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站起身来:“县长好,我叫新民。”
覃县长:“新民,我认识,上次肖教授去之后怎么说?”
“他说印象很好。提出了一是面积还少,要扩展到三千亩以上;二是设施要抓紧改进,特别是抗旱的水源要解决;三是抓紧写好报告,进入规划。”
“新民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县委准备从明年起集中财力抓我县茶叶产业,你可是抢占了先机。”
“县长,我今天来就是为水利建设来的。养羊的规划也在扩大,人畜争水现象严重,一到冬季就极其明显。”
“你那养羊的战友有能力,能把省电视台喊来录制节目,很会做事,出手也大方,听说为老百姓办了不少的好事,这种人要留住。下次过来,一定介绍我认识。我们也是养殖大县,如果他愿投资我县,可以免征三年的税收,免费提供地皮让他建食品加工厂。”
“过不了几天,他要过来的,我一定告诉您。”
“你准备怎样解决水的问题?”
“我们长远打算,从三叉河电排水上去,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没钱。这次,我们以小组为单位,集中连片挖了十九座堰塘,为以后的电排水做蓄水池。这现在需要解决一点物资,水泥、水管,想请县长解决一点资金。”
“小于,打电话问问水利局周局长在家没?”
小于去打电话。
覃县长:“新民,茶叶生产好点抓,明年开春,发展茶叶现场会就在你村里召开,现在就可以做准备。我派县农办来帮你策划一下。”
“好的,我积极配合。”
小于进来:“县长,周局长到台湾考察去了。”
覃县长:“这个卵老周,一年四季考察,搞些什么名堂?新民啊,你等周局长回来了,就直接去找他。我给你签个字。”
覃县长拿笔在报告中签上了:“请予以解决。覃清华。”
覃县长递给新民:“小于,把周局长办公室电话告诉新民。”
新民记完电话,退出接待室,回到酒店和台湾老板、有才,还有其他人一起吃饭。
有才:“王书记,这台湾徐老板想在我们这边开发废柴油重新利用,要我与他合作。徐老板说,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一起合作。”
徐老板:“嗨呀!嗨呀!听孙老板嗦,王书记是个很有魄力,又是县人大代表,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互利共赢。”
新民:“徐老板,感谢你的抬举。本人呢,一是无经济头脑;二是没有资金投入;三是现在村里的事务太多,恐怕难以与你们合作。如果孙老板与你说成了,有需要,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帮忙。”
徐老板:“是这样,王书记有关系,自己又是人大代表,不需要你资金投入,只要参与合作,我可以和孙老板考虑给你干股的啦。你只需要在外围帮帮忙。”
有才:“对!你就得干股,我同意。”
新民:“实在抱歉,徐老板。”
有才:“王书记,你只需答应一声,就可以在公司分利。如果将来发展还行,你还可以到公司兼职。”
徐老板:“对,可以给你挂副总经理,月薪不少于四千。”
新民:“徐老板,恕我直言,我是中共党员,我们党员的宗旨就是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人大代表是人民群众选举产生的,不能有丝毫的私心杂念。所以我真不能答应。”
徐老板:“王书记,我在大陆和你们是第六次合作了,从没听哪个官员说这样的话?有的县级领导都是马上答应,可见您的品格值得我钦佩。既然您有您的志向,你与孙老板是好兄弟,到时候有困难可要伸手哦。”
新民:“这个没问题。发展我们的经济,解决农村劳动力就业也是我们应该支持的事。”
徐老板:“好,来!就冲你王书记这句话,干一杯。”众人喝酒。
回来的路上,新民叮嘱有才和台湾人打交道,可要多个心眼儿。有才认为看过徐老板注册公司的资料,包括注册资金,在大陆已合作五家,靠得住。
新民不放心的说:“一个呢,废柴油加工,在一个小县城有货源没有?我想,哪里来那么多废柴油?二个呢,现在很多外地老板都是提包公司,所有的东西都装在提包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就是到处招摇闯骗,融资。大陆的人求富心切,不认真琢磨,上当的多。”
有才:“这个不会。我今天送你回来之后,我明天就和他去外地考察,看他在上海的分公司。”
新民:“我只是一再叮嘱你,千万别随便投资,更不能把个人的资料交给他们,小心受骗。”
白话佬和村民在水池中往上挑土。水池已经很深。人民挑着撮箕走在桥板上。
白话佬:“王书记,你给我们估算一下。就挖这个样子,能装多少方的水?装满了能管多少天?”
新民:“长乘以高乘以宽就出来了。一个立方米的水是两千斤,按一人一天平均用水五十斤,你们一共二十一人,每天要用一千一百斤左右,加上牲口平均每头十斤,就出来一天用多少,一满池能用多少天?”
白话佬:“你王书记跟我们说这么多,就和我闪白话差不多,我们怎么搞得明白?要直接给结果。”
新民拿出纸和笔,问这池子多长?答,四米。宽?三米。深?三米。新民最后说:“共能蓄水三万六千斤,一天用一千斤,可用三十六天,用两千斤,用十八天。”
白话佬:“那太少了,冬干一来,就是两个月,怎么办?”
新民:“这个水池,当然不是指完全保证用水,只能是特殊时期的应急。到时候,我们把三叉河的水引上来,抽一次能管十天半月就有足够的水用了。“
白话佬“那差不多,靠天上落雨,收点死水,真还管不了多久。”
李智勇带领公司几个人在村部收山羊。一杆磅秤。磅秤上放着一块木门板。公司一个人在认秤。有一女孩子计数。有人付款。
清泉在帮农户牵来的山羊往门板上放。生化、子民帮忙把过称的山羊背上涂上红色的油漆,然后赶到隔壁一家羊圈里。
新民与李智勇在攀谈着。
智勇:“从刚才的情况看,三年来,一般农户除了还本,还可赚二十倍的收入。”
新民:“还不止,他们牵来卖的,都是公羊,老母羊,家里还有怀孕母羊,青壮母羊,还有小羊,还有种公羊呢。”
智勇:“那差不多投入两百元的,三年下来,可得五千元左右。”
新民:“差不多。”
子民家,几个人在宰杀山羊。忙得热火朝天。
智勇:“班长,从这看来,在这里建厂炕肉不现实。”
“为什么?”
“你看,一只山羊的羊毛丢了,羊血可是好东西,没办法保管,报废了。还有这羊的内脏,在外面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该值多少钱?”
“那也是,可这怎么办?”
“这样,今天把这批羊宰杀了,剩下的我调车过来,还是拉回广东杀?”
“你自己核算了没有?一辆车能拉多少只,要付多少钱?是否有赚头。”
“就这羊血、羊内脏,羊毛合起来比趟运费还多。我干脆放弃做腊羊肉的念想,去做真空鲜羊肉,适当放点在这里,自己几个人吃就行了。”
“也好,你联系车看能拉多少,要不叫他们停止宰杀,免得凑不上一车。”
“一车肯定装不完的。我们自己公司的车一车可装四百只,还剩多少?”
“昨天一天收了近六百只,看这杀了多少,我去看看。”
“不管。让他们今天杀到天黑。明天不杀了。明天要他们帮把羊肉内脏全部清洗干净,我一并带过去。杀好的肉就要子民一家保管。”
新民走过去与清泉说话,要清泉把李总的意思,转告给大家。
智勇:“班长,你去看带点什么肉或者羊内脏,我们去汪主任家涮羊肉吃。”新民过去提着羊肉、羊血,上车。
汪主任家,新民把羊肉、内脏往板壁上一挂。
汪主任:“这炒我都负责,可羊杂你王书记要负责搞干净。”
新民:“这可以。”新民说完,拿着一把菜刀、盆子和李智勇一起到旁边一小堰塘清洗羊内脏。
智勇:“班长,我看你这当书记也没多大意思,整天没有点空,主要是一年一千来块钱,我们普通工人一月就有你一年的工资。你把这事不干了,跟我出去干吧!看你这房子,还有三个老人,还没生孩子,要钱的。”
新民:“农民生活太穷,农村工作也确实太累。可我生在这个地方,又上了这个台子,没办法,还是先搞几年,现在还年轻。”
李智勇:“我看你们这是:门前栓条狗,家中老两口;二十个党员十个老,还有十个在不好。怎么能把一个地方富起来?班长,这不比你找个领导要点钱,他们秒秒钟几个字一签,就是。可你这是些老百姓,要富裕谈何容易。”
新民:“智勇,我真有很多次想甩挑子。难啊!我也想,我们出生入死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难呢?再说我这点困难,对比死去的战友根本不算事。我结了婚,嫂子对我很好,我们准备怀孩子,等有了孩子,我再辞职跟你干,捞点钱供孩子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