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澜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后坐在了郑天铭和郑婉婉中间,家里的阿姨有眼力的给他拿了副碗筷。
不等别人,郑凛先开了口:“我跟你妈原本已经商量好了,让天铭带着我们下午去,免得人太多了,结果天铭自己跑去了。”
郑天铭吃着饭,他都不知道有这事。
“还是爸妈心疼我,知道上午人多,我应酬不过来。”裴澜说完起身拿着酒瓶子给郑凛倒了半杯,然后又给同喝酒的天铭倒了半杯,最后是自己的。
叶允澄有时候都怀疑,这嘴到底是随了谁了,不过这心眼肯定是随了他爸了,跟莲蓬似的。
郑凛笑了笑。
“你少喝点,婉婉不是备孕呢吗?”冯曦在心底叹了口气,女婿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沉着脸就说不过去了。
郑天铭拿着酒杯抬起头:“不是要...”
裴澜反应很快,直接跟郑天铭碰了个杯:“你姐之前确实想等工作稳定了再说,但是我们年龄都不小了,你姐改变主意了。”
硬生生把“不是要离婚了吗”说成“不是要等工作稳定了再说吗”。
郑婉婉拨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发丝,早知道不告诉郑天铭了,让他吓死了,她很少跟自己的母亲说谎。
“等婉婉生完宝宝,我跟你爸就可以退休了,到时候我们两个在家带宝宝,公司的事,我们就不管了。”冯曦说完夹了一块锅包肉到叶允澄碗里:“别跟我抢。”
“就住楼上楼下,我才不抢,就是羡慕你可以退休了。”叶允澄说着看向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牙根都痒痒。
人家为了争继承权,恨不得打的头破血流,兄弟反目,她家这两个可好,就跟手里捧了个定时炸弹似的,给谁,谁不要。
裴澜喝了口酒,身体微微倾斜压低声音语调严肃道:“孩子我们可以晚点,过程希望老婆早点给我。”
郑婉婉脸色涨红,她手伸到桌子底下隔着西裤掐着裴澜的大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也敢胡说八道。
不过坐在一旁的郑天铭都没听清楚裴澜刚刚嘀咕了什么,别人就更别提了。
裴澜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他不会这么没分寸,他手拿着白酒,一饮而尽。
但是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在打情骂俏。
“你少喝点。”郑婉婉见裴澜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忍不住提醒道。
郑天铭也喝的脸色发红:“姐,我好不容易回来,让他陪我喝点怎么了。”说着他再次给裴澜倒满了酒。
冯曦瞪了郑天铭一眼:“老大不小了,就因为不着调,才找不到老婆。”
郑天铭喝着酒,如果不是他当初一步踏错,别说老婆,孩子都会跑了。
裴澜被灌了不少的酒,到最后郑婉婉不得不按住郑天铭倒酒的手:“不行,明天他还得去学校上课。”
裴澜脸色没有变,仿佛酒不是他喝的似的。
“好了,别喝了。”冯曦说着站起身,郑凛也喝了不少,儿子在部队获了奖,他越说越激动,嘴角一直上扬着,也不嫌累。
裴澜站起身,临走的时候还跟岳父说有时间一起去钓鱼。
下楼没多走两步,他就直接向一边倒去,幸好郑婉婉反应及时。
“你不能喝,逞什么能啊。”郑婉婉无语,裴澜这体重全压在她身上了,走路都不好走了。
裴澜带着醉意,嗓音沙哑:“怕岳父母不喜欢我,把老婆领走。”说着他努力想站直身体。
郑婉婉叹了口气,裴澜从小就不能喝酒,郑天铭分明是故意的,他明知道还由着他。
裴澜必须回家,毕竟明天要去学校给学生上课,他一部分资料还放在家里。
到车上后,郑婉婉为他松了松领带和衬衫的扣子。
“老婆。”裴澜将头靠在郑婉婉的肩膀上,他用沙哑的声音一遍遍的叫着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热气带酒气喷洒在脖颈处,郑婉婉觉得自己没喝就已经醉了,她靠在座椅上,目光幽幽的看向车外。
车窗外霓虹闪烁,郑婉婉的心沉入了谷底,她不敢在接受裴澜了,他如果再次消失怎么办。
她会疯,会死...
这样的距离就够了,至少不用提心吊胆怕哪天再次失去他了。
到家后,郑婉婉扶着裴澜进了他的房间,黑白色调没有其他装饰,床头柜上放了一本考古类书籍。
裴澜躺在床上,手握着郑婉婉的手腕:“老婆,老公哄你睡觉好吗?”他声音越来越哑,从表情上不难看出,他此刻并不舒服。
“不用。”郑婉婉说着抽回自己的手,家里没有解酒药,她得让跑腿的送过来。
裴澜手撑着床,单手抱住了郑婉婉的腰:“老婆...”
郑婉婉按着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他永远正正经经的,连接吻都是她主动索取。
“我想哄你睡觉。”裴澜说着摘掉眼镜隔着衣服在郑婉婉的身上轻吻了一下。
郑婉婉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了出去,他都这样了,怎么还惦记哄她睡觉。
“你先松开我。”郑婉婉被他抱的透不过气,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裴澜躺在床上,眼镜被他随手扔在了一旁。
郑婉婉蹲下身为他脱掉了鞋子。
裴澜觉得腰带不舒服,但是解不开,郑婉婉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抽掉了他的腰带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西装外套,裴澜可能觉得热,于是想解开衬衫的扣子,郑婉婉只好帮他。
让郑婉婉没想到的是,裴澜身上横竖全是伤疤,有些突起的疤痕,一看就是缺少肉,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慢慢长回来的。
裴澜肌肉很薄线条很匀称,但是腰间,腹部全是疤痕,郑婉婉的指腹落在上面摸着突起。
“嗯--”
裴澜发出重重的喘息上。
郑婉婉俯身,手抹到了他身后,果然,他的背上也全是突起的疤痕,这三年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为什么逼到这种地步,还是不肯说。
裴澜保住了郑婉婉的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形,狭长深邃的眸子已经被情欲占满。
郑婉婉手抵着裴澜的胸口:“你重死了,压着我了。”她的腿被压着根本动不了。
裴澜温润的大手落在了郑婉婉的腰间,他知道她不喜欢酒味于是没有吻上去,只是隔着衣服吻着她的胸口,他贪婪的想要她得全部。
郑婉婉一开始还用力挣扎,后来她干脆放弃了,因为她发现,裴澜不会伤害她,就连吻都是隔着衣服的。
炙热的气息压的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来气。
“裴澜!”郑婉婉放松警惕后,裴澜竟然找到了她裙子的拉链...
裴澜声音沉沉的:“放松,相信我。”
他额头上沁了一层的薄汗,看样子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相信你什么啊,你怼着我呢。”郑婉婉说着挣扎着,结果她发现,她越是挣扎,他手上的动作就越快。
“你混蛋啊!”郑婉婉收回刚刚的想法, 裴澜不是不会伤害她,而是他喝醉了酒,找不到准确的位置。
裴澜俯身,唇贴在郑婉婉的耳边:“老婆,我是不是混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说完,他抵了上去。
一瞬间的温热,让他闷闷的哼了一声。
郑婉婉用力推着裴澜:“你别啊...”
蹭出火来,郑婉婉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她不小了,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很正常。
“好,我答应你,让你哄着睡觉。”郑婉婉退了一步,腿用力合拢,平时斯斯文文的,借着酒劲跟她耍酒疯。
裴澜手撑着床,眼睛泛红,声音哑的不像话:“老婆说话算数。”
不算数能怎么办,还能把他敲晕直接跑掉吗?
裴澜翻过身,身体重重摔在床上,他已经用全部力气去克制了...
郑婉婉坐起身:“你等我一下。”说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片药吃着。
喝水的时候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被子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
她擦了擦眼泪,出卧室的瞬间,她换了副表情。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郑婉婉大门接下跑腿送来的解酒药,她接了杯温水回了卧室。
裴澜靠在床头,正在等着她。
“别看了,把药吃了。”郑婉婉说着把药喂到裴澜嘴边:“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就别喝那么多酒。”
裴澜吃了解酒药,拍了拍自己的腿。
郑婉婉上了床,头枕着他的腿,结果一转身,差点没打她脸上:“你...”
“被你拿走了。”裴澜正经道。
郑婉婉无奈只好转过身。
裴澜的大手在她头部按摩着。
不知道是药劲上来了,还是裴澜按的舒服,郑婉婉没一会就睡着了。
裴澜的唇贴在了郑婉婉的脸颊上,他慢慢将她放到床上,这一身的酒味他都觉得难闻。
郑婉婉蜷缩着躺在床上,卷翘的长睫在床头的灯光下微微抖动着,她睡的并不安慰。
裴澜从浴室出来后关掉了床头灯,然后进了书房,他还有些事情要调查清楚。
郑婉婉一觉醒来,早上七点了,她伸了个懒腰想去摸手机,这才发现,自己被裴澜抱的紧紧的。
裴澜在郑婉婉的后脖颈上吻了一下:“老婆,早上好。”
“我想知道,大学教授都像你这样吗?”郑婉婉都开始担心祖国大花朵了。
裴澜拿起眼镜戴上,沉声道:“老婆,每个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我教的只是课程。”说着他起身去洗漱了。
郑婉婉回了自己的卧室,她随便扎了高马尾,身上穿着黑色的运动服,郑天铭好不容易回来,不抓他当壮丁就太可惜了。
郑家还有一个很大的训练场,凡是要进公司都要进行严格的审核,当然训练期间也是有工资的。
不合格就相当于没过实习期。
郑婉婉小的时候一有时间就往训练场跑,学习一些格斗,拳击之类的技巧,别看她温温柔柔的,曾经参加过格斗比赛,还得了奖呢。
所以,人不可貌相。
郑婉婉出来的时候,看到裴澜穿着灰色西装,还别说,跟他气质挺搭配的,唯一不和谐的是,他穿着围裙...
“老婆,喝口粥再走。”裴澜说着将小菜从厨房端了出来。
郑婉婉走到餐厅看了一眼:“多贤惠啊,离了以后肯定招人喜欢。”说着她拿勺子搅了两下。
裴澜没吭声,人是他惹的,她说什么他只有听着的份。
“老婆,我今天晚上要跟同事聚会,可能会晚点回来。”裴澜摘下围裙推了一下眼镜道。
郑婉婉喝着粥,没理裴澜,这么大的人了,还担心他找不着家吗?
热恋那会都不看着,更何况现在了。
裴澜看着郑婉婉嗓音温润:“老婆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工作计划吗?”
郑婉婉眉眼弯弯的看着裴澜:“保密。”说完她夹了点凉拌菜。
怪不得主动报告行踪呢,原来等着问她的呢,她偏不说...
一百斤的体重二百斤反骨。
“老婆,我有些头疼,你方便开车送我去学校吗?”裴澜知道,郑婉婉不管是去公司还是要去训练场,都会从阿特斯大学路过。
不然他也不会给她平添麻烦。
郑婉婉现在终于明白李米芮,李阿姨的烦恼了,她是闺蜜徐梦语的母亲。
徐梦语父亲小名叫羊咩咩,霸道总裁,办事雷厉风行,一脚能给人踢瘫痪,但在李阿姨面前就可劲的撒娇,并且柔弱不能自理。
郑婉婉觉得,裴澜好的没学,父辈的“优”点,全让他学会了。
“行,那你快点吃。”
郑婉婉话音刚落门铃响了,她起身去开门,结果一大束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说话声音瞬间变了,她有鼻炎,闻不了这么香的东西。
裴澜竟然连这个都忘了,郑婉婉有些失落的收下花,她当着裴澜的面,没好气的把花扔在了餐桌上。
裴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比平时沉了许多:“谁送的?”
郑婉婉愣住了,她仔细看了一眼,这花竟然是男同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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