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郑婉婉穿着白色过膝长裙蹲在院子里给花浇水,有些花叶子已经发黄了,要换营养土。
裴澜坐在沙发的正中间,面前摆着茶叶和刚沏好的热茶,他穿的堪比大婚那天,正式的挑不出半点毛病。
尤其是金色链条搭在肩膀上,斯文中又增添了不少的禁欲感。
郑天铭觉得坐在裴澜身边压力很大,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在沉默中爆发。
“澜哥,你不是要去博物馆吗?”郑婉婉站在门前看着裴澜,今天是怎么了,正事不干就算了,班都不上了。
裴澜薄唇微启,淡淡说了声“不去”后继续看早间新闻。
这时,门铃响了,郑天铭刚要去开门,就见裴澜站了起来...
门开了,齐雨拎着水果站在门口,皮肤比之前还要黑,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身上穿着白色半截袖搭配了一条很简约的牛仔裤和运动鞋。
“你好。”齐雨说着露出一排的白牙与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裴澜的声音很沉与齐雨的青涩音截然不同:“你好。”说着他礼貌伸出手。
齐雨看着面前西装革履比他还高的男人,伸出了手,结果手被握的生疼,他手劲怎么这么大...
裴澜将人让了进去,齐雨将水果篮放在了一旁:“班长,婉婉姐。”
郑天铭看着面前黝黑的小子,真不敢相信,昨天那话是他说出来的,千年碧螺春泡出来的茶都没他有茶味。
“小雨来了。”郑婉婉刚洗完手:“喝茶还是咖啡?”
小雨?
总不能直接叫人大名或者直接称呼“你”吧,反正郑婉婉是这么理解的,至于别人她就不知道了。
“谢谢婉婉姐,我喝咖啡。”齐雨说完看了郑天铭一眼:“班长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
郑天铭点了点头:“差不多,你在训练营怎么样,考核能通过吗?”
齐雨点了点头:“能啊,必须能,到时候我就能到婉婉姐手底下工作了。”
裴澜跟着郑婉婉进了茶水间,还不等她拿杯子,他就已经按下了磨咖啡豆的按钮。
“没想到你还懂得怎么操作。”郑婉婉把杯子放在了一旁。
毕竟裴澜几乎不喝咖啡,他从小就爱喝茶,人家打完篮球喝矿泉水,他拿着茶杯喝凉茶,那场景,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裴澜大手固着郑婉婉纤细的腰,他腰微微弓了起来,唇落在了她白皙的肩膀上。
“你干什么啊。”郑婉婉都没反应过来,手里还拿着咖啡杯。
裴澜直起腰,因为脖颈上的神经较多脂肪比较少,不适合用力吸吮,所以他选择了在肩膀上。
郑婉婉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不疼,但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两人出去后,郑婉婉弯腰将咖啡放在了齐雨面前。
“婉婉姐,你这肩膀怎么了,看起来磕碰的有点严重啊,不疼吗?”齐雨说着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结果苦的他差点吐出来。
裴澜大手落在了郑婉婉的肩膀上,为她揉了揉。
齐雨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像不怎么待见他,可是他也没做什么啊,就是想跟郑婉婉套套近乎,毕竟以后要在她手底下干活。
郑婉婉突然觉得裴澜好幼稚,但是吧,他人往那一站,跟“幼稚”这两个字好像根本不沾边。
也许是她的错觉。
“婉婉姐,我下个月实习期就过了,就能进公司了。”齐雨坐在沙发上看着郑婉婉道。
裴澜揽着郑婉婉的腰:“正好,我新开的博物馆缺人。”
郑婉婉用手肘怼了裴澜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博物馆那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让一个刚实习完的过去。
齐雨一听马上放下咖啡站了起来:“那我就等婉婉姐通知了。”说着他拿出手机:“姐夫听说你是教授,我家里还有个弟弟今年考大学,可以加个微信吗?”
郑天铭坐在沙发扶手上,齐雨在部队人缘很好,主要就是“谁的马屁他都拍”好像是父亲瘫痪,家里还有个上学的弟弟。
因为退伍费给的比较多,所以去了高海拔的地方当了兵。
“不好意思,微信注销了,我一般用邮件。”说着裴澜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齐雨:“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发我邮件。”
郑婉婉大概也猜到了。
小气鬼。
齐雨将名片收好后看向郑天铭:“班长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中午我请客。”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裴澜和郑婉婉:“婉婉姐和姐夫一起去?”
“谢谢,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处理。”说完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婉婉。
郑婉婉懒得跟小气鬼一般见识:“我就不去了,我刚刚定了花土,一会送过来,家里没人不行。”
“那走吧,就咱兄弟俩。”郑天铭说着伸出手:“姐夫,给我点钱。”
郑婉婉惊讶的看着郑天铭:“你钱呢?”他从来不跟家里要钱,但她会按月往他的卡里打,加上他在部队也有工资,不至于出门没钱吧?
郑天铭揉了揉鼻子,没回答,道歉如果有用,那奢侈品的包包都卖给谁去...
裴澜拿出手机给郑天铭转了二十万。
“谢谢姐夫。”郑天铭说完带着齐雨就要走。
齐雨虽然没有裴澜高,但是他看到他支付宝旁边的图标了,那不就是微信吗?
“婉婉姐,那我先走了,下个月公司见。”齐雨故意给裴澜添了个堵,教授了不起啊!
人走后,郑婉婉拉开裴澜的手慢慢坐在了沙发上:“澜大教授,你没有女性朋友吗?”
裴澜把手机递给了郑婉婉,然后弯腰拿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两口。
“真正的秘密,不会放在手机里。”郑婉婉看都没看,再说了,她原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看手机。
裴澜摘下眼镜擦了擦:“老婆,我不会妨碍你正常社交,但作为你的老公,我有吃醋的权利。”
“所以,什么时候才...”
郑婉婉话说到一半就对上了裴澜那双深沉的眸子,他很少用这样的表情看她,不得不说,他施压成功了。
“老婆,陪我去博物馆好吗?”裴澜不想把郑婉婉单独放在家里。
郑婉婉手肘抵着沙发扶手,身体微微倾斜:“我如果不去,你也会想其他办法,不是吗?”
裴澜戴好眼镜弯下腰将郑婉婉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作为交换,我下午听老婆的。”
“你热不热啊。”郑婉婉挣扎了两下,大夏天的他穿的这么正式热气喷面而来。
裴澜向外走去:“那我们下午去个比较凉快的地方。”
郑婉婉干脆放弃挣扎了,她觉得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开着空调就挺凉快的。
当然,这是在他不靠近的前提下。
裴澜开车去了博物馆,里面的人很少,只有伶仃的几个人在看着,但博物馆的讲解员却没有丝毫怠慢。
郑婉婉一进去就打了个哆嗦,博物馆里的灯偏暗,人少面积却很大,给人一种很空旷的感觉,这个环境和氛围让她很不舒服。
她感觉不到岁月静好,只有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裴澜显然注意到了,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去披在了郑婉婉的肩膀上:“老婆,你先跟工作人员去休息室,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马上过去。”
郑婉婉拽了拽身上的外套跟着工作人员去了休息室,但奇怪的是,工作人员一直在跟她说话...
裴澜双手背在身后,认真看着展品。
“澜老板。”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到裴澜身边,她穿着黑色开叉裙,脚上穿着红底高跟鞋,不知道是因为为了防晒还是其他,她带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镜。
裴澜“嗯”了一声。
女人凑到裴澜耳边:“这批货,不能继续压在手里了,我们得想办法运出去。”说完她直起腰,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
裴澜的指腹落在了展示台上,隔着玻璃他轻轻划了一下:“不急,等我消息。”
女人摘了一下墨镜看了裴澜一眼随后又快速戴上:“还有一个消息,有人传出话,说澜老板贪了一副价值上亿的画...”
裴澜的金色链条在灯光下泛着光,他抿着薄唇没有接女人的话。
“生活愉快,澜老板。”女人说完送了个飞吻然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博物馆。
裴澜拿起一个青花瓷的碗看了看,他记得婉婉好像嚷嚷着缺个养多肉的花盆来着。
当然展品是不能随便拿走的,他一会去库房看看。
郑婉婉坐在椅子上,身上的汗毛直立,背后起了一层的冷汗,她发誓,她再也不来了。
裴澜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到郑婉婉脸色不是很好。
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后就出去了。
郑婉婉抬起头,她瘪着嘴,看起来很无辜:“她先是给我讲人皮鼓的故事,紧接着又介绍了个魂瓶...”
裴澜走到郑婉婉身边,揽着她得肩膀让她贴着自己:“不怕。”
“对了,刚刚监控短路了,休息室这里断了大概五分钟左右。”郑婉婉虽然听故事听的手脚发凉,但还是注意到这一细节了。
这可不是小事,要是有人来偷盗文物,五分钟足够了。
裴澜眼神黯了黯,他的大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谢谢老婆,回头我仔细问问,怎么回事。”
“你忙完了吗?”郑婉婉手抵着裴澜,他跟发烧了似的。
发了,也烧了,但可能跟郑婉婉想的不太一样。
裴澜俯身,郑婉婉想抽身离开,结果面前的男人反应比她快,她直接躺在了长形沙发上。
“你干什么。”郑婉婉觉得,只要一有时间,裴澜就会对她动手动脚的。
裴澜摘下眼镜,俯身吻了上去,他闭着眼睛吻的很专注也很深情,郑婉婉一开始还能换气,可他一直不松开,她胸腔内的空气逐渐消失殆尽。
“老婆...”裴澜声音沙哑,他拉着郑婉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郑婉婉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他额头上沁了一层的汗,呼吸声很沉,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郑婉婉的手微微用力,隔着衬衫抓着他:“我有时候怀疑,你这里到底有没有心。”
裴澜握着郑婉婉的手腕,将她的手拿到嘴巴,他轻吻了两下后,将脸贴了上去:“对不起。”
郑婉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这幅表情就好像路边没人要的野狗,被人踹了一脚后,想反击却怕等来的是更加沉重的代价,于是只能摇着尾巴努力示好。
“裴澜,你足够优秀,只要你肯...”
“唔--”
裴澜的吻不像刚刚那么轻柔,这次惩罚的意味很足,郑婉婉感觉嘴唇麻麻的。
舌头也疼。
裴澜松开后顺手捡起地上扔着的眼镜:“老婆,我预定了下午的温泉,去放松一下,也许心情会好一点。”
郑婉婉剜了裴澜一眼,他就不能让她把话说完,她指腹轻轻在自己的唇上摸了摸。
“以后在亲我,你就是小狗。”郑婉婉说着坐了起来。
裴澜俯下身,在郑婉婉的耳边轻声叫了两声...
郑婉婉不敢置信的看向裴澜,他这个嗓音,这么叫,他疯了吗!
裴澜直起腰后退了一下眼镜。
“不着调...要是让别人知道...”郑婉婉说到这里耳根红了起来,好像也不会有人知道。
裴澜带着郑婉婉出了博物馆,哄妻子开心,也是作为丈夫的责任,学两声也没什么。
郑婉婉上车后才反应过来,她看向裴澜:“你刚刚说,我们要去哪?”
“泡温泉。”裴澜握着方向盘道。
郑婉婉眨了眨眼,谁,谁要给他一起泡温泉啊!
“我不去,我要回家。”郑婉婉说着目光看向车窗外,她不认为裴澜会老老实实的陪她泡个温泉。
裴澜抿着唇:“回家泡的话,也可以,听老婆的。”
郑婉婉深吸了一口气,这水非泡不可了是吧!
“裴澜,你脸皮真够厚的。”郑婉婉都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了。
裴澜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徐叔教的,脸皮厚点没什么,总比老婆跟人跑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