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你意欲何为!”
看见这般场景,何仪、黄邵皆是脸色大变,他们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宴席,却不曾想到,这分明就是鸿门宴!
而刘辟,却显得淡定如常,他早已下定决心,现在没什么好迟疑的。
“刘使君乃仁义之主,尔等不归附刘使君,反而想着投靠曹操那奸贼。此刻,某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何仪、黄邵面面相觑,他们当然心有不甘。之前哪轮得到刘辟做主,但此刻,他们被人团团包围,已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正迟疑着,外面忽然有人进来,正是龚都:
“启禀大帅,外面那些人,都已经拿下了。”
此言一出,何仪、黄邵二人,脸色越发难看,他们当然知道龚都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带来的亲信,已经全军覆没了。
“呼!”
何仪长出一口气,说道:
“刘辟,既然你想要归附刘使君,我等坐下来,一起好好商量就是了。何必动刀动枪,岂不是伤了兄弟感情,实在合不来。”
不等何仪说完,刘辟便是不屑的说道:
“多说无益,若是在此之前,我劝告尔等归附刘使君,你们就会赞同吗?
恐怕未必吧!”
刘辟也明白,二人之所以如此表现,那都是形势所迫,并非真心实意。
果然,当何仪二人听到这话,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也算明白了,刘辟这是铁了心要投靠刘备,而他们,现在貌似也只能跟着刘辟,一起去投靠刘备了,要是不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念及此处,何仪与黄邵目光相对,二人便是达成统一意见。只能先委蛇虚与,暂且答应刘辟,到时候再想办法,将刘辟给解决了。
“刘辟,你方才说的没错,刘使君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选择。此番,更是派人前来招揽,那我们便与使者见面,将此事确定下来吧!”
何仪神色笃定,言之凿凿。
旁边黄邵也是赞同道:
“没错,咱们一起投刘使君便是!”
听到二人答复,刘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同时说道:
“看来,二位确实是想明白了,那我这就让人去将使者请过来。”
刘辟也不废话,一招手,让龚都前往。
可是。
宴席上的人群,依旧没有散去。
他们盯着何仪、黄邵二人,显然还在防范着二人,并未掉以轻心。
刘辟好似熟视无睹。
这样的情况,何仪、黄邵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也只能屈从于现实了。
——
在一处屋舍之中。
简雍便在这里,他此刻有些头疼,虽然每天都有人送来食物,但这样的境况,分明就是囚禁。
这些黄巾贼,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按照简雍的想法,他的表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可外面有人守着,简雍虽然不是文弱书生,却也不是什么无敌大将。只能安心在里面待着,等待着变数的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呢?按照军师之言,此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怎么此刻,却将我囚禁于此,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简雍心中腹诽,在此之前,廖辰神机妙算,所言几乎分毫不差。此番,他按计划前来,可结局却和廖辰所言截然不同。
最终,简雍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那就再等等吧!
正在此刻。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瞬间吸引了简雍的注意。但简雍并未掉以轻心,反而是皱起眉头,他不禁有些担心,来人意欲何为?
是这些黄巾贼想通了,又或者,他们想要对简雍下手,永绝后患?
正想着,房门忽然打开,有人走了进来,身形不算高大,却颇有几分雄壮。见到简雍之后,并没有放肆,反倒是毕恭毕敬道:
“简先生,我家大帅有请!”
简雍一怔,这样态度的变化,足以说明很多东西。哪怕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却能从龚都的反应,察觉到很多。
“咳咳,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
简雍心中稍定,他并没有乱了分寸,自己作为使者,表面功夫一定要做到位。
否则的话,岂不是让人轻视了?
就这样,龚都领着简雍,一路往刘辟驻地而去。等到了营帐之中,当简雍看见其中阵仗,神色微变,显得很是意外。
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此刻显然不是开口询问的好机会,不管简雍心中有多少疑惑,此刻也只能憋在心里,接着从容不迫的说道:
“在下见过三位大帅,不知道三位大帅在此,这是意欲何为?”
刘辟看见简雍,那就热情多了,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就拱手道:
“简先生,这几天当真是怠慢了,还请简先生恕罪。方才我等在此,便是商议,接下来应当归附刘使君,还是曹操。
最终,他们二人已经被某说服了,刘使君名声在外,仁义无双,此刻更是派遣简先生为使,让某不胜荣幸,岂能另投他主?”
虽然刘辟没有直言,但简雍却听明白了。
原来是刘辟三人,在选择上出现问题,何仪、黄邵想要投靠曹操,刘辟则想依附刘备,最终劝说不成,便是来硬的。
而刘辟,是最终的胜利者。
毫无疑问,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在刘辟的主导下,汝南黄巾彻底导向刘备。接下来,刘备在豫州的战事,将会轻松得多。
可是,让简雍始料未及,也难以置信的是。
他不过是第一次来此,也没有给出什么直接的许诺,刘辟竟然直接动手,将何仪、刘辟镇压,以一己之力,决心投靠刘备。
这样的变化,太过匪夷所思了。
这让简雍想到了离开之前,廖辰所言。那时候,廖辰就对汝南黄巾归附充满了自信。
难不成,那时候军师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嘶!”
当简雍想到这里,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呼吸略显急促,口中也是喃喃自语道:
“军师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