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香橼里什么都有,家具、摆设那些自是不用搬的。
苏以瑶只需将自己的首饰、衣裳,还有平日里常用的一些东西搬走即可。
祭酒:“姑娘,书房里的书搬吗?”
“我挑一些带走,剩余的就留着吧,韦哥儿到时闲来无事翻翻也是好的。”
一旁忙碌着的小厮婆子闻言纷纷夸赞道:“四姑娘就是心善,处处懂得为兄弟姊妹们考虑。”
苏以瑶浅浅一笑,并未搭话。
她自从来到这里,就发现自己多了个‘金手指’,看什么都可以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
苏以瑶挑出一些还未看完的递给祭酒装箱,这时秦妈妈走了进来。
“四姑娘,老太太使唤人来问,你是否要将这玉瑶轩的匾一同带走,这院子以后给了韦哥儿,再让他用这个,不怎么合适。”
“还是祖母细心,那就一同带走吧,到时将那洛香橼的匾换下来就行,正好我也喜欢这院名儿,当初还是祖母特意为我取的呢~”
“哎~好,那我这就使唤人去换,姑娘这儿可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今日真是劳烦秦妈妈了,恬酒。”
恬酒心领神会的掏出一些散碎银子塞到了秦妈妈手里。
秦妈妈推拒着说道:“四姑娘,使不得,这都是奴婢们该做的。”
苏以瑶握着她的手,“秦妈妈何必跟我客气,更何况这也不是给妈妈您一个人的,今儿个大家都辛苦了,晚些时候就劳烦妈妈代我请大家吃盅酒。”
秦妈妈实在推拒不掉也就收下了。
“那老婆子我代大伙儿谢四姑娘赏了。”
秦妈妈恭敬的行了个礼后就出去继续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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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收拾妥帖后,浩浩荡荡的就朝洛香橼而去。
路过花园时,祭酒瞟了眼假山那处后收回了目光。
“姑娘,曲妈妈。”
祭酒说着用眼神朝苏以瑶示意了下她藏身的地方。
苏以瑶轻摇着团扇,目光并未斜视,也没说话,只嘴角微微勾起。
到了洛香橼门口,看着院门儿边靠着已经被换下来的牌匾,苏以瑶对恬酒说道:“这匾一会儿你着人放小库房去吧。”
“好的,姑娘。”
临近晌午时分,天气愈发的热了起来,苏以瑶怕热,也就没在院子里多逗留,而是回到了如今的闺房内坐着。
祭酒和恬酒也在房中替她收拾,归拢着衣裳和首饰。
“姑娘,你可算是搬回来了。”
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齐嬷嬷满脸堆笑的步入房中,就要行礼时,苏以瑶起身扶住了她的手臂。
“齐嬷嬷,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您不必如此。”
齐嬷嬷虽没再行礼,但还是说道:“姑娘,这礼不可废,免得叫旁人说闲话。”
苏以瑶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
“嬷嬷,咱们坐着说话。”
齐嬷嬷原先是她母亲身边跟着陪嫁来的大丫鬟,她母亲走后,她就留在了洛香橼内替她照看这院子。
“姑娘如今这模样儿长的是越发像夫人了。”
苏以瑶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到齐嬷嬷面前。
“嬷嬷这话说的,好似我们许久未见了一样,看来嬷嬷是真的很惦记我呀,往后就能天天都瞧着了,到时候嬷嬷可别瞧烦了。”
齐嬷嬷笑着说:“我们姑娘长的那么貌若天仙的,嬷嬷我呀,怎么瞧都瞧不够。”
恬酒:“是啊,是啊,姑娘这容貌,盛京城内那都是数一数二的,我日日瞧着都欢喜的很,以后谁娶了咱们姑娘,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齐嬷嬷:“怪不得姑娘给你赐名叫恬酒,这小嘴儿啊就是甜。”
“嘿嘿嘿,姑娘也老那么夸我。”
齐嬷嬷手指隔空指了指耍宝的恬酒,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递给苏以瑶。
“姑娘,这是之前你给我的大小两个库房的备用钥匙,说是方便我打理,如今既然你回来住了,那这钥匙还是姑娘自个儿收好吧,不过,库房里的东西还是需得姑娘亲自去核对一下。”
苏以瑶接过钥匙,笑着说道:“钥匙我收下了,核对就不必了,我信的过嬷嬷。”
齐嬷嬷又同苏以瑶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房间。
恬酒:“姑娘,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干嘛没事儿给自己找个继母回来压在头上?”
“柔姨娘是祖母的远房侄女,当初也是祖母做主让父亲纳了的,她秉性最是温良,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可也因此并不得父亲宠爱,可从小到大她和大哥哥、二姐姐是真心待我好的。
芸姨娘则不同,她可是个有野心有手段的,如今是因着祖母还在,还能压着些父亲,可若万一哪天祖母不在了呢?难不成我还真要等她被父亲扶正了爬我头上去?
你们也看的出来,休说大哥哥和二姐姐,就连我这个嫡女在他心里也是不如芸姨娘生的三姐和五弟的。
先不说她若成了正室定会在我的婚事上做文章,这永安伯府的爵位是我外祖一家满门战死换来的,难不成要留给芸姨娘的儿子,让她去风光?”
恬酒:“可若是那新进门的大娘子是个不好相与的呢?”
苏以瑶嘴角浅笑,一手轻摇着团扇,一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微抿了一口。
祭酒点了点恬酒的眉心接话道:“傻恬酒,姑娘若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又怎么会将这事儿捅到老太太跟前?”
恬酒:“可若这事儿让暮云阁的人知晓是姑娘你的主意,那位可不得想着法儿的给你寻不自在。”
苏以瑶轻笑着放下茶杯,“放心吧,这事儿没敲定前,我父亲是不会让暮云阁那位知晓的,就算知晓了,他也只会说是祖母的意思,毕竟当今陛下重孝,芸姨娘还敢闹到老太太跟前儿去?
我父亲那个人看似糊涂,实则心里也是有本子账的,不然你以为这么些年他不扶正芸姨娘单单是因为祖母压着的缘故?
当然这是主要原因,但也因为他知晓扶正芸姨娘对他的仕途起不了任何帮助,说不得还会被外头人笑话。
只是祖母近些年这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我是真怕万一祖母有个好歹,父亲经不起芸姨娘缠磨,一时犯了糊涂,那大家就真没安生日子过了。”
恬酒:“所以姑娘你才干脆找个正室娘子回来摆着,这样由着那两位斗法,咱们也好落个清闲,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对不对?”
苏以瑶笑着对祭酒指了指恬酒说道:“哟,我家小恬酒最近长进不少,都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了,看来往日里跟着我在书塾还是学到点东西的。”
恬酒跺了跺脚娇嗔着说:“姑娘,你又取笑我。”
“呵呵呵...我这是夸你呢,怎么还急了呢?”
洛香橼,不,如今的玉瑶轩內此刻主仆三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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