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俣发现荆和豫红着眼眶不停地翻着手机,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房间里荆和豫和唐俣分别占着沙发的两头,各自低头玩着手机。
原本玩着单机游戏的唐俣手机推送了一排消息,在最上方很醒目的位置,唐俣看见了荆和豫的照片。把新闻浏览完后,知道事情的原委,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晚上正常吃过饭后,荆和豫告诉他要出去一下,唐俣点了点头。
手机乔少爷给他发消息问荆和豫现在怎么样,唐俣给他回:刚出去。
那边继续问:知道去哪了吗?
他回:不知道。
后面乔鹏兴打了电话过来,唐俣接起来,“他该不会直接去找石强了吧,他怎么这么冲动,你能不能偷偷跟着他,现在他出去不太安全。”
乔鹏兴的声音很急切。唐俣想着这件事毕竟由自己而起,不能让荆和豫受到伤害,想着刚走没多会儿,他说了一声好,换上鞋出去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本来无望能够看见荆和豫却在一个啤酒摊上碰到了。唐俣坐在他的身边,看着桌子上的啤酒瓶已经四瓶了,对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俣摸了一下荆和豫的肩膀,他像是吓着了一样猛地抬头看唐俣清醒过来,喝了酒的嗓子有些嘶哑:“你怎么跟过来了?”
“我们可以反击吗?”唐俣说的新闻这件事。
荆和豫知道唐俣看见了,笑了笑:“你傻啊这种小事情等着我办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哭呢”唐俣揭伤疤道。
荆和豫气急败坏:“你说谁哭呢,老子可能哭吗?小崽子天天在说什么?”他揪着唐俣的脸不松开。
荆和豫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照料终于把唐俣脸上养多了一点肉,摸着软软乎乎的。
唐俣嗷嗷叫让他住手,疯过了两人安静下来。
“看见网上疯传的那张图了吗”
“那是我爸妈,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们了”荆和豫喝了口啤酒继续道:“他们不愿意见我,因为我年纪轻轻不学无俗,自从那次车祸后他们就不愿意见我”
“刚出车祸的那天晚上,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说我可能活不过来。”
“老子那么一个大好人怎么可能冤枉死去”
“可是我爸妈害怕急了”他说的音音越来越小,声音颤抖。
“当时我爸妈就哭着跪到医生面前求求医生救救我”荆和豫哭了,他双手捂着脸,耳朵因激动变得通红,他痛苦而又无助却不愿发出一点声音。
唐俣脑子突然空了,眼前再次浮现起死前父母看自己狠毒的眼神,他的心冰凉,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悲痛,也却在蚕虫族里没有爱可言。
荆和豫醉了,唐俣提东西似的轻松把他提起来,这点重量对唐俣不算什么,因为唐俣的异能可以让一切东西变的轻如牛毛。
他把荆和豫放到了床上,自己睡在沙发上。夜里手机灯光很亮,唐俣还在盯着这篇新闻稿,里面提到乔鹏兴,应该是乔先生。
唐俣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知道怎么救荆和豫吗,他被人陷害了,因为我。
乔鹏兴很快回了过来:你找到他了,他去哪了。
唐俣说:在外面喝酒,我找到他了。
:喝酒了?没事他看到这种事应该很烦。
乔鹏兴打电话过来:“你也别想了,明天我去医院看看,找一下发视频的那个人,给他谈谈”
唐俣也想去,便说:“带上我吧,这件事是因我而起。”
“带你可以啊,就怕荆和豫那家伙说我又搞什么小动作”
“没事,到时候我给他说。”
“那行,明天我去楼下接你。”
唐俣梦见自己小时候,家里去山上找食物,大哥二哥和小妹走在前面,留唐俣一个人跟在后面。他们走得很快,一抬头唐俣就看不见他们了。已经到了傍晚,山上会有狼群出没,走了一天也没讨到什么吃的,唐俣是又累又饿又怕,想坐下歇息。
天越来越黑,直到看不见路,抬眼间看见悠亮的眼睛,比夜晚的萤火虫还要亮。双腿比脑子反应还快,只知道跑啊跑,回头一看狼就在自己身后,他张开满嘴獠牙,咬上唐俣的肩膀,猛然间疼醒过来。
唐俣缓和自己紧张的呼吸,汗湿了全身。看了眼手机,六点多,正好乔鹏兴的消息发来,问自己醒了没有。
唐俣收拾了一下,去房间里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荆和豫,戴了顶鸭舌帽出去了。
乔鹏兴在楼下等着,开了辆大奔驰。看见唐俣顶着苍白的脸走到自己面前和他打了声招呼。
唐俣点头示意,到了医院,他跟着乔鹏兴走到了四楼住院部。
在门前停下,乔鹏兴指了指面前这个房间,而后给了一支笔,说:“这是录音笔,等到时候开始谈钱的时候开始录”。唐俣点点头,一下子紧张起来,门打开,里面只有石强一个人。
他扫了眼石强身上的伤,觉得奇怪:“荆和豫不可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那天他下手没又那么重。”
乔鹏兴假装没听懂,叹了口气说:“就这样倒霉了,他一睡不起谁也说不清。”
慢慢医院里走动的人多了些,有人急匆匆走到这个病房门口,看见唐俣和乔鹏兴大喊着:“你们还有脸来吗,看看你们把我哥伤成什么样匆了”
“你们是有多无耻,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成这样,还有天理吗”他像是发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乔鹏兴灵机一动把门关上了。
那人见状况不对,害怕面前这两个人对他做什么,颤颤巍巍地说:"你们干什么,又想打我吗,你们今天不给个解释都别想走了,打不了把我也打死吧。"他豁出去了,今天不捞点好处誓不罢休。
唐俣看着对方耍无赖的样子,心有气而力不足。事实背后的真相像是谎言一般拿不出手。原来每个人都这么爱演戏,未达目的什么都可以做。
乔鹏兴好声好气的说:“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无非就是钱,可我偏偏就是有钱。”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存折放到桌子上,“你们想要多少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