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受了灾的流民本来是住在城外的,偏偏是她出宫布施时,一群流民冲过来闹事。
偏偏那群流民武功高强,杀了她的侍卫,又害死听雪拂晓。
一群受了灾,吃不饱饭的流民,如何有这样厉害的身手?
上一世,温黛黛不曾怀疑过萧临漳,自然也没想过继续查清真相。
可这一世,温黛黛站在局外,再看那些过往,才知道谢如卿跟萧临漳的狠辣。
那根本不是流民暴徒杀了听雪拂晓,是他们准备好的杀手。
这二人杀听雪拂晓,为的就是将她身边的亲信除去,方便谢如卿冒充她。
可怜她上一世没有发现这些疑点,让听雪跟拂晓枉死!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她的人被谢如卿算计!
“听雪,拂晓,我答应你们,不会再瞒着你们。”温黛黛保证着。
听雪的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拂晓虽然不知道听雪为何哭,却也跟着一起哭。
两个丫头哭成了泪人儿,弄得温黛黛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她无奈的说:“好了,别哭了,赶紧准备晚膳,我又饿了。”
一听温黛黛说饿,两个丫头是赶紧去旁边的小厨房,一个说给温黛黛做粥,一个说要炒素菜。
山里虽然是清苦,但这两个丫头却找来了最好的食材,不让温黛黛在膳食上受委屈。
主仆三人一块儿用了晚膳,听雪跟拂晓就去给温黛黛缝月事带了。
他们先前不知道温黛黛会来葵水,就没准备这些东西。
如今山里的条件不好,找不到好的材料,听雪就将自己的一套衣裙撕开了,剪成了月事带的样子,拉着拂晓挑灯夜缝。
徐大夫是算着温黛黛用过晚膳才来的。
他带着大补的药丸,上来就说:“老夫与姑娘有缘,这些药丸是老夫亲自做的,姑娘每日三次,用完了再找老夫拿便可。”
温黛黛看着前世救过自己的徐大夫,起身行了个大礼,道:
“徐大夫对我有恩,日后我必会报答您!”
她温黛黛恩怨分明,对她有恩的人,她必然不会放过,要好好的报答!
徐大夫来之前又被萧玄胤叮嘱了一番,所以听到温黛黛说报答,就客客气气的说了个好。
然后将他做的枣片糕拿出来给温黛黛。
温黛黛拿了一片枣片糕吃,她刚来葵水,确实要多吃些红枣枸杞补补气血。
温黛黛自己吃了枣片糕,觉得不错,还喊着听雪跟拂晓过来,各自塞了一片进她们的嘴里。
随即像问家常一般的对徐大夫道:“有个冷峻贵气的大师,不知徐大夫熟不熟悉?”
徐大夫就在等温黛黛开口,他做个揖,道:
“那是玄胤,他并非是受了戒的和尚,而是慧海大师的俗家弟子。”
“那他为何剃发?”一般俗家弟子未曾受戒,是不必剃发的。
徐大夫道:“玄胤是个至纯至孝之人,他十二岁时丧母,为了母亲剃发十二年。”
“当真是个孝顺的。”温黛黛挑眉。
“嗯。”徐大夫颔首,随后又道:“不过玄胤今年便是守够了十二年的孝期。若他遇上个可心的人儿……
愿意同他成亲生子,他便能蓄发入红尘了!”
温黛黛闻言,心潮涌动。
她原本还担心萧玄胤是和尚,没那么容易还俗的,如今徐大夫说他是俗家弟子,又过了孝期……
那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只要他愿意为他跪吻红尘,她便是他此生独一无二的妻。
不过,她还是要去探探萧玄胤的情况。
若这是个一心求佛,不会动情的冷清佛子,那她就不好让他动凡心。
徐大夫走了之后,温黛黛又吃了些枣片糕,然后她取下了头上的朱钗,将头发高高的束在头顶。
如同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般,带着听雪跟拂晓就趁着夜色摸到了萧玄胤的禅房。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我很快回来!”温黛黛拿着听雪手里的灯,轻手轻脚的往禅院的小门走去。
拂晓担心温黛黛,想要上去拦着她,可是听雪却摇了摇头。
他们家姑娘是带着功夫的,自然不会吃亏!
发现禅院的门没锁,温黛黛是迫不及待的就推开了门,直接走进了萧玄胤的禅院。
“小……”
师父两个字都没有出口,温黛黛就看愣在了那儿。
月光之下,萧玄胤未着片缕,右手拿着一个水瓢,身上是莹莹水珠。
那水珠从他的头顶向下,缓缓经过脖颈,锁骨,胸膛,慢慢的没入那肚脐以下……
夜深人静,一个俊美绝伦的男子如此的出现在眼前,温黛黛竟没有立刻羞赧的跑远了。
反而是向前走了两步,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她虽然跟萧临漳成过亲,却从未看过萧临漳的身子。
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看到过的男子。
她不仅不觉得他这副模样丑陋,反而有些欢喜。
这个男子,便是她未来儿子的爹!
温黛黛看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回过神,她赶紧收回视线,举着灯笼,转过身子,欲盖弥彰的说: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萧玄胤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声音微哑道:
“是我惊扰了女施主。”
事实上,他很早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
“女施主稍等片刻!”萧玄胤放下了手里的水瓢,拿起地上的僧袍,准备先回禅房。
虽说他是有心等她进来,可她这般赤裸的目光,却好似烈焰一般,焚烧着他那本就容易被她击溃的理智。
考验着他的佛心。
萧玄胤刚抬起脚,却见温黛黛忽然过来,纤细的手指扯着他僧袍的一角,娇滴滴的说:
“大师,先别走!”
萧玄胤没想到温黛黛会看着他,他的耳尖染着一抹红,拿着僧袍遮挡着关键的位置,故作镇静的问:
“女施主还有事?”
温黛黛掏出一块儿手帕,向前走了一步,赶紧抬起来,擦着萧玄胤的下颌。
他这下颌上沾了一点细小的叶片,虽然无伤大雅。
可她就是想来帮他擦擦。
“大师,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存心轻薄大师的,只是大师的脸脏了,我帮大师擦擦!”
说完,她还故意将手帕递给萧玄胤,软软的说:“诺,大师,你看呀,妾身的手帕都湿了!这是那片叶子。”
萧玄胤闻言,垂眸看着她手中的帕子。
确实,那雪白的帕子脏了。
“大师,你能进去帮我洗洗手帕吗?洗干净了,你再还我,好不好?”温黛黛将手帕递给了萧玄胤。
女子的手帕多是送给情郎的。
她希望萧玄胤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萧玄胤的神色明显一怔,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难以置信。
她,给他手帕,是那种意思么?
不过,不论是哪种意思,她的手帕脏了,他确实应当给她洗洗。
“好。”萧玄胤伸手。
而接手帕之时,温黛黛的指腹轻轻的经过了他的掌心。
那感觉,好似一根羽毛掠过了心尖儿。
萧玄胤的呼吸都重了几分,他怕被温黛黛看出什么,微微叹了口气,调整了心绪,道:
“女施主若没有别的事,贫僧先进去换衣裳。”
“嗯,我等大师出来!”温黛黛歪着头,浅浅一笑,如这夜空最绚丽的星子一般。
萧玄胤的眸底掠过了一抹暗芒,快速进了禅房。
不到一刻,他再次出来。
这时萧玄胤已经穿的整整齐齐,是清冷的和尚模样了。
温黛黛看着他,忍不住腹诽,这人穿上衣裳跟脱掉衣裳,竟然是两幅模样。
怪不得她娘以前说,不要目光短浅,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比萧临漳俊美的数不胜数。
这位不就是。
看温黛黛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不说话,萧玄胤蹙了蹙眉头,问道:
“女施主可还有事?”
温黛黛点点头,一步一步的朝着萧玄胤过来。
她每走一步,萧玄胤就向后退了一步。
不知不觉中,两人竟来到了梨树下。
温黛黛本想将手撑在萧玄胤耳侧,学着她爹撩拨她娘那般,对萧玄胤的。
谁知道她踩在了青苔之上,脚下一滑,身子就向前倾了。
萧玄胤见状,眼疾手快的搂着她的腰,顺势转了一圈儿,另一只手垫在了她的后背上。
让她刚好靠在了树干上。
然而后背却不会被树干咯着。
“大师……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女施主请说。”萧玄胤道。
温黛黛看着他,唇角微扬:“大师,你可愿皈依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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