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的儿子和一帮哥们游览了一遍祖国大好河山以后回到了家里。舅舅就来电话了,舅舅说:“你的妈妈、我的姐姐又住院了,这已经是她10年来第九次住院了,如今第二个乳房也保不住了。宝贝儿,我跟你说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人是你的亲娘、我的亲姐姐,这个病就是被你爸爸那个陈世美和小妖精给气的,咱们绝对不能饶了这对狗男女!”说完就挂了电话。黄少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如同五雷轰顶,一下子就炸了!立刻前往医院。
黄老板的前妻病情恶化了,他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医院,刚走进4楼病房的楼道里,这时候黄老板的儿子黄少被护士长从病房里轰出来,急匆匆的走出病房,一头撞见匆匆赶来的黄老板。黄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冒着愤怒的火焰:“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和小妖精鬼混去了是吗?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我告诉你、你现在不是我爹,你是我的仇人,我警告你和那个小妖精,我妈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剁了你们两个狗男女,让你们两个狗男女给我妈妈陪葬。”说着一拳就捣过去了,立刻老黄就变成了乌眼青!前几天被前小舅子暴揍了一顿,今天儿子一见面不分青红皂白又把亲爹打了一顿。老黄现在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又连续的挨揍,前几天被前小舅子暴揍了一顿的旧伤还没好,今天被儿子打了一顿,又添了新伤,老黄躺在地上呻吟着。儿子并没有心疼老爹,而是朝躺在地上的老黄又踢了两脚,被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护士长给拉走了。
阿银从乐米家加工中心出来以后,黄老板就接到了前小舅子的电话,前小舅子在电话里说前妻病情恶化了,让他赶紧过去,老黄放下手里的活儿,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叫了辆出租车就赶往医院了。这情况都是阿银从乐米家加工中心出来以后发生的,所以这事一无所知。她还挺美的呢、一边上楼心里想:这回好了,只要小景他们恢复生产了,一切都好办了,赶紧回去把这里的情况跟老板说吧,她听了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的。于是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二五眼的办公室,她刚要敲门,发现二五眼透过玻璃门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二五眼说:“进来,我正等着你呢,怎么样,他们那里有人吗?”阿银说:“有人、有人,他们正在抢修设备,电已经接好线了,就是有的设备当时停电时正在高速运转,突然停电造成了机器反转,他们正在修复,另外那些被小舅子霍霍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了也需要时间。”二五眼点了点头说:“只要能够正常开工了就好。小景他们家里的事怎么样了?”阿银叹了口气说:“别提啦,昨天晚上老黄的儿子把她们家给砸了,说他妈妈的病情严重了,找小景算账。”二五眼说:“报案了吗?”阿银说:“没有,我也问了,为什么不报案呢,小景说这样的事怎么能报案呢,老黄的前妻可能又要手术了,他儿子非说是小景给气的,这要是 一报案,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小三了,小景说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搬了三次家了,以为这次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找到了,给家里砸了一个稀巴烂。”二五眼说:“那这个问题也得解决呀,总是这么砸也不是个事呀。”阿银说:“可不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人家小景特别逗,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没忘了喝咖啡呢,又把那套金光闪闪的咖啡具搬出来了,而且这次的行动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痴情,她都弄好了以后,又跪式服务了。”二五眼说:“你跟她说咱们又不是日本人,没事老是跪着干什么。”“谁说不是呢,我想扶着她起来,没想到小景拒绝了。她说别扶我,让我跪着吧,我这样跪着心里好受,跪着的时候那些幸福的时光就像演电影一样不断的在我眼前呈现,我才能感觉到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二五眼说:“这受什么病的人都有,还有没事愿意给别人跪着的,这个人得多贱呀。”阿银说:“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您听了他们的故事,您就不这样想了。小景就那样跪着、脸上淌着泪水给我讲述了,她与黄老板之间的爱情故事,我都听哭了。”二五眼笑了,她感觉一个第三者插足的事还能听哭了,这也太夸张了,就说:“你别忽悠我了,快点讲吧,我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第三者插足还能当故事讲。”阿银说:“小景跟我说记得第一次他们一起吃饭就是在老黄打工的宿舍里,那天老黄干活儿时他的右脚扭伤了,家具厂在郊区离医院很远,老黄也不愿意给任何人添麻烦,就没有去医院。他的脚踝外侧的囊液挤出来了,脚踝外面鼓了一个大包,疼的他坐在小板凳上吃不下去饭。小景知道了,首先开车到市里给他买来了云南白药气雾剂,给他喷上止疼。然后到食堂给他买了最贵的饭菜,就跪在地上喂给他吃饭,老黄激动的热泪盈眶,他说这个时刻是他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时刻。老黄说有了小景已经此生死而无憾,他说小景是他一生中寻找的那个人,老黄说在小景面前,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他说他原来住在妻子娘家的房子里,活的像一条狗,动不动就要罚跪。老黄把小景搂在怀里问她,如果我一贫如洗,净身出户,你还爱我吗?小景抽泣着说我告诉老黄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他。当时我都已经产生错觉了,我竟然觉得小景和老黄之间的爱很纯真。我都被他们的故事给感动哭了。”二五眼说:“呵呵,够酸的。”阿银说:“还有更酸的呢。”二五眼觉得太可笑了,心里想还能再酸点呀,就问道:“还能酸到什么程度呀?好家伙再酸呀都倒了,什么样的故事还能更酸呀?”阿银说:“我说了,您可做好思想准备,千万别酸坏了。”二五眼笑着说:“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快说。”阿银也笑了,接着说:“小景说我对我的黄哥哥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个鬼,不管你是穷困潦倒,还是富甲一方,我都会跟着你。”二五眼说:“哎呦,妈妈呀,真是没酸死我,把我给雷倒了,还发誓呐,不过这个女孩倒不是个拜金主义者。”阿银说:“是啊,小景还真不是拜金的女孩子,她很单纯,她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跟老黄去。她说我的黄哥哥说,如果你真是爱上了我,想跟我共度一生,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因为我很贫穷,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一个穷光蛋,你愿意吗?这个傻丫头说我愿意,老黄说那好,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离婚娶你吗?今天我告诉你,我下定决心,我离婚,然后我娶你。小景说今后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会跪着给你盛饭喂给你吃,只要是伺候你的吃喝,我都会跪着的。老黄说小景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今后挣一分钱都会掰成两半,一个大半、一个小半,大半给小景、小半留给自己,而且不用小景伺候他,他做饭、洗衣一切家务事都会做,更不会让小景跪着给他喂饭吃,老黄说他心疼小景。我真的被小景和老黄的爱情故事感动了。”二五眼说:“这个老黄骗女孩子真是有一套,这种话一般的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真是没有办法抵抗。咱们不管他们的私事,书归正传,咱们那个加工进口设备配件的事一定要抓紧呀,要不然,这波黄花鱼就过去了,再等下一波就是咸带鱼啦。”阿银笑的直不起腰来了,她说:“您还够幽默,这句相声名句用在这里比较合适,我一定要抓紧,明天一上班我就带着图纸过去,告诉小景要见缝插针给咱们做,我告诉她,我们老板说了,想吃黄花鱼不想吃咸带鱼。”
乐米家加工中心的老板娘小景自从深深的爱上了黄老板,就自作自受的陷入了一种死循环的生活,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人家老黄有老婆孩子,但是,据小景说直到两个人在一起,老黄从来没有说过老婆孩子的事,但是也没主动过,他虽然表示要回家离婚,然后娶小景为妻,但是、这是在小景跪着喂他吃饭的时候,一激动之下表了决心,这火候掌握的多好呀,小景主动示爱在前,他表决心在后,也就是说这件事是由小景的行为引起来的,而且在这之前,他们的关系就已经突破了底线,小景不是水性杨花的人,所以希望跟他的关系能够正大光明,修成正果。这个老黄很少说话,只要一开口就是夸奖小景聪明、漂亮,关于家庭的事只字没提过。
老黄这些日子每天度日如年,白天还好一点,一到晚上就反复的做同一个噩梦:那个大大的条幅,像一条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张着血盆大嘴的鲨鱼冲着他就猛扑过来,这条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大鲨鱼张着大嘴,还会说话,那声音就像带着麦克风一样,声音大的吓人。那条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大鲨鱼说:“老黄,你这个孽障,你为什么抛妻弃子另寻新欢,难道你忘啦,你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你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你身上还背着上大学时的贷款,你想想是谁帮助你还了贷款,是谁收留你,做了上门女婿,你用什么来报答你的结发妻子。那时候你的妻子还没跟你结婚,就怀了你的骨肉,她的父母说如果嫁给你,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她是那么相信你,她认为你会兑现你们约会时的海誓山盟,你会爱她一生一世,她坚决的和父母断绝了关系,为了不牵连你,她租了一间最便宜的简易房子,自己一个人承受着初次怀孕的痛苦。每天吃不下饭,喝不下水,吃什么吐什么,喝了水也都吐出来,这些她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是她的坚持,软化了她父母疼爱女儿的心,他们开着豪车把女儿从那间破简易平房里接出来,带回了自己家的豪宅里。最主要的是他们爱自己的独生女儿,怕她在外面吃苦,就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你这个穷光蛋,你结婚的时候连一条囫囵裤衩都没有,你的裤衩子露着屁股蛋子,是你的前妻给你一次买了一打12条裤衩子。你是能工巧匠这没错,但是当初没有前妻的帮助,你就得老老实实的滚回老家去,因为你没有钱。”说完这些话,那条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大鲨鱼冲着他吐了一口血水。老黄张张嘴想说话,但是他发现只能张口,不能说话,嗓子好像被绳子勒着一样,突然他大声的吼出来一声:“你这个怪物。”随着你的吼声那条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大鲨鱼消失的无影无踪。老黄吓醒了,他噌的坐起来,再也无法入睡。几天来他一直这样,以至于现在他想起来天黑了要睡觉这件事很可怕!
小景把自己搞的很被动、如今老黄的老婆又住院了,老黄连续三天没来公司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她想让闺蜜帮帮自己,于是到了下班的时间,她来找阿银,一进门看到阿银还忙着,就坐在那里安静的帮助她整理文件。等阿银忙完了回到工位,两个人的目光一碰,小景的眼泪就跟瀑布似的,哗哗的流下来,不一会眼泪就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T桖的领子都湿了。阿银以为黄少又到家里去闹了,就问小景:“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这么难过呀。”“姐,他老婆的病情恶化了,癌症扩散了。”阿银觉得小景这个称呼本身就有问题,就说:“慢、慢,他老婆,你这个定义就不对,你现在才是黄老板的老婆,那个是他前妻,充其量是个原配。”“姐,这有区别吗?”“区别大了,你总是这样说,会无形中拉近他和前妻之间的关系,按理说,他们已经离婚好几年了,病了住院了跟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呀。”“可是,姐,我经常做噩梦,而且老黄一直说话都是,我老婆、我老婆的。这次做手术不知道还能不能下的来手术台,以前我恨不能她死了才好呢,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她现在已经不再找麻烦了,我觉得也是我有错在先,虽然以前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但是现在知道了这就是事实。老黄这些日子一直让我去医院看看,我想让你陪我去看看她。”阿银摇了摇头说:“我们老板说你太单纯太幼稚,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去看看再说吧,咱们路上还要买点什么鲜花呀、水果的,我们老板说了让我这几天陪着你,买这些东西的费用回来在我们公司报销,抓紧时间去医院,走吧。”小景问:“就是你们那个二五眼老板呀?”“是呀,怎么啦?”小景说:“这么说这个二五眼人还是不错的哈,你说她知道了我的事,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呀?”阿银说:“没有的事,她没有看不起你,她知道我跟你关系好,对于和你们的关系,她肯定什么事都听我的,我说你好,那她肯定会认为你好啊,让我陪你,还有买鲜花、买水果都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她这个人挺好的,也不财迷,就是我们这个买卖到现在还是负数,要不然她很大方。”
两个人买好了鲜花、水果、营养品,来到医院。路上阿银给小景打预防针说:“小景,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他前妻是个病人,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还口。”“知道了,姐,我这次去,主要是想给她道歉,希望她原谅我,我以前年龄小不懂事。”
到了病房,令小景没想到的是,老黄的前妻原先见到她就骂她、打她,这次的反应跟以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从小景一进门,她就使劲的用微弱的声音喊着:“小景妹妹过来,快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阿银听到老黄前妻的声音,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而且这姐姐、妹妹的称呼听着别扭死了。小景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去,前妻用她那一双枯黄的像鸡爪子一样的手一把抓住小景那白嫩的小手,苍白的布满皱纹的脸上使劲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一丝微笑比哭看着痛苦。阿银看着这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出了一身冷汗。前妻微弱而清晰的对小景说:“小景妹妹你真好看、真年轻,你要知道,姐姐我也年轻过、漂亮过。姐姐我一辈子只爱老黄一个人,下辈子我还爱他,既然爱他就要成全他,既然他和你在一起幸福,让他和你在一起吧。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姐祝福你们,我快不行了,今天你来了太好了,手术台我可能也上不去了。我成全了你们,你们也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行吗?小景妹妹,算我求你了,我起不来,能起来我就给你跪下了。”小景哭着说“大姐,您别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什么心愿我都满足您。”那双枯黄的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抓的更紧了,老黄前妻用微弱而坚定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好,那我可就说了啊,我这小小的心愿就是把咱们现在公司的股权写给咱们儿子80%,老黄跟你买了三套房子,其中两套的产权都写在咱们儿子的名下,谢谢你,姐给你跪下了。”老黄的前妻表达了心愿以后,松开了紧紧地握着小景的手,没有了表情,她走了,眼睛睁的大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