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瑶和柔姨娘几人离开贤雅居后,孙晓丽一把将桌上沐芸敬的那杯茶给拂到了地上。
‘啪’
茶杯碎裂的声音响起,看着发怒的孙晓丽,厅中侍婢一个个纷纷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了什么惹主母不快被迁怒。
“还不赶紧打扫了去。”
李嬷嬷说完,也没管上前打扫的侍婢,俯下身凑到孙晓丽耳边小声说道:“夫人,动怒伤身,为了那起子以色侍人的贱蹄子不值当的。”
“嬷嬷,我气的不是那狐媚子,我是...”
“奴婢明白,夫人不过是气主君打了您的脸面,只是您还需明白,如今您既已嫁了过来,在这个家,主君就是天,您万不能因为这么些小事就与主君生了嫌隙。”
“嗯,我就是一时气急,嫁进来之前我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哪家门户没有那么几个糟心的妾室。
相比那些妻妾成群的人家,主君就两个妾室已算极好的了,而且我观那柔姨娘应是个安分的,糟心的也就那芸姨娘一个。
我只需笼住主君,早日生下个一儿半女,反正那芸姨娘再作妖也越不过我去。”
“夫人,您这么想就对了,花无百日红,以色侍人终不是长久之计,您只要将这家事料理妥当了,主君自会明白谁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李嬷嬷说完,孙晓丽沉思片刻后嘱咐道:“嬷嬷,你让人将今儿这事儿传老太太耳朵里去,我可以不在意主君往后歇在哪里,但大婚第二日就想打我脸,那是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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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阁内,大夫在替芸姨娘把过脉后,就起身坐到桌边开始写起了药方。
苏淳:“大夫,她情况如何?”
大夫闻言没有停下写字的动作,边写边答道:“大人请放心,并无大碍,只是心气郁结,又良久未曾好好用膳,体虚乏力所致,只需喝几日药,再好好调养几日也就好了。”
大夫说完,药方也写好了,他起身将药方递给苏淳后,背上药箱告辞,苏淳将药方递给身边的小厮,命他送大夫出去,顺便去医馆抓药。
小厮领命,领着大夫离开,待人走后,苏淳来到床边坐下,开口朝一旁守着的儿女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为父守着就好。”
苏以娇和苏子韦闻言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床上的沐芸缓缓睁开了眼睛,含情脉脉的看向坐在床边的苏淳。
“官人~”
一声婉转轻柔的娇唤,加上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让苏淳恨不得立时搂她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只是念及她此时身子虚弱,到底还是没有真做什么,只是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白皙的手背。
“怎的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
沐芸带着些哭腔的说道:“妾以为官人彻底厌了妾,再也不愿见妾了,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在妾心中,官人就是天,天都塌了,旁的还有什么可要紧的。”
“你家官人我好好的在这儿呢,怎么就天塌了?”
“可官人已经月余都不肯来见妾了,若不是今日要给主母敬茶,官人怕是都记不起来还有妾这么个人了。”
沐芸说着作势要从苏淳怀里挣扎着退出来,苏淳见状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好了,娇姐儿犯下大错,打她、罚她那都是做给官家看的,我自是也要做足了样子,不好过来的。”
“官人说的可是真的,不是因为有了新人就忘了妾这个旧人了?”
“自是真的,难不成在芸儿心里,你家官人我就是那等喜新厌旧,薄情寡性之人?”
沐芸闻言着急转过身,直视苏淳道:“当然不是,在妾心里,官人就是最好的,也是最疼妾的。”
说着她双手环上苏淳的脖子,缓缓凑上前,送上了一个久违的热吻。
苏淳一边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一边大手不安分的上下游移,摩挲间扯开了她的衣带。
就在情势愈发不可控之际,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苏淳正在兴头上,本不欲理会,谁知门外之人又连续轻敲了几下房门,他这才不得不停下,开口问道:“何事?”
门口秦妈妈的声音传来,“主君,老太太有请。”
一瞬间,苏淳那蠢蠢欲动的邪火似是被一盆冷水给一下浇灭了,他松开芸姨娘,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母亲可说什么事?”
“奴婢不知,老太太只吩咐奴婢前来传主君去叙话。”
“知道了,你先去回话,我一会儿就过去。”
秦妈妈应声离去后,苏淳才又转回到房内。
“官人~”
苏淳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乖,你先休息会儿,我去一趟寿安堂,晚些再回来陪你。”
眼见着苏淳要走,沐芸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官人说好了,晚些来陪妾,可不兴诓人。”
苏淳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知道了,定不诓你。”
沐芸得到保证后才松开手,待苏淳走后,她手上用力攥着锦被,眼里流露出怨毒的眼神。
心里暗暗咒道:死老太婆,你怎么还不去死,你去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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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瑶轩书房中,苏以瑶正低着头认真的在纸上作画。
一旁研磨的恬酒说道:“姑娘,看来这新夫人也不是芸姨娘的对手啊,这芸姨娘一装晕,主君的魂儿就又被勾走了。”
苏以瑶头也未抬的回她,“哦?你如何知晓芸姨娘是装晕不是真晕?”
“我瞧见她晕倒前给三姑娘使了个眼色。”
苏以瑶摇了摇头,“不对,晕倒应是她们之前就商量好了的,使眼色那是为了拦住我那沉不住气的三姐姐,不让她多话。”
“是么?哦...对,三姑娘之前好似是想说话来着,不过姑娘如何知晓装晕她们是商量好的。”
“早不晕晚不晕,偏苏以娇扶她起身时晕,还正好晕她怀里,这不是说好的是什么?”
恬酒点点头,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这时,祭酒步入书房中说道:“......目前就是这么个情况。”
苏以瑶听完后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有些愣神的看着自己纸上已经画好的骏马,和勾勒出的那马上人儿的轮廓。
她放下笔,将桌上的纸揉做一团丢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重新铺开一张,提起笔,只是脑海里除却那人骑在马上时的飒飒英姿外再无其他。
她有些烦躁的搁下笔,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景色。
一旁见自家姑娘突然有些心情不好,摸不着头脑的恬酒试探着开口唤了声:“姑娘?”
缓了缓心神的苏以瑶这才继续说道:“芸姨娘有张良计,新夫人有过墙梯,初次较量,只能说不分伯仲吧。
不,应当是我那位继母略胜一筹,至少,今晚父亲是不可能去暮云阁了。”
说到今晚,苏以瑶脑海中不自觉的又浮现出了那抹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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