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带着绵绵在宅子里坐了会,玩了会。
很快,绵绵目光定在了案桌上的纸张上。
纸张上写了不少字,是阿年写的。
绵绵上前,看了看,才问道:“阿年哥哥,这是你的写的么?”
阿年点头,“嗯。”
“这字真好看呢。”
虽然绵绵不大会欣赏字,但是她瞧着就觉得好看。
阿年被她夸的不好意思,说了句,“随便写写。”
“这可不是随便写写哦,看着很好看呢。”
绵绵看了看字,然后拿过毛笔,抬头问阿年,“阿年哥哥,绵绵能在这里写字么?”
阿年笑着点头,“当然。”
于是,绵绵在他未写完的地方,画了一个符。
阿年并不在乎绵绵写字,只是他没想到,绵绵画的却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符。
他一愣,“这是什么?”
“这是驱邪咒。”绵绵朝阿年说道:“阿年哥哥,你如果喜欢,可以学着练练,对你有用哦。”
阿年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扶风师父才回来。
看见绵绵在,他有些意外。
“绵绵小姐,你来了。”
绵绵点了点头,“嗯,绵绵没打扰到扶风师父吧?”
“没有,没有,你来就让我的宅子蓬荜生辉了。”
虽然是这么说,可扶风师父今日对方的脸色并不大好。
“你怎么了?”绵绵盯着他的脸,奇怪问道。
扶风师父说道:“近日,城外出现了一批从外面逃难来的百姓,他们感染了一种奇怪的病,我今日便是过去瞧瞧,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样呀!”绵绵嗅了嗅,很快说道:“这个,绵绵也许能帮忙。”
扶风师父有些意外,“你真的能帮忙?”
如今这奇怪的病,已经让不少人丧生,扶风师父也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一直在尽力帮助,可他的能力是有限的,看着那些痛苦死去的人,不免担忧。
绵绵点了点头。
不过她又说道:“绵绵可以帮忙的,但是绵绵也不知道有多大作用呢。”
扶风师父笑道:“无碍,只要能有一点点作用,我们都不会放弃的。”
绵绵点点头,然后在案桌上,写下一个符。
她将符递给扶风师父,跟他说,“你让人将这个烧成灰,混入吃的东西,让他们吃上,可能就有用了。”
扶风师父接过,感激道:“感谢绵绵小姐。”
绵绵冲他笑了笑,说了句,“没事,没事,绵绵要是能帮得上,也是绵绵的福气了。”
“嗯。”
绵绵在扶风师父这边,没待多久,吃了一顿午饭后,就要回去了。
出来太久,家里的外祖母等人会担心的。
不过第三天,扶风师父这边,就传来好消息,那些灾民吃过混入了符灰的粥后,居然真的开始好起来。
好多人发热呕吐不止,喝了这些粥,都开始好起来了。
扶风师父再次登门感谢。
而郑氏没想到,绵绵不过是出去一趟,居然就救助了那么多人。
“绵绵小姐,是当世大善,在下代替城外百姓,感谢绵绵小姐。”
郑氏瞧着扶风师父话不是假的,脸色动容。
“若绵绵真能救死扶伤,那也好,这是她的善举。”郑氏说道。
她知道城外这阵子有许多从外地逃难而来的难民。
本应该冬日雨水少的季节,可不知道为何,江南几处富庶之地,却连日暴雨,灾民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没有办法,只能前往京都,希望能找个安身之所。
可找一个安身之所谈何容易啊?
这京城不大,人本身也多,加上住的达官贵胄那么多,灾民涌入京城,也不是好事,更解决不了最根本的问题。
郑氏前两日已经着人安排了一些捐款米粮,用于灾民身上,希望能解救他们。
可吃食好解决,灾民一个个似乎得了疫病,却不是她一介内宅妇人能解决的。
城中大夫数量在那,灾民数量急剧暴增,甚至现在还越来越多,自然无法一个个救治。
所以,听到绵绵不过是一张符咒,就把灾民身上的疫病去除,郑氏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而扶风师父在郑氏话后,点了点头,并说绵绵并非普通人。
“想必,夫人也该知道,绵绵小姐,并非普通之人,她的一举一动,能拯救许多人。”
郑氏听了,没有说话。
作为绵绵的外祖母,郑氏自然清楚。
绵绵的母亲是这样,绵绵也是这样。
他们似乎生来就不平等。
扶风师父说着,在郑氏跟前跪下,“夫人,在下求您一个事。”
郑氏却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试图将扶风师父扶起来。
可他却只是抬头看着郑氏,说道:“夫人,想必您对绵绵小姐的身世有颇多不解与疑惑,更不知道,她为何有这本领。”
郑氏蠕动了嘴角,半晌才说道:“我的外孙女,我自然了解。”
“那您应该,让她去发挥她的能力,而不是困在方寸之间。”扶风师父说道。
郑氏没说话。
她知道扶风师父的意思。
而扶风师父继续说道:“在下当年认识国公之时,便为你们苏家卜过一卦,卦象显示,往后苏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到那个词语,郑氏顿时一惊。
这话,当年一个游方的道士也说过。
震惊过后,郑氏才说道:“扶风师父,有些话,切不可乱说。”
当年,女儿的出生,游方道人的一番话,的确让整个苏家都开心过震惊过。
但是后来又说,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家人歇了心思。
再后来,孩子出事,失踪,苏家人只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
虽然三房各有争斗,但一家人到底没闹的太难看。
至于当年那管家的事情,也不过是郑氏的一人猜测。
而如今,绵绵的到来,郑氏也没改变自己想要简单生活的想法。
扶风师父知道她的意思,但却又说了一句,“我还给绵绵小姐卜过卦,卦象难卜,但,希望夫人能顺其自然,不要阻止,她……终究不是我等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