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大房知道苏震要传位给苏敬文,二房三房还一头雾水。
不过他们最奇怪的是,为什么紫棠院好端端的,突然出来一口井。
“那井是如何出现的?”吃早膳的时候,二夫人还在跟老夫人嘀咕。
昨日何氏没去,她这几日腿脚很是不利索,难受的很。
听到二夫人的声音,何氏脸色沉了沉,“好好用膳,你怎么如此多嘴?有这嘀咕的时间,也不去多关心二爷。”
二夫人撇了撇嘴,“我倒是想关心他,他只会往姨娘被窝钻,我有什么办法?”
何氏脸色不好,嫌弃道:“还不是你没本事,女人那点娇软苏媚,你都半点没学来,我都跟你说了,夫妻两人的时候,你得多娇弱些,你倒好,上来就凶巴巴,没点大家夫人的模样。”
二夫人听了,只能委屈不说话。
倒是三夫人说道:“娘,你也别怪二嫂,这事也急不来的。”
何氏没说话。
倒是丫鬟来说,“国公爷昨夜吐血晕倒了。”
何氏听了,忙担心道:“这怎么会这样?公爷身体一向好的?”
来禀报的丫鬟哪里知道,只能立在那里,等老夫人发话。
何氏又问:“怎的现在才来禀报?昨夜就该知会于我。”
“是今日才传出来的消息。”
“罢了。”何氏摆手,“下去吧,用完膳,再去看看公爷。”
说着,她也提醒两个儿媳妇,“二爷三爷在家的,都叫去看看公爷,别不懂得关心。”
二人齐齐道:“是!”
何氏还说:“公爷向来偏宠老二老三,没准,过两年,他心思变了,真能把位子传给他们其中一个,你们若是让郑氏那头压了去,就什么都没了。”
两个儿媳妇听完,表情兴奋。
可正当他们兴奋的时候,却传来国公爷上朝为世子苏敬文请封的消息。
何氏还准备着装扮好,准备去看望国公爷。
别看夫妻两个都这么多年了,何氏一直受宠,没给府内那些姨娘压一头,除了因为她是妻之外,更是因为她在夫妻之道有一套。
男人嘛,至死也喜欢崇拜他们,仰慕他们的女人。
可听到消息的时候,何氏那笑容顿时一僵硬,“你说什么?”
身后丫鬟还没插好的簪子,直接脱落,掉落在地上,珠子也砸碎了。
通报的丫鬟忙说道:“这是国公爷那边传来的话,他已经去过早朝了,为大爷那边,请了封,大爷为,安侯。”
何氏脸色很是难看,起身立马道:“走!”
……
苏震正在书房写字画画。
自从当上这安国公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休息了。
他朝忠叔看去,“瞧瞧我这字,写的如何?”
忠叔夸道:“老爷的字越发的精益,笔锋有力大气,是好字。”
苏震指着他笑道:“你啊,就是会拍马屁。”
他放下手中的笔,感叹道:“哎呀,很久没有像今日如此轻松了,这一身的责任卸下来,真的浑身舒服。”
嘴上这么说,可很快忠叔就递上来一碗药,“公爷,先喝了吧!”
苏震嫌弃,“如今我已经不是家主了,叫老太爷就好。”
忠叔没应话。
虽然他请辞了,可称呼还在。
圣上也念在苏家当年有从龙之功,这些年也一直安分守己,所以安国公的名号,依旧在他身上。
至于苏敬文,则是安侯爷。
一口闷下了这药,苏震嫌弃的皱紧眉头,“这药太苦了,以后别让我吃了。”
忠叔:“老爷,良药苦口。”
“你啊,除了说这些话,还会说什么?没意思的紧。”
想到什么,苏震连忙道:“去,把那孩子叫过来,跟你说话最没意思,叫孩子过来,陪我说说话。”
他口中的孩子,自然是大房的绵绵。
不过,忠叔人还没请过来,倒是老夫人何氏匆匆走来。
“公爷,我听说,你已经辞去国公之位?”何氏满是焦急,走路一瘸一拐的,却不管脚下的疼痛。
苏震见状,眉头蹙起,“怎么了?你很惊讶?”
何氏应道:“公爷你还年轻,何必如此着急?”
这么多年,国公爷从未说过退位的事情,可为什么在今日,突然宣布退位?
苏震笑了笑,“何氏,我知道你想了什么?我退位是迟早的事,敬文如今能独当一面,他那几个孩子也很是不错,我退位是早就应该,拖到今日,都是无奈之举。”
他看着何氏脸上的神色变化,又道:“我知你想为那两个孩子谋个好路,可我似乎很多年前就跟你说过,世子之位,只有一个,那就是敬文,让你不要想旁的。”
何氏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她脸上有错愕,突然觉得,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令她有些看不透。
不过,何氏还是否认道:“老爷,妾身没想过旁的,你又怎会如此揣测我的心呢?”
苏震冷哼,“不必在这里表你的忠心,这些年,对那两个孩子好,也是因为那是我的骨肉,不是让你想不该想的。如今,我这国公之位已经退下,往后,府里便是敬文当家,我已经给两个孩子,在府外找好家宅,以后三房分开了过就是。”
“至于你,我是打算去庄外养身体,你若跟着我,便一起,若不愿,就留在京城吧。以后,二房三房,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可。”
苏震的话,让何氏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
她知晓机会渺茫,可未曾想,一直都没机会的。
“老爷已经安排好了?”何氏问。
“嗯。”
正说着,那头忠叔领着孩子来了,“老爷,绵绵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