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现在春芳在农场出不来,你也要落井下石吗?”刘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大田。
说着刘老太太就要去拉顾大田,但是立刻就被顾大田给躲开了,他看刘家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甩不开的脏东西一样。
刘老太太一张脸白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老实巴交的顾大田终于也有一天会和他们刘家断绝关系。
刘老太太和郭春妮灰溜溜的,脸面都在这一天丢光了,埋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夹着尾巴逃跑了。
“你们家这儿媳妇儿顾瑾真是没的说,要是我们家那个眼皮子浅又胆小的儿媳妇儿,估计早就顶不住压力,给那家不要脸的钱了。”见刘老太太灰溜溜走了,众人上前围住了今天起房子的主角沈建和李梅。
顾瑾感觉自己的任务也完成,这里已经用不着她了,反正起房子的事儿她也不懂,就让沈建和李梅在这儿看着,自己回了沈家。
其他人见也没什么热闹看了,跟着就散开,不过也有那么几个喜欢看热闹的,还是留在原地看着他们起房子。
此时夏天已经进入最热的时候,通电的事儿终于安排上了日程。
李梅和沈翠翠一直念着盼着这个,听到明天就会有人来接电线的时候,真是高兴地像个两百斤胖子。
只不过通电也不是人人高兴的,村里的人有富的就有穷的,有一小部分人觉得点电灯比烧煤油要贵,比如孙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特别是听说上头是因为看重顾瑾的药材田,才加速村里通电的进程,简直是酸话说了一箩筐。
她儿子翟方考上大学了,首府大学,这本来是祖上都有光的事情,孙淑感觉她的人生已经到了巅峰。
可是这个巅峰旁边还耸立这几座和他儿子差不多的山峰,特别是沈翠翠也考上大学了,这可是大大地抢了孙家的风头,而且等沈翠翠的通知书下来之后,还要请全村人吃饭。
孙淑看了看自己干瘪瘪的袋子,自问请不起全村人吃饭。
孙淑自己心里嫉妒沈家就算了,她还不肯憋着,在路上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酸话说了一大堆。
多亏了李梅不是一个爱惹事儿的性子,有些事儿关起门来过日子,能忍则忍,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埋头干活只当翟寡妇是疯狗在乱叫。
新房那边刚刚打了个地基,电线什么的都可以提前埋上,这时候就可以和起房子的人商量着怎么布置电线了,然后老房子也可以先接上电线。
夏日正式进入酷暑的这一天,白山村终于通上电,这对于全村人都是一件大喜事,为了让全家人一起享受有电的生活,李梅大笔一挥,加钱把每个房里都安上电灯,安排上插座,还特意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等着通电。
饭吃到一半,电就来了,整个屋子里面顿时被照的一片亮堂,灯泡供电可比煤油灯亮多了,沈翠翠立马就把煤油灯给灭了。
只是有件哭笑不得事儿,灯一开,夏天的蚊子都围着灯过来,一家人的饭吃的匆匆忙忙的,都忙乎在打蚊子上了。
还好李梅早有准备,一早就买上了灭蚊片,把房间的门关上人出去,放灭蚊片熏,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再有蚊子了。
全家人看着村里亮起的点点灯火,坐在院子里乘凉,李梅摇着扇子,周围都是自然凉爽的风。
前几天,沈建找木匠编了一个竹凳这时候也正好派上用场,这时候的木匠手又巧,编东西又快,用山里砍得竹子花上两天的功夫就能编成一个款一米长一点八米的竹凳,而且又结实质量又好,还没有甲醛。
比起后世买来家具还要散散味才能用的时候好多了,这东西做好了就能用,吃完饭一家人坐在竹凳上乘凉,晚上还能躺在竹凳上面睡觉,别提多有滋味。
就是蚊子还是有点儿多,李梅说明天买了蚊帐,把蚊帐架在上面就没蚊子咬了。
李永良感激顾瑾上一次救了他,家里种的西瓜熟了,这不刚熟的第一批就给沈家送了过来,李梅把瓜杀了,一人一坨坐在院子里啃着,真是惬意的不得了。
李梅不由得感叹,“这日子真是太享受了。”
“我觉得这日子还不够享受,要是咱们的新家有冰箱和电视就好了,在冰箱里放满雪糕和汽水,边吃西瓜边吃雪糕,那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沈翠翠边吃着西瓜边这么说。
冰箱和电视在这个年代都是稀罕的物件,顾瑾当时在广市也想过要买冰箱,但是冰箱的体积太大了,不怎么方便带回来,至于电视,顾瑾心里不惦记,但是沈建和李梅两个长辈都惦记着呀,更别提沈翠翠了。
确实这个时节,要是能在冰箱里冰点雪糕汽水什么的,很舒适。
顾瑾想了想,“买!咱们明天就从店里拿一台电视回来,至于冰箱,我拜托牛厂长帮咱们买了寄回来。”
晚上,家里有三台电风扇,吹起风躺在垫了凉席的炕上睡觉,那可真是舒服。
沈青松还在镇上没回来,顾瑾不由得有些想念沈青松,要是他知道通电了,应该也会很开心的吧。
到了晚上九点,顾瑾还是没什么睡意,低着头看书顺便记笔记,直到最后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瑾知道是沈青松回来了,果然外面传来很轻的敲门声,顾瑾立刻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顾瑾都没看见沈青松的脸,就看见沈青松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发出微弱的光,顾瑾抹了抹睡眼惺忪的眼睛,此刻她还有些迷糊,盯着沈青松手里的瓶子看了好几眼,才看出来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竟然是萤火虫!
房间里面亮着灯,就显得萤火虫不怎么亮了,沈青松长手一伸,灯就被拉上了。
沈青松站在门框上,没有了灯光更加显得沈青松身影高大。
他拿的是一个水果罐头的玻璃瓶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沈青松洗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