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傅府书房
“主子,六号没了。”
原来的那名六号黑衣人在调查出一些消息后就及时传信回了萧府。
得知顾宴令插手了此案,萧太傅便又派了二号去协助六号。
“怎么回事?”
“六号与属下商量好了他进去拿人,属下在外接应,但六号刚入府没多久,玄甲军便围了礼部尚书府。
属下见情况不妙没敢现身,后来玄甲军撤离时,属下亲眼看见了六号的尸体。”
萧太傅听完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摆摆手让二号先下去了。
这批死士他豢养多年,忠心方面他倒是不怀疑。
想到六号早前传回来的消息,萧太傅唤了下人去请萧砷过来。
片刻过后,萧砷来到书房,看着萧太傅阖眸按揉着自己的眉心,脸色不是很好看,萧砷没敢坐下,小心试探着问道:“不知父亲唤儿子来所谓何事?”
萧太傅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犀利的目光直视萧砷。
“你可知卓篇手上的试题是怎么来的?”
“他说是他在卓群审阅复核时趁其不备偷偷拓下的。”
“他说你就信啊?啊?你的脑子呢?”
萧砷见父亲突然发怒,便知道其间可能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二话没说径直跪在了地上,“父亲息怒,是儿子疏忽,没有调查清楚。”
“你可知卓篇与他父亲的一个姨娘有一腿,那试题是通过那姨娘窃得的。
那姨娘不但将试题给了卓篇,还给了她自个儿娘家的兄弟,现在这个案子是顾宴令在查。
那姨娘为父已经让人处理了,可她兄弟如今在顾宴令手中,焉知她生前有没有将卓篇也参与其中的事告诉他!!!
你与卓篇有往来的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萧砷知道卓篇不靠谱,可没想到他这般不靠谱。
“为着春闱试题的事儿子私下见卓篇的几回应当无人知晓,可明面上儿子与他一道喝过几回酒,不过当时还有别人在场。”
“哼!现在也唯有希望那姨娘的兄弟什么也不知晓了,不然...”
“那儿子让人去把那小子处理了?”
‘啪——’
萧太傅抄起桌案上的一本书册就朝萧砷扔了过去。
因着是本书册,萧砷也就没有躲,硬生生受着被砸了一下。
“你知道顾宴令将人关在哪里?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你是嫌把柄给的还不够多?”
“是,是儿子犯蠢了。”
“行了,滚下去吧,别在为父跟前碍眼了。”
“父亲息怒,保重身子,若为着儿子的疏忽气坏了父亲的身子,那儿子真就罪该万死了。”
萧砷说完给萧太傅磕了个头正欲离开,萧太傅又出声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可还有遗漏没有处理的,通通给我处理干净了。”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在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萧太傅都不可能轻易放弃他。
所以在萧砷离开后,萧太傅便坐在椅子上细细思量起了应对方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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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将军府里,杜俏云院儿里的那些个侍婢到底胆子都不大,被阿俊用几个正受刑的犯人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
之前可能阿俊他们的询问方式较为温和,所以抱着侥幸的心里,有些知道私密事多点的侍婢就隐瞒了下来。
毕竟她们的身契都在礼部尚书府,若是叫主家知道她们胡乱说话最好的下场怕也是发卖了事。
但看了那些刑罚的残酷,那些个还有小心思的侍婢立时不敢再隐瞒了,她们觉得就算被发卖,打死,也比受这样的酷刑生不如死来的强。
阿俊:“主子,杜俏云身边的一名贴身侍婢招了,那杜俏云和卓大人的庶子卓篇有一腿,试题的事儿就是卓篇怂恿着杜俏云做的,两人偷情的时候总叫这名侍婢放风,所以偷着议论的时候让这侍婢听了个正着。”
“那卓篇呢?”
“属下已经命人去找了,但据那名侍婢交代,自杜俏云和卓篇得手后,卓篇就再没出现在府里过,所以杜俏云以为卓篇不想给她分赃,便自个儿打起了买卖试题的主意。”
“现下看来,这卓篇也不是幕后主使,顶多是与人合谋。”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若卓篇是主使,在自己家里要弄死一个姨娘太简单了,根本无需用什么死士。”
“嗯,卓篇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先找找看吧,另外去查一下他平时与谁往来甚密。”
案子查到这儿顾宴令明白其实已经等于陷入了僵局,只要卓篇死了,那就没了人证,除非他留下什么有利的物证,否则即便知晓了与他合谋之人是谁也无法定罪。
虽不知为什么,但顾宴令总隐隐感觉这事儿与萧家脱不开关系。
阿杰:“主子。”
“有眉目了?”
“是,属下总觉得这匕首上细微的黑点似是在哪儿见过,后来猛然间想起当时我们在平望山搜出的那批农具。
于是属下特意将那批农具找出来看了下,发现其中有些上面也有类似的小黑点。
属下将带有黑点的农具和匕首带去了冶铁作坊询问,可以确认这把匕首和那批农具是同一批次冶炼出来的。”
阿杰汇报完毕,证实了顾宴令的猜想是准确的。
“知道了,我进宫一趟,等阿俊回来你着重让他查一下卓篇和萧家的谁有关系。”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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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殿内,皇帝坐在龙案后看着顾宴令呈递上来的各种证词。
“呵...萧擎,好..好的很呐~”
‘嘭嘭嘭——’
皇帝边说边把龙案拍的震天响。
皇帝心中有气,不单是气萧太傅的所作所为,更气自己如今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动他不得。
不过萧太傅他动不得,有的罪魁祸首他还是能动一动的。
“曹全,去礼部尚书府宣旨:礼部尚书卓群内帷不修,私德败坏,不堪升任礼部尚书一职,即日起罢黜官身,三代内族中弟子不得入仕。”
曹全恭敬领命下去的同时心底不禁暗叹这礼部尚书也是倒霉成了陛下杀鸡儆猴的对象。
不过怪谁呢?也只能怪他自己治家不严。
所以啊,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真还不如他们这些没了根的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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