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转了一圈,最后,依旧没有找到源头。
倒是郑氏听说绵绵去了靠近紫棠院那边,提醒绵绵。
“以后绵绵别去紫棠院那边了。”
绵绵好奇:“为什么?”
郑氏眸色微微一变。
“是因为那里闹鬼吗?”绵绵又问。
郑氏脸色变得严肃,忙问道:“这是谁同你说的?”
她抬头看了秋萝一眼,秋萝倒是没解释。
不过郑氏也知道,这紫棠院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事,绵绵知道也是迟早的。
她拉着绵绵的手,说道:“绵绵不必听大人瞎说,那并不是闹鬼,只是荒废太久了,院内杂草丛生的,蛇虫鼠蚁也多,你一个小孩子别过去那边。”
绵绵点点头。
随后她又补了句,“绵绵知道,那里没闹鬼。”
她都没感觉到鬼祟的踪影,明显不像是鬼的事。
至于那黑气的根源,她还没找出来呢。
郑氏以为她听进去了,笑着道:“不管那边闹不闹鬼,以后都别去了,府内园子那么多,能去的地方多,别去荒废的地方,木板松动,万一出事就不好。”
绵绵乖巧的点头,“好,绵绵知道了。”
孩子的乖巧,最是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怜爱之心。
郑氏瞧着绵绵,是越看越喜欢。
“你这么点大的孩子,可真真乖巧的很。”
她很清楚,绵绵能那么乖巧,少不了带她长大的人教育。
那便是绵绵的父亲,周家大郎。
只是,这事不能细想,想多了,她便要想起去世的女儿。
——
晚上,郑氏和夫君说起了绵绵白日的事。
苏敬文应道:“紫棠院那边还是不要让绵绵靠近,邪门的很。”
当年的情况,苏敬文虽然没有经历,可传闻不断,他年少气盛的时候,也是去过那院子的。
之后,就是听到里头传来的可怕声音,会让他失去神志一般。
幸好,他跑的快。
郑氏点头,“我已同她说过了,她说了不会去,而且身旁有丫鬟跟着,一般不会出岔子的。”
郑氏哪里知道,绵绵的答应不过是迂回之计。
绵绵很清楚外祖母不希望她去,但是她又有不得不探索的理由。
所以只能先答应,以后再慢慢找寻答案。
至于那紫棠院有什么,郑氏自己也不知道,她也十分好奇。
“夫君,紫棠院里头,真的有邪魅吗?真的有那么可怕?”
年轻时候,郑氏也听过不少所谓亲身经历者的话,包括面前夫君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府内除了自己的女儿,也算太平。
如今提起紫棠院,她不禁好奇,“若真有邪祟鬼魅,为何没有搅乱府宅,还是,那鬼魅邪祟,只能在紫棠院?”
苏敬文也不懂这事缘由,便说道:“不必管它,不去就是,其他的别多问了。”
见夫君不愿再多说,郑氏也没再问,而是说回孩子的事。
“夫君,绵绵现在已经回到了家里,想必,二房三房那边,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咱们的,老夫人那边,也有她的打算。我是觉得,绵绵若不,接到府外去,不管是老大家还是其他几人的宅院,都好一些。”
正常的国公爷到了六十之后,都会退位向上头请封,让儿孙继位。
可国公爷今年都六十多了,还霸着国公之位。
他并不是怕子嗣削爵,而是怕自己喜欢的儿子,无法继承他的位子。
历朝历代,那都是长子嫡孙继承正统。
即便这何氏也是安国公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室,但依旧越不过前头的夫人,毕竟,她只是个继室,生的儿子是嫡子又如何,少了个“长”字,二房三房越不过苏敬文的头上。
可如今,苏家大房的女儿在外生子,不说外人怎么议论,光是府里,少不得要作怪,一个教养不严压下来,就是一顶大帽子。
苏敬文闻声,应道:“绵绵毕竟在乡野出生,住在咱们这府院内,对她的确不好,只是,孩子既然已经入府了,要搬出去,还是得找个由头来。”
他们当初让孩子先进府里,就是为了让苏家承认这么一个孩子,否则以后名不正言不顺的。
“至于我这世子的身份,要不要也无所谓,我不在乎。”苏敬文说道。
安国府的世子,对苏敬文来说,不过是个虚名。
“若是二弟三弟想要,他们拿去便是了。”苏敬文说道。
郑氏知道,丈夫并不在乎这些名声,而且安国公府现在也大不如前,徒有虚名罢了。
不过郑氏也说了,“世勋传爵,都是长子嫡孙继承,你不想要是你的事,他们要有本事自己拿吧!”
苏敬文点了点头。
“正好过两日,江太医有空过来,给我把把脉,等到时候,让他给绵绵见见,她额头上的,毕竟影响着面容。”
孩子那两块花一样的红斑,额头的头发稍微放下,就遮住了,但是总不能一辈子不露额头的,盛事盘发有所不同,这红斑留在脑门上,有损容颜。
苏敬文点点头,“嗯,家里的事情,交给你,我放心。”
郑氏应了声,随后道:“等烟儿孩子生下来,我就把家里的一些事情,交给她,我也能闲一些。”
苏敬文笑了笑,“无碍,孩子住在外头,忙起来也没空管理家里的事情,你来忙便好,实在不行,多找几个婆子管事,吩咐出去。”
郑氏想想也行。
其实郑氏两岁不大,三十有七,四十都不到。
有道是三十而立,也不过才过七年,所以也是年轻的。