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儿，嘿嘿，檀儿。”叶婉婉咬着手指傻笑，“檀儿是什么？”
褚暮临拉过一个椅子坐下，饶有兴致看着面前披头散发的女人。
刚才医生告诉他，叶婉婉疯了。
她是檀儿的继母，檀儿消失那三年她安然无恙。
却在檀儿结婚一个月后突然疯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他身体微微前倾，冷眼看着正揪着自己一撮头发玩的叶婉婉，语气嘲讽：“宋夫人真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
“啊！”叶婉婉揪着自己的头发，吱哇乱叫起来，“疼疼疼！”
褚暮临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她发癫。
叶婉婉揪着自己的头发哇哇乱叫一阵，突然抬头看着褚暮临，目露凶光：“我没疯！”
褚暮临面无表情看着她，不置一词。
“我没疯！”叶婉婉声嘶力竭大吼一声，恶狠狠朝褚暮临扑过去。
褚暮临抓住她的手腕，冷冷说道：“想要证明你没疯，那就告诉我，这三年檀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身体前倾，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保证带你出去。”
说完他坐直身体，松开手观察着叶婉婉的反应。
她眼底的凶狠僵了一秒，神色惊恐起来，眼珠子转一圈，食指竖在嘴巴上：“嘘！不能说！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她宛如可云附体，双手抱着头大喊大叫起来。
医生被她的喊声吸引，推门进来，冷喝一声：“1783号，安静！”
叶婉婉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
“小张，把她带下去。”医生朝门外一招手。
护士走进来，抓着叶婉婉的胳膊往起拽 。
叶婉婉浑身一抖，求助似的看了褚暮临一眼。
褚暮临面无表情看着她被带走，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不好意思褚先生，她刚才没伤到你吧？”医生打量了褚暮临一眼，见他衣冠整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但还是礼貌地关心了一句。
“没事。”褚暮临站起来，朝叶婉婉的背影扬扬下巴，“她说她没疯。”
“嗐！”医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刚进来的，都说自己没疯，以前有一个女生……”
话说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蓦地噤声，脸上闪过一丝后怕。
褚暮临敏锐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状似无意问道：“那个女生后来怎么样了？我可以见见她吗？”
“她已经出院了。”医生故作淡定一笑，“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毕竟不是我的病人。”
褚暮临心念一动，掏出钱包，打开宋檀儿的照片，递到医生面前：“这个姑娘你见过吗？”
医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又调整好情绪，坚定摇头：“没有。”
褚暮临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有了答案。
看来檀儿消失那三年，应该是被关在这里。
他还没来得及细问，手机铃声就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乐嘉的电话。
“褚先生，您自便，我先去忙。”医生赶紧借口告辞。
褚暮临点点头，走到窗边接通电话：“什么事？”
“临哥，你在哪里？”乐嘉语气焦急。
褚暮临看着院子里群魔乱舞的病人，眼神晦暗不明：“西郊精神病院。”
“临哥！”乐嘉倒吸一口凉气，又压着声音说，“你去那里干什么，这要是……”
“有事。”褚暮临淡淡打断她，不想给她增加负担，又补了一句，“放心，我有分寸。”
乐嘉了解自家老板的性格，叹了一口气：“那你早点回来，明晚有个宴会，服装到了……”
“你决定吧！”褚暮临挂断电话，看着院子里的病人，眉头紧蹙。
这三年檀儿生活在这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如今叶婉婉也被送到这里，想必檀儿的病跟她有关。
只是不知道，晏沉舟这么大费周章，到底图什么？
“临哥……”小杨见他站在窗前不动，小心翼翼开口，“我们走吧，要是被人拍到了，到时候影响不好。”
褚暮临偏过头：“有什么影响不好？”
小杨被满楼嚎叫吵得头皮发麻，吞了吞口水：“这里毕竟是精神病院……”
“精神病怎么了？”
小杨被他的眼神看得打了一个哆嗦，一向温文尔雅的临哥，怎么提到这个话题就这么吓人？
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昨晚褚暮临让他查的那个女生，那位宋小姐好像就是精神病患者。
临哥该不会是为了宋小姐吧？
天呐，这件事要是让付小姐知道，哪还得了？
“临哥，我们先回去吧！”
褚暮临见他如临大敌，没再为难他：“好吧！”
医生听见他们要离开，飞快朝安全通道走去，边走边拨通一个号码：“晏总，褚暮临来找叶婉婉了。”
“知道了。”晏沉舟挂断王医生的电话，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低估了褚暮临对宋檀儿的在意，这么快他就查到叶婉婉的行踪了。
他打开通讯录，拨通刘院长的电话。
“晏总，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刘院长，听说你们医院新址的开发商撤资了。”
“晏总您别提了，我最近因为这事都失眠……”
“我给你投资。”
刘院长喜出望外：“多谢晏总，我能帮您做点什么？”
晏沉舟开门见山：“从今以后，不许任何人见叶婉婉。”
刘院长为难：“晏总，不是我不帮您，主要是家属那边……”
“她是我爱人的继母，家属那边我自然做得了主。”
刘院长略一思索，点头答应：“既然这样，那就一切都听晏总的。”
挂断电话，他正喜滋滋畅想着医院新址建成，扩招病人，办公室门被敲了两声。
“请进。”他收敛表情，看向门口。
褚暮临推门进来：“刘院长。”
“褚先生，您怎么来了？”刘院长赶紧起身相迎，眼睛不动声色打量着褚暮临，该不会是叶婉婉那个疯子伤到他了吧？
“我来跟刘院长谈笔生意。”褚暮临走到会客沙发坐下，“听说你最近在找新的开发商，褚家可以。”
刘院长被又有一个好消息砸晕：“我，我能帮您做点什么？”
褚暮临抬眸看他，语气淡淡道：“不用特意做什么，从今以后，不要让人见叶婉婉。”
竟然和晏沉舟是同样的要求！
褚暮临见他不说话，眉心微蹙：“刘院长觉得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刘院长老脸笑成一朵菊花，拿双份钱，干一件事，这是什么天降馅饼！
“那就辛苦刘院长了。”褚暮临说完起身告辞。
小杨见他出门，赶紧递上口罩帽子和墨镜：“临哥，现在回公司吗？”
褚暮临慢条斯理戴上口罩和帽子：“先去个地方。”
……
晏沉舟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一看，除了工作消息，没有一条私人信息。
他迟疑了一下，给江肆发了一条消息。
晏沉舟：还没找到人？
过了两分钟，江肆的消息发过来，是一张照片。
他飞快点开照片，嘴角的弧度僵住。
照片里，宋檀儿坐在卡座里，身边站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生，正在跟她搭讪。
他冷着脸退出照片，正准备起身，办公室门被敲了两声。
“晏总，褚先生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