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萧玄胤的!
“大师!”温黛黛看到萧玄胤,眸底的杀气顷刻间褪去,缓缓的走到他面前,吸了吸鼻子,举起了手。
那包裹着她手掌的布已经渗出了血。
“温黛黛!”看到那些血,萧玄胤的脸上一片山雨欲来,心疼,同时也怒火攻心,“是谁让你受伤的!”
在温黛黛面前,萧玄胤向来是清冷克制的,但是此时,她掌心的那些血让他立刻失了冷静。
温黛黛也给他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扯着萧玄胤的衣角,“大师,妾身怕……”
萧玄胤看着她好似受伤的小猫儿一般,咬了咬牙,“为何不来找我?”
他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让这些人活着!
温黛黛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垂着脑袋,瓮声瓮气道:
“妾身被他们拦住去路,怎么找大师!大师,妾身的手好疼!是他们打的……他们刚才还说要把妾身的皮扒了做人皮鼓!”
那边。
赵衙内已经是瞠目结舌。
而那些被温黛黛主仆打的断胳膊断腿的小厮,嗷嗷乱叫。
他们根本没碰到小娘子的一根头发!
这小娘子厉害的狠!
可别冤枉他们啊!
“他说要将你扒了皮做人皮鼓?”萧玄胤脸色一沉。
他带着一种慑人的寒意,让方才还嚣张跋扈的赵衙内是连连吞了好几口吐沫。
温黛黛轻轻颔首,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大师,妾身怕。”
萧玄胤看她颤巍巍的模样,当即弯腰很小心的将她横抱起来,然后冷冷的睨了眼楚宴:
“你来处置!”
楚宴等着萧玄胤他们走远了,才捏紧了拳头,一步一步的朝着赵衙内过来。
“我爹是五品大员!我是皇上亲封的衙内,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赵衙内凶狠的威胁着。
而楚宴却笑得意味深长,“是么?没有好果子吃?”
动了温家的丫头,赵氏一族的气数也就近了!
楚宴是让那些装作农人的士兵一同绑了赵衙内等人的,不过他并未立刻杀了这群人。
他知道,萧玄胤要亲自动手!
……
庄子。
萧玄胤的厢房。
温黛黛揍赵衙内的时候,那是英姿飒爽,然而被萧玄胤抱回来,却娇滴滴的,连说话都好像没了力气。
萧玄胤将她放在了床榻上,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轻轻的解开了布带,查看着她的伤口。
果然,伤口裂开的比昨日还要大。
萧玄胤没有责怪她,始终是一言不发的给她涂金疮药,重新绑好了布带。
温黛黛看着手背没事了,猛然想起她给萧玄胤做的斋菜没带回来,她作势便要出去。
“你又要做什么?”萧玄胤看她穿鞋,蹙眉道。
温黛黛指着门外,“我给大师做的斋菜忘了,我去拿回来。”
萧玄胤抬起修长如玉的手,轻轻的按着她的额头,无奈道:
“不必拿了。”
可是温大道却固执道:“不成,那是妾身亲手做的,想让大师尝尝的!”
她亲手做的?
萧玄胤的心头淌过一丝激动,正想说什么,温黛黛忽然就向前倾,倒在了她的怀里。
萧玄胤立刻将她抱住,对着外面怒道:“十一,徐大夫呢!”
十一是飞身出去,再次将徐大夫给扛了过来。
徐大夫知道十一这样,定然是温黛黛出事了,他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给温黛黛把脉。
看到温黛黛脸色泛白,唇上也没有了多少颜色,徐大夫皱起了眉头。
萧玄胤沉声问:“如何?”
徐大夫捋了捋胡子:“气血有些虚……而且今日动了武,这身子的亏损就一下子显出来了。
好在发现的及时,老夫准备几幅调理身子的药,主子让她这几日安安心心的养着便好。”
萧玄胤望向徐大夫:“是动了武,才昏倒?”
徐大夫答道:“这是因,但根上还是姑娘的身子虚。”
身子虚可以调理。
但是今日让温黛黛动武的赵衙内,不必再活着了!
徐大夫给温黛黛拟了新的药房,因温黛黛此次被毒虫咬,用药时便要多几分禁忌。
煮药是个精细活,徐大夫不放心庄子里的人,便教着听雪跟拂晓来做。
萧玄胤等第一副药熬好,看着温黛黛服下,才趁着夜色离开庄子。
……
赵衙内的庄子。
下人们早已被遣散,偌大的庄子里,只剩下赵衙内跟今日的那些小厮们。
他们被绑的结结实实,全都跪在地上。
楚宴坐在太师椅上,剥着花生壳,冷冷的睨着几人。
“你们……你们这是私下养兵!是要杀头的!我……我这就让人上书给皇上,要皇上杀了你们!”
赵衙内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咆哮着。
不同于楚宴的随意慵懒,萧玄胤走出来时,四周便铺天盖地的,是一片冰天雪地。
“是你说,要将她扒皮做人皮鼓?”
赵衙内虽然怕的一直在吞口水,却还撑着最后一丝凶狠,怒道:
“臭和尚,你们想谋反,本衙内已经知道了!本衙内定然不会放过你们!本衙内要让皇上灭你们的九族!”
可是他都没骂完,一把冰冷的匕首贴在了他的脖颈,让他瞬间清醒。
萧玄胤那一双深邃冰冷的眸子里泛着诡谲和狠厉。
他仿若变了个人般,沉声道:“你不该欺辱她!”
就在赵衙内的庄子里,萧玄胤当着楚宴的面,剥了这人的皮,做成了一个人皮灯笼。
他动手时,眼神凌厉的就如同恶鬼修罗一般,即便是血弄脏了手也没有停下来。
楚宴知道,这才是萧玄胤。
他从来不是佛!
他这些年,不过是暂时封印了自己。
温黛黛出现,他那些封印便再也压不住他了。
等萧玄胤处理了赵衙内后,他看着身上的僧袍,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血。”
楚宴让人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僧袍,笑道:“换了再回去!”
萧玄胤做的事,温黛黛并不知道。
只是第二日,她听到庄子的人说,赵衙内的庄子一夜之间被歹人血洗。
那嚣张跋扈的赵衙内被人扒了皮,做成了人皮灯笼,就挂在庄子的大门那儿。
平川的人都不同情赵衙内,甚至有人还为此张灯结彩,说是那歹人帮他们报了大仇。
温黛黛听罢,就让听雪使了些银钱,让那些货郎油郎的四处传话,就说赵衙内是作孽太深,被阎罗派了小鬼收拾。
这些流言蜚语被货郎们传出去,经过口口相传,便成了事实。
不到四天,何止是平川,甚至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赵家出了这样的人。
“为何要货郎这样传?”萧玄胤给温黛黛查看伤口时,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