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没有犹豫,白妙妙睡着后,她直接敲响了裴凯信的房门,要命的事,就算她生气,不跟她当姐妹了,她也要说出来。
裴凯信打开房门,看到郑婉婉站在门口,他从卧室走了出来。
郑婉婉把事情告诉裴凯信后,他整个人都是蒙的。
白桁之所以会同意,就是他当初承诺,他一定会照顾好妙妙,也答应他,不会让她怀孕,避免生子的危险。
白妙妙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裴凯信扶着沙发扶手坐了下去,短短的几分钟,他惊出一身冷汗。
随后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睡觉,我一会要到妙妙房间。”
郑婉婉接了杯水给裴凯信,随后进了卧室。
什么先斩后奏,要命的事,谁敢答应她啊…
裴澜正睡着,听到声音后,他睁开眼睛看了看,随后伸出手臂将人抱在了怀里。
“老婆。”裴澜的声音还哑着,他手隔着布料不老实的摸了摸。
郑婉婉推了推裴澜,她心慌的厉害。
“怎么了。”裴澜在郑婉婉的肩膀上亲了亲:“老公哄你睡?”
郑婉婉把白妙妙怀孕的事说了:“你说白叔叔知道会怎么样?”
“有江阿姨压着呢。”不过这会裴澜也醒困了。
裴凯信一夜没睡,天快亮了,他才拿出手机给江怡打了个电话。
江怡正靠在白桁里追剧,接了电话后,她听出他的声音不对,于是站起身。
得知白妙妙怀孕后,她手一抖,手机重重掉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她气的不行,从小到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捅破天的事她没少干,但这次不同。
当初白桁不同意,她也劝着,说白妙妙嫁给司乡,至少她不用怀孕,权衡再三,才勉强同意。
江怡也知道,这么大事不能瞒着白桁,他一个月看不到女儿,都闹心,想瞒过他根本不可能。
江怡接了杯水,喝了压了压,她当妈的,能不担心吗…
白桁看着无聊的偶像剧,要不然江怡喜欢,他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江怡脸色不太好,白桁伸出手:“是不是司乡又惹妙妙不高兴了?”
听听,他完全站在女儿那边,女儿做什么都是对的…
“妙妙怀孕了。”江怡说完看向白桁。
白桁看向江怡,脸色瞬间变了,眼神变得凶狠:“你再说一遍。”
江怡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发火也没用,女儿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桁站起身:“我就是因为知道,才同意她嫁给司乡,当初他是不是答应了?”
“答应了,但这是妙妙坚持的结果!”江怡坐在沙发上。
白桁握着拳头,怒目看着江怡:“你是不是认为,是妙妙不对,是她任性,是她一意孤行!”
“不是吗?这不是实时吗?”江怡丝毫不怕白桁,他气疯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白桁弯下腰用力锢着江怡的后脑勺:“司乡如果不是救过你的命,他这样的从一开始就没资格出现在白妙妙面前。”
江怡看着白桁。
“他如果不是司乡,我会废了他,不管白妙妙坚不坚持,她都不可能怀上孩子,但因为是司乡,你不同意这么做。”白桁说着手微微用力。
江怡感觉一阵阵的疼,但是没有吭声。
当初白桁说要用医疗手段解决这个后患,不会影响身体和功能,但是那样对司乡,她接受不了。
他为了救她,从死亡线上强行捡了条命,如果因为娶白妙妙,要再次伤害他,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不管。
“白妙妙的任性,难道不是你惯的吗?”江怡当初为了管白妙妙,才将她交给司乡,交给裴家养的。
白桁用力将江怡甩在沙发上:“我就算惯着,如果一开始不是你把她送到司乡身边,她也不用遭这个罪。”
江怡深吸一口气。
“四爷,您手机响了。”女仆站在一旁,把手机递给白桁。
白桁拿起摔在地上:“滚出去!”
江怡看着地上摔碎的手机:“白桁,你是在冲我发脾气对吗?”
白桁皱着眉。
“行,我的错。”江怡说着,拿起手机:“喂,三哥,我是江怡,妙妙怀孕了,我需要世界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和仪器,对,好,好,一会联系,再见。”
江怡转过身:“喂,亚尔斯先生,我需要一份离婚协议,对,明天送到我这。”
白桁愣住了…
“你…”白桁看着江怡。
江怡坐在沙发上:“我净身出户,全给你,我一分不要。”她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白桁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他刚刚也是急糊涂了。
“宝贝,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去看看妙妙。”白桁坐在沙发上。
江怡点了点头:“明天离完婚再去,不差这一天。”
白桁伸出手,结果江怡站了起来。
“手机是女仆没拿住…”白桁起身跟在江怡身后。
江怡进卧室准备洗澡睡觉。
白桁被关在了浴室外…
白妙妙一觉睡醒,全家都来了,把她围在了床上。
叶允澄坐在一旁:“妙妙,妈妈知道你喜欢孩子。这样好不好,我们听医生的,他说不行…”
“妈,检查过了,我身体可以的。”白妙妙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就算是身体健康,生宝宝也是有危险的。
郑婉婉不敢看白妙妙,她信任她才跟她说的。
裴凯信站在一旁,他现在脑子一团乱。
大家见状也不能多说什么,白妙妙现在怀孕,不能激动更不能受刺激。
人都出去后,裴凯信将白妙妙抱在怀里:“妙妙,医生如果说,你有危险,我们就不要这个孩子,好吗?”
“好,如果怀孕期间,我出现不适,医生说不可以,我就终止分娩。”白妙妙靠在裴凯信怀里:“不是我任性,我做了三年的准备,跑了无数次医院了。”
她甚至回去找过三伯伯,他都说只要妥善安排不会有问题。
她知道自己如果出了事,父母和爱人会有多难过,她没有万全准备是不会这么做的。
爱情,不是为对方生孩子,沈图叔叔和江木阿姨,他们一辈子也没有孩子,过得也非常幸福恩爱。
二哥哥娶了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女人,也就是齐月,两个人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也很好。
她不是为稳固婚姻,也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想跟爱人有个孩子,本身不犯法,个人的选择而已。
有的就是不想生,总不能按着她,一定要她生。
裴凯信环抱着白妙妙:“我跟学校那边请假了,我会在家照顾你,有一点不舒服也不能忍着,以自己为重,知道吗?”
事已至此,与其让她不开心,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危险降到最低。
“是你先说谎的…”白妙妙小声道。
裴凯信深深吸了口气:“是,我当初就不应该说谎,应该把事情落实。”
“那以后,你别碰我了,从根本解决问题。”白妙妙轻轻哼了一声。
裴凯信无语凝噎。
第二天,江怡和白桁赶了过来。
白妙妙寸步不离的跟着裴凯信,白桁说一句都不行。
白桁心口窝堵得慌。
“妈,你跟爸怎么了?”白妙妙把玩着裴凯信的手指坐在沙发上跟江怡闲聊。
江怡靠在沙发上淡定的喝着咖啡:“没怎么啊,正走离婚程序呢。”
“啊?”白妙妙猛的转过头。
裴凯信看了看江怡,白妙妙多半随她了,不过她不承认。
白桁郁闷的快吐血了,没一个站在他这边的。
裴修言和白桁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医生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医疗设备准备的差不多了。”
裴修言将别墅改成了私人医院。
连证件都办了。
医生全是世界顶尖的。
费用他独揽了。
“你还教授呢,这两孩子让你教育的…”白桁靠在椅子上,手上转着打火机。
裴修言推了推眼镜:“我记得,你是法系博士,离婚问题怎么解决,想好了吗?”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白桁把打火机扔在了圆桌上。
裴修言抿了口茶。
白桁头疼:“咱哥几个,没一个出息的。”
“我不觉得跟爱人讲道理,分对错,就是有出息的表现。”裴修言晃了晃茶杯。
白桁看向裴修言:“你会聊天不?”
“你离婚的事情,想好怎么解决了吗?”裴修言淡定喝茶。
白桁站起身,临走的时候把裴修言的茶倒花盆里了。
裴修言起身重新沏了一壶。
裴凯信等白妙妙睡着后,跟着白桁进了书房。
一个多小时后才出来…
这顿骂。
江怡坐在沙发上,看向裴凯信,见他跟瘟鸡耷拉头似的,也没多说什么。
叶允澄抱着毯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妙妙的。”
江怡丝毫不怀疑,孩子不舒服,跟针扎她身上似的。
“你跟老白,真要离婚啊?”叶允澄突然八卦起来。
江怡点了点头:“他打我。”
叶允澄不敢置信的看向江怡,白桁,打她?!
白桁出来正好听见,他冤死得了,什么时候打她了…
叶允澄看了看白桁,然后一脸鄙夷,竟然打女人。
江怡的脾气犟的要命,顺着怎么都行,逆着立刻翻脸。
是不是很熟悉:“…”
晚上吃饭的时候,郑婉婉坐在了白妙妙的身边。
“哼…”
白妙妙扭过头,眼神却是看向郑婉婉的。
“对不起…”郑婉婉的声音很小。
白妙妙转过身:“那你亲我十下,一下都不能少。”
郑婉婉柔软的唇贴在了白妙妙的嫩脸上“吧唧,吧唧”亲了整整十下。
裴澜握着郑婉婉的手,她昨天又担心又自责,他怕她病发。
“天啊,你嘴唇好软啊。”白妙妙着看向裴澜。
裴澜当然知道郑婉婉嘴唇软了,只不过现在不让亲。
叶允澄她们坐在一起聊着,这几个小的感情很好,虽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好在都解决了。
白桁坐在江怡身边,都过去两天了,一直没给他台阶下。
江怡心里清楚,她如果不闹,白桁能要司乡半条命。
吃饭的时候,徐斯尘带着李米芮从公司赶了回来,当然,这位也一样,没得什么好脸。
李米芮腰疼,让裴澜给她拿了个垫子靠着。
白桁手在桌子下,落在了江怡的腿上,但凡给他根线,他也能借着爬上去。
“白叔,麻烦你坐好,谢谢。”江怡说完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白桁比她大十岁,她之前就是这么称呼白桁的,当然那时候叫白四叔叔。
徐斯尘憋着笑,一转头看到了瞪他的李米芮…
裴修言戴着手套剥着虾,他挺稳的,除非叶允澄故意找他麻烦。
裴澜剥着螃蟹壳:“老婆你尝尝。”
“小竹子我劝你,别学你爸。”白桁倒了杯酒道。
裴修言继续剥着大虾。
徐斯尘点头附和:“多学学你白叔,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二胎。”
所有人齐齐看向他。
李米芮怼了他一下:“胡说什么,是妙妙怀孕了。”
短信就看一半的后果。
“什么!”徐斯尘差点没站起来。
白妙妙看了看徐斯尘:“徐叔叔,你不能在掀桌子,我还没吃饱呢…”
徐斯尘担忧的看了一眼,这能行吗?
“她还想学梦语,先斩后奏呢。”郑婉婉小声补了一句。
徐斯尘看了看:“我回头打郑天铭那小子一顿,起了个什么头。”
李米芮夹了肉丸子放到徐斯尘眼里,打人家天铭干什么。
白桁喝着酒,一说这个他就郁闷。
江怡双腿交叠一不小心碰到了白桁的腿:“不好意思。”
白桁把腿伸了过去。
白妙妙现在是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叶允澄和裴修言退休了,江怡也不回去,李米芮和冯曦下班就往家里跑。
检查的时候,医生说,白妙妙目前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但每天都要走走,不能说养,就一动不动了。
裴澜每天都想办法进卧室,结果一直失败。
家里长辈多,她在这个房间睡一夜,明天跑哪个房间睡一宿。
叶允澄看裴澜擦眼镜忍不住想笑:“你也别急,婉婉能原谅你,你就应该知足偷着乐。”
郑婉婉从卧室出来,身上穿着真丝睡裙,露背镂空的,一直到腰。
她走到裴澜面前,拉开他的手,坐在了他的腿上。
叶允澄憋着笑站了起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