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满香园后,纪言迩问道:“小妹,刚刚那个是符纸吗?”
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小妹做出小道士一般的举动,但看盛小姐的表情,好像只当做是小孩子在玩游戏罢了。
也是,如果沫宝不是他家小妹,估计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画出来的黄符会有什么作用。
沫宝忧心忡忡,“是呀,盛姐姐身上有一丝丝阴气,不太明显,所以沫宝也不确定是有鬼鬼缠着盛姐姐,还是盛姐姐不小心去了一些阴气重的地方。所以,就给了盛姐姐一个辟邪符。这样就算真的有鬼鬼,也很难伤害到盛姐姐了。”
本来她是想给护身符的,但这些天没有画护身符。
看来得补补货了。
就像妈妈的面膜用完了,需要补货一样。
她的护身符用完啦,也要补货呀。
纪言迩又问:“辟邪符?画起来难不难?”
沫宝牵着二哥哥的手,歪着小脑袋,回答道:“不难呀,沫宝一下子就画好啦!对了,回家之后我给二哥哥画一道护身符,二哥哥要戴在身上哦,可以保护你哒!”
纪言迩虽然不会画符,但他这些天有去做功课。
在他的认知里,一般道士画符没有这么简单吧?怎么听沫宝一说,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带沫宝去见特殊部门钟道长的事他也听大哥说了,看来自家小妹还真是天生道骨啊,画符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
另一边,盛诗琪和男友齐鸣吃完饭后,去百货超市购置了一些日常用品。
齐鸣今天要搬去她家,两人订婚后正式同居。
到家后,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一看时间已经到晚上十点了。
今天打扫卫生、收拾房子、归置物品,两人都有些累了。早早地洗漱好,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就关灯睡觉了。
临睡前,盛诗琪看了一眼被她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辟邪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它放在了枕头下面。
这天夜里,盛诗琪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然而,她睡得好好的,却被齐鸣的尖叫声吵醒了。
“啊——”
齐鸣从睡梦中惊醒,眼睛瞪得极大,双手放在脖子前方,还维持着一个奋力挣扎的姿势。
他满头都是虚汗,抖着手把床头灯打开了,极度惊恐地环顾四周。
盛诗琪被突然打开的灯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打着哈欠问道:“你怎么了?”
齐鸣没有给她回答。
她微微皱眉,坐起身来,探头看着齐鸣。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齐鸣满头是汗,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盛诗琪担心道:“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齐鸣的后背。
齐鸣大喘着气,“我、我梦见有人掐着我的脖子,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不像是做梦,像是真的……”
他现在还忘不了刚刚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一样。
盛诗琪安慰道:“别怕,只是做梦而已,要不要我陪你看看电影再睡?”
齐鸣摇摇头,“不用了,你这些天本来就没睡好,精神不济,今晚好不容易能睡着了,不能再让你陪我熬夜了。没事,你快睡吧,我也继续睡。”
齐鸣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还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就关灯躺下接着睡了。
可惜菩萨没能保佑他,后半夜他频频惊醒,脖子被掐的窒息感也越来越重。
折腾的两人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终于熬到了天亮,齐鸣看着盛诗琪眼下的黑眼圈,歉疚道:“对不起啊,害得你一晚上都没睡好。”
虽然困得厉害,脑子也晕乎乎的,盛诗琪却没生气,只安慰地笑笑,“没事,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白天补补觉就好了。”
齐鸣感动地抱了抱她,“小琪,你真好。”
本以为只是做一晚上噩梦,谁承想第二晚,齐鸣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惊醒。
他都快崩溃了,“小琪,虽然我不信这些,但这两天的事情太诡异了……”
盛诗琪皱了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齐鸣犹豫了一下,“我在想……是不是、是不是闹鬼……”
话一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离谱。
他也是信奉科学的,从来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鬼之类的东西。
但这两天晚上的经历太真实了,他检查了门窗,没有任何外人来过的痕迹。
如果没有人来,那不就只有鬼了……
盛诗琪低着头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从枕头底下拿出沫宝给她的那道辟邪符。
她之前晚上也总是睡不好觉,感觉身上压着什么重物似的。
自从把这道辟邪符放在枕头下,晚上睡得舒服多了。
难道真的是……
她摇了摇头,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她环顾四周,莫名地觉得房子里阴冷阴冷的。
她想起沫宝临走前跟她说过的话:如果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很奇怪的事,你就给我大哥哥打电话……
齐鸣见她失神,抬头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你别害怕,这都是我瞎猜的。”
盛诗琪狂摇头,“不是不是,说不定你猜对了!”
齐鸣瞬间呆了,如果他猜对了,这岂不是更恐怖了!!!
盛诗琪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掏出一张名片——正是纪言易当初给她的名片。
当初她还以为,自己不会拨通名片上的这个号码。
毕竟纪家这样的豪门,离她太远了,她也没有想着去攀龙附凤。
甚至沫宝在给她辟邪符的时候,她也只是以为沫宝在跟她玩游戏。
她深呼吸一口气,拨通了电话上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喂,纪先生您好,我是盛诗琪。我、我遇到一些事,想找一下沫宝。请问方便让我和沫宝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