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曲阁,盛京城内名副其实的第一销金窟,日进斗金那可绝对不是传言。
据说这浮曲阁的老板花雨颜长相极美,可谓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一曲霓裳舞更是千金难得一见,有幸见过的人无不夸赞其舞姿轻盈曼妙简直犹如天仙下凡。
可她只卖艺不卖身,所以引得盛京城中各世家公子更是趋之若鹜,纷纷为她狂掷金银,只为有朝一日能成为那第一个入幕之宾。
‘吱呀~’
房门推开,进来的女子容貌绝美,特别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不经意间便能勾的人心旌摇曳。
外罩的薄纱下,一件束腰的抹胸长裙更是将她姣好的曲线衬托的一览无遗。
她看了看正侧身坐在窗台上望着月色自斟自饮的苏以瑶。
“哟~今儿个刮的什么风,居然把我家身娇体弱,知书达礼,誉满盛京城的永安伯嫡女给吹来了。”
“想你了,来看看。”
“想我是假,想我的千金醉才是真吧,我看啊,你就是平日里装的太累,时不时的要来我这儿释放下天性。”
“看破不说破,懂?”
“懂,我的主子,既然来了,要不核对下账目呗~!”
花雨颜朝她扬了扬手中的账本。
“你我还信不过?”
花雨颜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一边将账本放回暗格里一边说道:“不过我是真佩服你,你装的是真好。
盛京城中谁不夸一句永安伯嫡女最是知书守礼,乃世家贵女之典范。
可又有谁能想到,这盛京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浮曲阁,竟然是你的产业。”
花雨颜正说着,抬眼就瞧见窗台上的苏以瑶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见她如此,花雨颜便打住了话头,没再出声。
房内烛光昏暗,苏以瑶又是一身黑衣,为了不引起此时下面不远处屋顶上三个黑衣人的注意她放弱了呼吸,也没有轻易挪动地方。
苏以瑶看的出来下面那三人都是高手,若她独自一人她还是有自信能够全身而退的,但花雨颜是个不懂功夫的弱女子,就怕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动起手来会连累到她。
正当那三个黑衣人扛着一个醉汉准备离去她刚松口气时,为首的黑衣人却抬头朝她这儿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黑衣人银色面具下那双眸子好似拥有摄人魂魄般的魔力令人沉溺其中。
几息后,黑衣人率先扭过头,与原地等待的另两人几个掠身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黑衣人走远了,苏以瑶从窗台上下来,将手中的酒壶和酒杯放到了房中的桌上。
“刚才怎的了?”
“没什么,对了,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我不是都传信给你了么,边关大捷,骠骑大将军顾宴令班师回朝,明日应该就到了,其他的没什么了。”
“嗯,那我先撤了,酒钱记账。”
看着苏以瑶话落后就消失在窗台处的身影,花雨颜嘟囔道:“记账,记个屁账,记来记去都是你自个儿的钱,账本又不看,尽浪费老娘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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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扛着醉汉的三个黑衣人来到城墙下,甩出几道钩锁,轻巧的躲过了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跃下城墙后,骑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匹,一路飞驰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军营。
三人进了军营下了马,为首的黑衣男子将马缰递给了一旁的士兵,士兵恭敬接过后,他径自朝着军中主帐走去,边走边吩咐道:“阿俊,将李奎交给龙一去审,尽快给我一个结果。”
“是,属下遵命。”
扛着醉汉的黑衣男子转身离开,而另一名黑衣男子则跟随着一起进了主帐。
“主子,明儿个就进城了,这李奎也就是个小喽啰,何必那么大费周折的连夜将他偷绑回来。”
面具男子走到帐中桌案前坐下,取下脸上的面具放在桌上。
“李奎是小喽啰不假,可他敢偷换军粮以次充好,想必背后之人势力定然不小,我是怕夜长梦多,万一这李奎被灭了口,那我们的线索就彻底断了。”
“这背后之人也着实可恶,若不是他指使李奎调换了当初送去前线给镇国公老将军的粮草,他们也不至于被围困数日就体力不支,导致全部战死,不过这都十几年前的事了,主子为何执意要查清真相?”
男子闻言双目略微有些失神的望向桌案上正在燃烧着的蜡烛,火苗倒映在他的瞳孔深出,似是透过这火苗忆起了一些往事。
等了许久都未听见回复的阿杰又轻唤了一声:“主子?”
顾宴令闻声回过了神。
“镇国公老将军于我有恩在前,白家又是一门忠烈,为国捐躯,如今我既有了能力,自是要还他们一个公道的。”
“主子说的对,不过今日见到那白老将军的外孙女儿,倒是与传言有些许不符。”
“嗯?”
“就是主子今儿个抬头看见的那名女子,她就是白老将军的外孙女儿苏以瑶”
“哦?你倒是瞧的清楚,天这么黑,确定没认错人?”
阿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这点儿距离,习武之人哪个会看不清。
况且之前主子派属下和兄长去查探李奎行踪的时候,偶然见过她在街上打赏一个小乞丐,旁人夸赞的时候说的就是永安伯府嫡女,那永安伯嫡女就一个,可不就是白老将军的孙女儿么。”
“那你倒是说说,如何不符?”
“盛京城中都说这永安伯嫡女花容月貌,仁心善意,最是知书守礼,乃当朝世家贵女之典范。
可主子你见过哪家知书守礼的大家闺秀三更半夜的坐在风月场所的窗台上饮酒的?
别说如她这般的大家闺秀了,就算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也不可能吧?
所以啊,估计也就花容月貌这点是真的,其余的看来也不尽然呐,传言误人啊~”
“未窥全貌,不予置评,你一个大男人像妇人般背后嚼人舌根子,看来最近真是太闲了,去,操练场跑二十圈去。”
“啊~主子,这不是你问我的么?”
“嗯?”
“去,去,属下这就去。”
阿杰拱手行礼后,嘟囔着嘴就退出了主帐。
顾宴令回想起之前与苏以瑶四目相对时,她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担心多过余害怕,想必是害怕因为她被发现而连累到房中之人吧。
顾宴令手指轻点了下桌子,嘴角微微勾起,“苏以瑶...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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