,最大的可能是手指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而引起的发炎感染。
医生的话让他紧皱眉头。
医生说这伤口的缝针是刚处理不久的,这么说,她昨天伤了手之后就一直没处理,任由伤口发炎?
那这一天一夜的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消毒药水抹在伤口上的刺痛让昏沉发软的顾染恢复了一些意识。
她躺在病床上,连连抽气嘶痛,紧拧着秀气的眉头,痛苦而难受。
她这才明白过来怪她的身子为什么会发软没力。
也怪不得刚才她她端端的就摔倒了。
段浪尘看她这么难受,心里叹了口气。
这不是自找的嘛。
好不容易,伤口做完清创,也上了药,又给左手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次。
被压到的右腿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撞击力过大,膝盖以下都黑紫红肿起来。
随后,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让她住院一晚,观察一下。
由不得她说不。
她那如蚊呐般的细小声音两下就被段浪尘的大嗓门给覆盖住。
两三下,护士把不情愿的她给推进了单人病房。
段浪尘也跟随在左右。
护士一离开,还没退烧的她便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起来下地回家。
早已料准她会这么不安分的段浪尘两手在她面前一挡,然后将虚弱到一碰就会倒的她轻力按回病床上。
“哎,我说你安安分分的在医院观察一晚上不行吗?”
他没好气地说她,“都病成这样子,你是想回去之后倒在家里没人发现,然后变成一具发臭发烂的尸体吗?”
“……”
顾染抿了抿干燥的唇,下意识的想躲开他的靠近,她往床的另一边缩了缩,
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倔强,她用着沙哑虚沉的声音反驳他的话。
“不关你的事。”
“是,原本不是关我的事。”
气场霸气的段浪尘两手叉腰的站在她面前,一副你奈我何的嚣张模样。
“但是是我救的你,是我送你来的医院,现在就关我的事!再说,我这个人天生就是爱管闲事,你耐我何?总之,你不许走,更不能偷偷的跑出医院,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我就坐在这里盯着你!”
说罢,他还真在病房里捞来一张椅子,砰的一声放在病床边,离她大概,不到五十厘米,坐下。
如果不是自己昏沉沉的没有力气,顾染绝不会让他在自己的眼前这么的放肆。
闭了闭发热得有些沉重的眼皮,她上半身虚软地躺下床,决定休息一会儿再说。
总之,不要碰她就行。
一碰她,有些反应她自己都会控制不了……
似想到了什么,她又掀开眼皮。
“你不用这么讨好我,也不用打甜品店的主意,我不会借给你。”
她虚弱的话听在段浪尘的耳里,让他的火气一下子蹭的上来了。
好好的提这个干嘛呢?
坐在椅子上的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病床上的这个大杀风景,没有一点血色,透着一脸灰暗死白之色的女人。
心里直考虑着要不要伸出双手,把无情的她给掐死算了。
讨好她?
哦,是哦,他大晚上的有觉不睡,陪她来看病就是为了讨好她哦?
他又不是非要她那间甜品拍戏不可!
这女人,有病就闭上嘴巴不行吗。
非要这么气人?
不行不行不行。
段浪尘你不能这么冲动。
她是病人,她是商人,你要忍,忍,忍……
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好一番的心里建设,段浪尘这才把那股无名火给压下去,不跟她计较。
那双深棕色的眸子眨也不眨地,若地所思地盯了她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问,“要不要帮你通知你家人,说你病了, 在医院?”
不知道他说的哪个词又触碰到了她那敏感的神经,顾染明显顿了顿,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加死寂下去。
她一声不吭,拉高了身下的被子,背对着他侧躺着。
摆明了不想多说。
她的举动让段浪尘有些意外。
所以她这是……
“那要不通知你朋友?”他再问。
“我在这里没有朋友。”
声音沙哑低沉的一句话,段浪尘听在耳里,意外地挑了挑眉头。
他望着她侧躺的背影,眼神里有着探索的高深莫测。
大概看了有半分钟的时间,他这才故作轻松地开口,“那行吧,我暂且当一回你的朋友吧,我在这陪你,有什么事你喊我就行。”
收回自己的视线,段浪尘吹了声口哨,悠哉走向旁边靠墙而放的两人座的会客小沙发。
今天晚上就委屈一下自己吧。
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段浪尘躺在那,脑袋靠着扶手,两手自在地枕在脑后。
沙发太短,他那对大长腿,膝盖以下的小腿和穿着鞋子的大脚都露在了另一头的沙发扶手外,悠闲地晃呀晃的。
从他躺的这个位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病床上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
他凝望的眸子里尽是好奇的深思。
啧啧啧,这女人,真是越接触就越觉得更加神秘了。
她的秘密,好像藏得不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