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继续找理由不回家。
这期间,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全员躺平的锦衣卫不得不开始加班。
当今大明天子,天启皇帝朱由校落水了。
大明真是火德,皇帝也是火命,上一个落水的正德皇帝,坟头草如果可以随便长的话,已经有一人多高了
天启帝落水后一病不起,而且他还没有子嗣。
按规矩,之后必定是朱由校的亲弟,朱由检继位。
不过在此方世界,高阶武者是最高战力。
继位的皇帝肯定需要护龙山庄朱无视、内厂魏忠贤、东厂曹正淳三大宗师的认可。
更何况,按《天下第一》的剧情,朱无视一直深藏反心,皇帝落水是他一手策划,也不是不可能。
而如果按照电影《绣春刀》的剧情,皇帝落水,却是信王朱由检一党的杰作。
老实说,朱由检若真有这样的厚黑水平,以后也不会魂断老歪脖子树了。
“有点乱,这种影视综合世界,就像一锅乱炖的菜。”
接下来一连十几天,锦衣卫都在加班工作。
大家轮流在皇城执勤,空闲时间,张平安找个地方就开始修炼。
气血丹原本还剩一大半,在他磕糖豆似的不间断服用后,很快就消耗殆尽。
等气血丹用完,张平安拿出在鬼市中得到的异宝。
异宝的外层是“火母精瑛”,内里包裹着“断松雪茯苓”,看上去是大块的黑曜石。
把石块放在手心,运使烈日篇心法,一道道地火炎气被摄入气海,修炼速度比服用气血丹又快了一些。
地火炎气是来自地脉的能量,也如同大地一般可靠,蕴含生机。
皇城作为神州至尊所在,其建造地址,是永乐时天下最顶尖的术士选择的。
因而皇城的地脉元气,堪比顶尖洞天福地。
张平安不知道这点,还以为修炼这么快,仅仅是异宝神效。
只有消耗完外层的火母精瑛,才能使用内部的断松雪茯苓,因此张平安由日月二气一起修炼,改为了专修“烈日篇”心法。
有宝物帮助,短短十余天,“烈日篇”心法就突破到后天境第五重。
等一成不变的内功修炼已有些厌烦,他便停下,改修炼武技改换一下心情。
先前得到二星武技“熔兵手”,修炼起来似乎不费力,烈日篇的内功与这门武技非常契合。
但很快发现,这门武技极不实用。
武技的目的,就是打赢。
但熔兵手顾名思义,是用来熔兵打铁的。
特有的运气方式,拘束住了本应打出去的火劲,张平安的双掌呈现出赤红的光晕。
但要熔铁销金,少说要有一千多度才行,双掌的温度远没有达到。
他拿出铁制小刀,暗运熔兵手,火劲在刀身上积蓄,过了一会儿才使其开始熔化。
张平安笑着摇了摇头:“要是一剑劈来,被我夺了白刃,才有机会施展这熔兵手的威力。”
“打败敌人以后,再熔了他心爱的宝剑,杀人诛心的效果是不错。”
“难怪锦衣卫前辈说这武技费力不讨好,有毁掉兵器的时间,早就被干掉了。除非,是为了破甲。”
自己就有一件乌蚕衣内甲,防刺防砍,还能抵御内劲,他一直贴身穿着。
但要是有机会用熔兵手贴住,乌蚕内甲也挡不住。
半晌,张平安对自己今天武功进境很满意,伸了个懒腰,便前去饭堂吃饭。
一进饭堂,听到众人大声谈论。
“去年城南王恭厂天变,抄了好几个官员的家。还有上个月首辅张海端被抄家,全家都被屠了,当官儿也不好当!”
“现在皇上又掉水里了,这世道真乱呐!”
“哎,首辅大人全家是被谁屠了的啊?朝廷为什么不明正典刑?”
这时一个大聪明,一边喝酒一边说道:“你不知道啊?”
问的人摇了摇头。
“知道达摩老祖不?少林的祖师!据说张海端府里有达摩的半具遗体!”
又有人问:“达摩的遗体,嘶,好几百年了吧,有什么用?”
张平安认出,回答的人是锦衣卫出名的大嘴巴殷澄。
“据说达摩老祖的遗体,藏有一门神奇武功心法,练了以后不仅能成为天下第一,还能再生造化!”
“据说,连太监的那个也能长出来,魏公公想要传宗接代,所以就……”殷澄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假的吧,那话儿还能长出来!”
严肃了几秒钟,但一提起那种事,众人发出猥琐的笑声。
末了殷澄又吐槽一句:“你看着吧,现在圣上病重,魏公公和曹公公要是圣眷不再,神侯他老人家还不……”
护龙山庄和铁胆神侯一直是伟光正形象,与东厂、内厂对着干。不少年轻汉子对朱无视有崇拜之情。
但是,如今世道,对阉党不满还当众说出来,还是挺不智的。
饭堂中,除了张平安、沈炼,还有一人没笑,就是魏忠贤的亲外甥,总旗凌云凯。
只见沈炼上前,“啪”一声打翻了殷澄的酒杯,喝道:“喝多了丢人现眼,这话能乱说嘛!”
但这已经迟了。
总旗凌云凯拦住了酒醒了大半,要离开的殷澄:“殷小旗不能走,这些消息你是听谁说的?”
“诅咒圣上,诽谤内厂、东厂厂督,我谅你自己也想不出来!说,谁是你的同党!”
凌云凯转头扫视众人,刚才笑得开心的众人都沉默了。
这些年锦衣卫躺平太久,没有什么觉悟。但现在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危险。
殷澄双眼圆睁,低声求饶:“凌总旗,放兄弟一马……”
“想自己扛?不错,送殷小旗去诏狱!”
锦衣卫最底层的是卫士,再上一层是小旗,是从七品武官,比如张平安。
而凌云凯是总旗,本来就官大一级压死人,抓人的理由也非常充分。
他根本不给殷澄辩解的机会,几个卫士就要把人制住带走。
进了诏狱,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张平安在一旁冷眼旁观。
“达摩遗体?什么东西?”
“《剑雨》?罗摩遗体!”
这是又掺和进来一部电影。
殷澄意识到自己将要进诏狱,还想挣扎一下,趁人不注意就夺路而逃,翻出了食堂的大院。
一路上都是熟人,因此也没人拦住他,竟让他一下子离开了镇抚司衙门,跑到了大街上。
“刚才都有谁一起笑的?殷澄若是逃走了,总要有人来背这个罪名!”凌云凯盯着众锦衣卫,阴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