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殊的时间环境里二五眼不经意的一个电话给她带来了意外的收获。这次的收获从短期来看没有大的改变,但是从二五眼整个创业历程来讲起到了扳道岔的作用。就是这次电话使司总这个重量级人物亲自上阵保驾护航,使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变成了事实。
二五眼正在和好朋友王主任聊天时二五眼的电话响了。二五眼马上接通了电话:“喂,司总!真是太好了,我真的没想到您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哎呦,我太高兴了。”电话那头那个充满男性魅力的磁性声音听进了二五眼的耳朵里、浇灌了二五眼的心田。:“小甄啊,我想明天过去,你没有意见吧?”“什么?您明天也过来,难道您要亲自操刀吗?我哪有什么意见呀,我实在是高兴极了,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啦,那好,您把时间告诉我,我去接您。”“不用接我,你那么多事,忙你的事去。我买了一张动车VIP卡,我想开始调试以后,十天半个月的解决不了问题,但是曹工只能周六、周日出来,平时他还有工作,我看出来了你们都是外行,这个内行都不见得能够干好的事,别说你一个外行了,真是不明白怎么还有像你这样无知无畏的人,可是既然已经都做上了,而且前期投入那么多了,虽然你投入的那些钱在国有企业来讲简直就是毛毛雨,但是对于你个人来讲就是很大的投入了,必须要有一个结果才行。我正好现在休假,我可以随时过去解决一些问题。有了VIP动车卡,我可以随时乘动车过去,这样更保险一点。”二五眼快美疯了,她对着电话说:“千言万语一句话,谢谢您!您坐上火车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要去接您。”“不行,说好了不用接就不用接。我明天尽量早一点过去,这样工时利用率高一点。就这样吧,我们明天见。”“哎,明天见。”挂了电话,二五眼激动的蹦起来,一下抱住王主任:“王姐,亲爱的,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怎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呀,你说我怎么这么幸运呀,哈哈,明天司总亲自到我这个小地方来,我、我怎么办呀,我快神经了,我遇贵人了,司总就是真正的贵人,我感谢王大师的预测,我觉得王大师真是太神了,他什么都能知道。”王主任说:“松手、松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搞同性恋呢,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呀,要不然怎么都激动成这个样子了,看上人家了?”二五眼松开了抱着王主任的手,但是抑制不住的是此刻的满面春风,她的脸此时面若桃花、娇滴滴的对王主任说:“如果我长得漂亮,我肯定会想若非非了,但是我的自然条件太差了,不敢瞎想。”王主任表情夸张的说:“就您这个表情还不敢瞎想呐,你要是敢瞎想,那你得激动成啥样子呀,我的天呀,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都激动成少女怀春脸啦!”
不管怎样,二五眼遇贵人这件事是在元件二十五厂传开了,这下子这个厂长期以来闲得难受的女工可有事干了。
转天就是周六,司总很早就起床了,刘大嫂前一天晚上就知道了司总要出差的事,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做早点,她给司总准备好了燕麦粥、香菇馅小包子、火腿、煮鸡蛋、还有一盘水果。将准备好的早点端上餐桌以后,就跟司总说:“先生早点准备好了,您请用餐吧。”这个刘大嫂已经来司总家好几年了,对司总照顾的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这个女人心很细,是集团公司的副总裁给他找的。说是刘大嫂,其实比司总还小两岁呢。司总起床以后洗漱完毕,就来到了餐厅,偌大的餐桌前就司总一个人,显得很孤独。他一边慢慢的吃着早点一边想事,他想着还有一个月的假期自己就要上班了,到时候如果小甄那里的机器还是启动不起来怎么办呢?他吃着、想着、想来想去的,突然想:此刻小甄吃早点了吗?看看自己的早餐如此的丰富,可是小甄呢?她是那么瘦小、每天的早点吃什么呢?司总是搞技术的人,思想极为单纯,他竟然想带几个煮鸡蛋给二五眼吃,他觉得二五眼有点营养不良,这样想着,他就真的拿了两个煮鸡蛋放在了口袋里,这幼稚的行为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二五眼也早早地就起床了,她买了豆浆、烧饼、果子,把老公和孩子的早点悄悄的放在缝纫机上,带着自己那份早点上班去了。来到元件二十五厂,看大门的师傅正在传达室里打着瞌睡,厂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她直接上了二楼自己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她拿出早点来,却没有胃口,一口都没吃呆呆地看着早点就跟相面一样。心情十分忐忑的来到车间,车间里静悄悄的,她一个人呆呆地望着那台机器,她盼着早一点到上班的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熬到了上班的时间。阿银第一个到达了车间,王师傅来了,阿花来了。
过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元件厂的员工们陆陆续续的也上班了,这时已经是九点半了,还不见曹工的身影,二五眼和阿银都着急了。阿银说:“曹工这个人怎么还不来呀,他连个手机都没有,早上我给他的BB机发了两条短消息,他都没回,真是急死人了。”其实此时最着急的人是二五眼,现在每过一天消耗掉的都是钱呀,她心里想怎么司总也不来呢,于是给司总打手机:“喂,哎呀,我都急死了,曹工到现在还没来,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他不来了,我怎么办呀,您还来吗?”二五眼一连串的话跟连珠炮一样,司总在电话另一边也插不上话,二五眼稍作停顿,司总赶紧说话了:“小甄,不要着急,曹工跟我在一起,他到火车站来接我了,他说还有的东西你们可能不会买,怕你们买错了,我们绕一点道,买完了带过去,这样会更加节省时间,一会儿我们会一起到工厂去的,放心吧。”二五眼顿时一颗悬着的心就落下来了,赶紧说:“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过了一个来小时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司总和曹工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司总看到站在厂门外面的两个女人,抱歉的说:“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曹工说:“我看完了司总的短信以后,就准备去接司总,看到了阿银给我BB机发的信息,就马上找电话回电话,哎?我给元件厂打电话了呀,我告诉他们办公室的秘书了,因为打手机和办公室电话都无人接听,就让元件厂办公室秘书帮忙告诉你们一声,小秘书没有告诉你们吗?”二五眼摇摇头说:“没有。”阿银气愤的说:“这帮人恨不能明天我们就都死了才高兴,哪里会有人来告诉我们呀。”司总说:“不会的,也许是个误会呢,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咱们先到车间办正事吧。”其实这件事还真是个误会,办公室秘书确实去二五眼的办公室找她了,办公室没人,二五眼和阿银到大门口等司总和曹工去了,而且二五眼下楼时忘记带手机了。但是这件事始终就没有机会说明白,但是双方之间因为这件事就系上扣了,就因为这个小小的严重的扣影响了双方的关系。
二五眼、阿银、和司总、曹工来到车间以后,司总和曹工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车间里很昏暗,阿银拿来了手电筒为他们照明,通过司总和曹工两个人的仔细观察,发现了很多问题,比如说滑块问题,比如说喂料系统、顶杆、顶针,原先的机器都是英制的,还有许多需要调整支撑模具和送料系统的螺母、螺丝都锈死了。这些螺母、螺丝都是异型的五金城买不到,最主要的是这种机器不是通用设备,只有到生产这种设备的厂家去买或者定制,问题来了,到厂家去买现在是很不现实的,而且这些损坏的配件和缺少的配件要从国外进口,都配齐了,恐怕比买台机器还贵。
午餐时间到了,几个人来到了《事妈餐厅》简单的要了两个菜,米饭。一边吃一边讨论,如今这件事情怎么办呢。曹工说:“我看这个配件问题还真不好解决,因为比如说我们自己做,测量是个大问题,我们没有工业投影仪,本来英制的配件就需要换算,再测量不准,做出来也用不了。”司总说:“我倒是在日本有同学,可以求援一下,你们稍后,我打个国际长途。”因为二五眼租用的设备就是在机加工车间的角上圈了15平米的一个小地方,跟机加工车间只是用木板子隔了一道一人多高的隔断,这边说话,旁边听到清清楚楚的,机加工车间有一台线切割就放在靠隔断的墙边上,漂亮的统计员贾克敏兼职开着线切割,司总说要打国际长途时,正好客户有个急活儿,人家偷偷地给贾克敏塞了一百块钱,所以她今天加班给客户做个零部件,正站在线切割旁边编程,司总的话她听到清清楚楚,于是她停下来编程,一路小跑、跑到了办公室告诉正在值班的机加工车间苗主任:“苗主任,特大新闻,您说这个二五眼多大的本事呀,那不是她租用的那台设备买不到配件吗,曹工就说自己做,可是又说没有工业投影仪,测不到准确的尺寸,恐怕做出来也用不了,你才怎么着,这个大名鼎鼎的司总竟然要打国际长途找日本的同学帮忙。现在正在用手机播日本的国际长途呢,您快过去听听吧。”苗主任说:“这可是大新闻,走、过去听听去。”今天二车间是李副主任值班,她一个人在楼上闷得慌、正在办公室里跟苗主任聊天呢,李主任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也去,这特大新闻必须要听。”苗主任用右手食指在嘴边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对李主任说:“就你这个倒霉毛病特别不好,这还什么都没听见呢,你先咋呼上了,别说话,脚步轻一点跟我走。”说着一行三人来到了机加工车间走到线切割旁边,这时司总刚刚接通日本的同学的电话:“困你西瓦捆绑万。吆西。”李主任小声的说:“这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贾克敏推了一把李主任用小小的声音说:“人家说的是日语。”李主任不屑一顾的说:“狗屁日语,太难听了。”接下来说的就太快了,实在是听不清楚,听不清也得听,因为听着很过瘾,长时间以来工厂里都是死气沉沉的,好不容易来了点新鲜事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司总说的日语几个人一句听不懂,但是越听不懂,越是要听,听就听吧,贾克敏和李主任一边听还一边笑,两个女人连人家司总说的是什么都听不懂,那为什么笑呢,不知道,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可能是觉得偷听有意思所以就笑,电话最后司总对着话筒说了一声:“撒有哪啦。”李主任蹦起来,高兴的大声说:“这句我听懂了,他是说再见,哈哈。我会日语啦,撒有哪啦。”苗主任气愤的催了一口唾沫。尽量压低了声音说:“你个傻娘们,这么大声音,人家不都听见了吗?”李主任伸了伸舌头,捂着嘴蹲到了地上。
再看隔断那边,司总打电话时,李主任在这边大声的叫喊,人家都听的清清楚楚的,曹工听了以后直摇头,阿银小声说:“什么素质,还听墙根、简直就是没文化的家庭妇女。”二五眼倒是很淡定,因为她从小长到大这样的事情遇到的太多了,根本不想计较。司总打完电话以后,对二五眼说:“顶杆、顶针都必须用日本进口的,因为咱们这里买不到日本进口的,国产的材质太软,有硬材质的又太脆,走正规渠道进口也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点东西没有办法找进出口公司代理,要是找进出口公司代理进口,代理费比顶杆、顶针还贵,所以我托日本的同学在日本买好了寄过来,就不知道好不好买还有就是好不好寄过来,反正他们在日本先寻找生产厂商,买到以后再说,咱们现在也还用不到这两样东西,为什么先联系买这两样东西呢,就是因为这两个东西从买到以后再想办法邮寄需要的时间长。咱们现在首先先把支撑磨具、滑块、滑道,还有夹钳,喂料系统的图纸测绘出来,然后寻找技术好的加工单位,帮助咱们加工,最好就在附近找到加工单位才好呢,这样,就可以边做边试,直到合适为止。”二五眼说:“这不咱们邻居就是机加工吗,找苗主任不就行了吗。”阿银说:“人家给咱们做吗?人家每次来到活儿都是一批一批的,只有自己单位需要的机器零部件才给做。”曹工说:“现在只有找咱们的邻居最好了,这样就可以边做边试了。”司总说:“我建议咱们就找邻居做吧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这件事就这么定吧,怎么样?”二五眼说:“没有问题,周一我就去找苗主任,我听说苗主任是多面手,车、钳、铣、刨全活儿,技术倍儿棒,要不然怎么能承包机加工车间呢。”苗主任在隔断的另一边听了二五眼的话,感觉心里好舒服,这可是比当面夸他强一百倍呀。
这时候司总对着二五眼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可是给爱造谣的是非者提供了素材。首先是司总对二五眼的称呼,因为司总的声音是非常有磁性的男中音又是南方人说普通话,说的特别好听,这称呼也优美。他说:“小甄呀。”这三个字一出口就惊呆了隔断那边的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